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惊诧地问道:“出事了?胖子怎么了?”
“卫生间。”我来不及解释,一指卫生间的方向,带着三叔快速跑了过去。
由于这段时间我的注意力都在二楼和三叔这边,胖子那头现在什么情况了我也不知道。那原来能听到的水声,似乎也好久没有听到了。
我们扑到卫生间外面,我和三叔两道头灯,同时打了进去。
首先我发现,胖子还在,而且还是躺在那浴缸里。
和我上一次发现他的时候所不同的是,这次他直挺挺躺在浴缸里,既没有动手撩水,也没有靠在浴缸里。而是直接滑到了里面。
我心里一惊,心说坏了。那浴缸里面全都是水,胖子身子滑下去了,肯定已经溺水了。
“胖子。”我喊了一嗓子,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我冲到了浴缸边上,这时才发现那浴缸里面原来满满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没有水,这倒是让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这样起码胖大海不会被溺死了。
可是胖子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乐观,他双眼紧闭,全身紧绷着,显露的上半身的皮肤是那种吓人的白色。就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虽然他身上还穿着裤子,看不到他腿上的颜色,但是不难想象,他全身的皮肤现在应该都是这个样子。
我一头的冷汗,伸手推了他一下,试图叫醒他。可是我手摸上他的皮肤,第一个感觉是冰,冰得有些吓人。第二个感觉是硬,他的皮肤紧绷得跟石头一样。
这个情况倒是和我和胖子马谡去章婆婆家的那天差不多。
当时他们俩的皮肤也是如此紧绷着的。但是上次的原因后来查明了,是因为他们被一种叫做阮禅的虫爬到了体内导致的。那么这次胖子呢?难道这村子里也有这种毒虫?
我还想再碰一碰胖子以确定一下是不是和上次一样。结果三叔突然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别动他。”
我吓得一缩手,下意识地躲到了一边。
三叔上前,先是翻开胖大海的眼皮,用他的那盏头灯照了过去。
随后他没回头,对我说道:“阳子,去找找,看有没有木头棒子之类的东西?”
“木棒?”这黑灯瞎火的,我要去哪找啊,我疑问道:“三叔,我这剑是木头的,可以吗?”
“不行。剑的攻击属性太强,容易伤到胖子。还得找木棒,尽快。”三叔扔下一句,已经费力地把胖大海的上半身给扶了起来。
我没办法,赶紧四下里去找木棒之类的东西。
我先是在卫生间里扫了一圈,可喜的是,就在那马桶的边上,我发现了一个皮搋子,就是用来疏通马桶堵塞的那种工具。这个皮搋子的长柄竟然就是木头的。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欣喜若狂,赶忙过去把那皮头扯了下来,把那木柄递给三叔,问道:“三叔,这玩意行吗?”
三叔瞄了一眼,点点头:“行,你拿着,一会我让你打哪,你就打哪。”
我一愣:“打?打谁?”
三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废话,还能打我啊?当然是打胖子。别废话了,瞎耽误工夫。”
三叔让我帮他把胖大海从浴缸里拽了出来,让胖大海趴在地上,此时胖子的身体硬得像一块石膏,好像关节都无法弯曲了。三叔从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扯出一截黄绳。
三叔亲自动手,把那黄绳又用刀子切断了几截,分别系在胖子的手腕,脚腕和脖子上。
三叔用手指在胖大海的后背上量了一下,指着后背的一个地方,喊了一声:“打,三下。”
我急忙抄起那根棒子,在那地方敲了一棒子。
三叔看了骂道:“挠痒痒呢?用点力。”
“啊?”我心说这跟棒子虽然不是很粗,但是用力打上去能受的了吗。不过我并没迟疑,因为我确信三叔这个时候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于是我再次用力,抡起棒子在原来那个位置狠狠地敲了过去。
啪啪啪……
三棒子下去,我看到胖大海的后背起了三条血痕。
可是很快,那血痕的颜色就变了。原来还有血色,瞬间就变成了青紫色。
紧接着三叔又用手量了量,指着另外一处地方,喊了一声,打。
我照样子又在那块敲打了三下。
情况和上次一样,打出的伤痕,很快就变成了青紫色。
我这么用力地打,胖大海却连吭都没吭声。
我知道胖大海问题的严重,很是庆幸我及时把三叔给找回来了。不然我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救他的。
三叔不断地在胖大海的后背上换位置让我打。最后再看,可怜的胖子背上几乎没有好地方了,全都被一层青紫所覆盖。
我心说,这还用量什么位置,干脆就告诉我把死胖子的后背打遍就完了。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打也是有技巧的。有着严格的顺序,如果顺序乱了,不但不会救了胖子,反而会害了他。
只是一直到后来,我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似乎三叔的本事,永远让你捉摸不清。他的这些本事,在那些正经的道术典籍中根本就查不到。
等到胖子的后背全都变得青紫,三叔不再让我打了。而是嘴里面念念有词,最后喝了一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无所遁形……呔!”
随着最后一声大喝,三叔的右掌重重地拍到了胖子的后心。
我赫然发现,三叔的掌印清晰地印在了胖子的青紫色的皮肤上面。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掌拍下去,胖子终于有了反应。
就听见“噗”地一声响,胖子放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
而我好死不活地正蹲在他身边看,这一屁出来,倒是不臭,不过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从我身前掠过。
随着这屁放出来,胖子也传出了一声声音。
“胖子,你醒了?”我惊问道。
“没事了,抬回房间。”三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