我心里着急,再也顾不得其他。
我知道我们那几个人,现在都藏在这些黑衣人的中间。他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离开,弄不好也都围在前面,以便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变故。
我不顾一切,突然指着那白无常,大喊了一声:“别藏着了,快动手,把他救下来。”
我这一声喊,吸引了所有在场人的目光。
唯独有几个人没看我,因为他们已经冲向了白无常和那个紫袍人。
紫袍人反应得算是神速,他听到我的喊声,瞥到有人影掠了过去,他已经抽身想要躲开。
可是一条鱼线比人影的速度更快,迅速缠住了他的脖子。
鱼线迅速收紧,将他外面罩着的衣服勒破了,直接勒到了皮肤上,血顿时就渗了出来。
紫袍人知道不好,不敢再动,否则那鱼线一紧,自己这颗脑袋怕是也要被勒掉了。
甩出鱼线的,自然是欧阳或,与此同时,和他一同过去的应该是钟天海。他窜过去之后,双手一开一合,先将紫袍人的下巴给卸了。
我知道钟天海的用意,他是怕紫袍人发出指令给那些水鬼,如果水鬼攻上来,我们再想对付也不容易。
而他行医多年,对人体的骨骼结构了如指掌,卸掉了紫袍人的下巴,也只是让他暂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而这时,那些紫袍人的黑衣人属下才算反应过来,他们见紫袍人受制,想要冲上来解救。
这时欧阳或手里钓线一紧,紫袍人说不出话来,只是朝着那些黑衣人直摆手。
黑衣人投鼠忌器,没弄明白事情原委,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我们那几个人才算是从黑衣人的群体里脱离出来,站在当场,一个也不少。
我慨叹道:“你们反应也够快的。我刚喊了一嗓子,你们就动手了。”
钟天海说道:“废话,你以为你开始的时候发出的那一声啊,别人没注意啊?我们早都听到了。知道那人是你,我们自然注意力也就集中起来了。这人不是白无常,那是谁啊?咱们为什么要救他?”
这时那白无常也惊呆了,他和毒老头都傻怔怔立在那里,看着我们。因为我们身上都穿着那种防火服,还带着面罩,透过面罩传出来的声音,或多或少也会发生一点变化。
而我快速来到白无常的近前,指着他骂道:“我说李大刚,你还装什么孙子。你这一走可倒好,让我们这顿好找,差点就送了命你知道吗?赶紧把你戴的那破玩意给我摘了吧……”
白无常听了一怔,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
褚留烟也窜了过来,问我:“你说什么,他是你三叔?”
“师伯,如假包换。别的地方会骗人,眼神不会骗人。”
白无常也很激动,他一把扯去了脸上的那张面具,那张脸因为久不见阳光,显得有些苍白。
不过看面貌,不是我三叔是谁?
“三叔,真是你啊……”我惊呼了一声。
尽管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判断出来,而且种种迹象表明,那个紫袍人也说了,这个白无常是假冒的。综合各种原因,我当时断定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三叔。
不过当三叔揭开了面具的那一刹那,我除了震惊,就是有种想哭的感觉。
为了找到三叔,我们可以说是历尽千辛万苦,一路走来,几次都险些丧命。所以看到了三叔那张脸,我又有种由念生恨的感觉。
“嘿嘿嘿……大侄子,你真的找来啦……”
三叔熟悉的话一出口,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本对他那种恨,又烟消云散了。三叔之所以不顾我们,他只身来到这边,肯定是有苦衷的。而且他在这边,看来也是极其危险的。
看到三叔露了脸,褚留烟也很是信息,赶紧上来打了招呼。不管怎么说,能和三叔重逢,也是我们最近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这时,钟天海在旁边提醒道:“我说你们叙旧也分个时候,这里可不能久留。”
钟天海一句话提醒了我们,我发现那些黑衣人正在周围守着,虽然因为紫袍人在我们手里,他们有所忌惮并没有冲上来。但是我估计他们肯定有人已经跑回去送信了。
如果他们有更先进的通讯工具,这时没准主寨那边已经接到消息了。
眼下的形势,已经不允许我们和三叔有太多的交流。尽管我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这时也没办法多问。
我左右看了看,不无担忧地说道:“那我们怎么离开?还走那片火场?”
褚留烟说道:“不行。走回去很可能自投罗网。我估计他们很可能已经派人往这边来了。洞宾,你来这不死谷办的事情,办完了吗?现在可以离开吗?”
三叔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师伯,这个不是问题了。办没办完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了。三叔冒充白无常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离开这里,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褚留烟点点头:“是这么回事,是我疏忽了。”
三叔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知道离开这里的路,你们跟我走吧。”
说着,三叔指了指石屋后面的那座山。
三叔说完,转身问毒老头:“毒爷,今天的事,洞宾谢谢你了。您要不跟我一起走吧?”
毒老头摇摇头:“不了。你没事就太好了,我还以为今天我也保不住你了。既然你没事,就尽快离开吧。我就不跟你走了,我得留在这里,他们不会为难我,也不敢为难我的。如果他们追过来,也许我也可以再帮你挡他们一挡。”
三叔点点头,再次朝着毒老头打了个稽首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我日后还有机会见到毒爷。毒爷大恩,洞宾必要报答。”
毒老头摆摆手:“毒老头可不在乎你的报答。而且我帮你,也是有原因的。我这人一向不和别人来往。你是唯一的特例,希望你保重吧。时间不短了,赶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