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富紧走了两步来到门前,瞪着眼睛盯着那两扇门,看到那门神的变化,自己也是大吃一惊:“这……我不知道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糟了。这门神已经没有法力了。没有法力就挡不住邪祟进门,家里肯定出事了……”三叔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黄长富都快哭了:“大师啊,可不出事了吗?不然我能这么急把你们找来吗?合着您才知道出事了啊。”
“稍安勿躁。前面带路,出了何事,待贫道一观。”三叔拿腔作调,煞有介事地迈着方步,往院子里面走。
这时候,我感觉到这事有点古怪了。三叔的这个态度不太正常,怪不得他说黄长富会去泥疗馆找我们。看他这意思,好像黄长富家里出事,他早有预料一样。
我们刚刚迈进了大门,眼前的一幕,就让我们的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只见那不大的院子里,满是血迹。而且在院子的地面上,遍布着不下百余只老鼠的尸体。
细看之下,这些老鼠的尸体中,还有一部分是墓鼠。
这些老鼠和墓鼠身上,遍布伤痕。看来这地面上的血迹,就是从这些尸体里流出来的。
“啊呀,啊呀,坏了坏了……”三叔咋咋呼呼,拿腔作调的,张开双手,在那些老鼠的尸体里来回走动着。他这副样子,我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可黄长富不了解三叔,被三叔这么一唬,更是在一旁哭丧个脸,说道:“这怎么搞的,大师,这……怎么会这样啊?”
看到那一地的老鼠尸,血淋淋的满院子都是,的确是令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正常情况下,在这种还有人住的房子院子里,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面积的老鼠的。更不会出现这么多的老鼠死亡。
想必是黄长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这种事不正常,所以才去请我们过来看的。
看黄长富已经慌得不行了,我过去说道:“黄村长,别慌。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情况的?”
“啊……”听到我的问话,黄长富才从惊慌失措中稍微缓过一点神来,忙说道:“早上,今天早上我回来就发现了。还好只有我一个人回来,要是我老婆看见了非吓疯了不可。”
“晚上你们不在这房子住?”我问道。
“啊……是啊。这条街冷清了点,我们晚上是不住在这里的。”
原来黄长富也嫌这条老街比较阴森,到了晚上他们竟然是在别处过夜的。
“大师……”黄长富见三叔还在那院子里瞎转悠,就病急乱投医地抓住了我的袖子,问道:“你说,这能不能是村里人谁跟我使坏,拿这玩意吓唬我呢?不然……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老鼠尸体?”
我看着三叔,自己也没法回答,也怕说错了耽误三叔的事,只好故作高深地摇头不语。
“黄村长。这事我看有点麻烦,绝对不会是人为的。也不可能是有人跟你使坏。”
三叔在院子里转悠够了,才迈步走了过来,冲着黄长富说道。
“麻烦……会有什么麻烦……”黄长富脸色一直惨白,这时更是血色全无。
三叔指着那一院子的鼠尸说道:“如果这些鼠尸,都是老鼠,也就是普通家鼠的尸体,那这事还不至于有多麻烦。现在糟糕的是,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墓鼠的尸体。这墓鼠的生活环境,和家鼠完全不同。它们只在地下生活,即便是会到地面上来,由于它们自身机能的改变,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可是你看,显然在这里,发生了家鼠和墓鼠相斗的情况。这种现象,就太不正常了。”
“啊?不正常……那……那会怎么样?”黄长富此时完全被三叔的话给吓蒙了,忙不迭地问道。
“这说明,你家现在的风水变了。俗话说,风水变则生异象。异象生出不可怕,但是千万不能沾血,一旦沾了血,无论是什么血,哪怕是苍蝇血,蚊子血,对主家都极为不利,会伤及人命的。一般来说,一两血搭一条命,这里有多少血,你自己算算吧……”
“啊?”黄长富吓得腿都软了:“这……这么多血,那算起来,我们家的人,那得死绝了啊,大师啊……你可得帮帮我啊……”
黄长富上前一把抓住三叔的胳膊,差点就要给三叔跪下了。
三叔却很是迟疑,他嘬着牙花,吸了口凉气:“嘶……这事不好办啊……”
“别啊,大师,你要钱是吗?多少钱,你出个价……”
黄长富对三叔苦苦哀求,他对三叔现在是极为信任,甚至是奉若神灵。想必也是这几天的经历,三叔所表现出来的本事,让他们都见识到了。所以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对三叔是深信不疑了。
三叔摆摆手:“此言差矣。风水之事,贫道不能收钱,否则会遭天谴。若是帮你,亦是出于道义……”
“行行行,怎么都行,我全家全靠大师解救了。”
三叔站在院子里,迟疑了一会,说道:“好吧。谁让我等与你黄泥沟村,与你黄村长一家有缘呢。既然我们在你家里吃了一顿饭,就注定我们要替你们挡一波灾。你要知道,不是我们救了你,而是你请我们吃的那顿饭救了你啊。”
三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套理论,吃饭还能挡灾,这理论我尼玛头一回听见。
“啊,这样啊,那好,等办好了,我请你们十顿饭都成。”
三叔背着手,说道:“我觉得你家里出现这种异象,应该和黄泥沟村的大风水有关。因为毕竟你是一村之长。村里风水变了,首当其冲就是你家受到影响。所以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还是要归到野坟场那边。你那边情况上报了没有,考古队什么时候能到?”
黄长富答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上边听说这里可能出现古墓,也都挺重视的。考古队的一个小分队,下午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