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你搞什么。”这时就听见孟保禄一声大吼,他提着那把宰牛刀,就冲了过去,直奔那个半截人身。
那半截的人身没了双腿,只用两只胳膊撑着地,在地上几个起落,顺着旁边一条狭长的村路,跑了下去。
“往哪跑,你把我们坑惨了你。”
孟保禄气呼呼的,一边骂,一边提着刀拔腿就追。
我从地上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刚刚真的是很悬。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那就是我和胖子在来这里之前,曾经练了一段时间的内功。
平时还不觉得,到了关键的时候,自己的身法以及反应的速度,明显都比以前快了一大截,而且身体的柔韧度也好了许多,不然的话,可能我在井边探出头去,那一下就会被那东西给咬了。
胖大海也是一样,他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刚刚他冲过来救我的时候,也是极为迅速,而且用钩杆抽的那东西那一下,也是力道十足,直接就把那玩意打开了。
这也算是对我们前段时间努力的一种回报了。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努力,恐怕我今天非死即伤。
“胖子,你没事吧?”我问道。刚刚胖子被那玩意撞在了胸口。
胖子摇摇头:“妈的,多亏穿了这玩意。”
这时黄文栢也冲了过来,看我们没什么事才放了心。
我正想跟着孟保禄追下去,却发现他提着刀,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老村长,怎么样?”我问了一句。
孟保禄摆摆手:“这死玩意,没腿特么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子没追上,那死玩意就是大壮,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到咱们村的井里来了。”
其实不用孟保禄说,我们也知道了那怪物应该就是大壮。试想一下,村里也不可能还有第二个没腿的,还能如此动作迅捷的人。
确切地说,大壮已经是一个尸体。尸体却还能行动,还能伤人,肯定是不正常的。
“大师,我看准了,那大壮逃跑的方向是祠堂那边,我估摸着他是奔着那地洞去了。咱们要不要追过去看看。”孟保禄问道。
我指了指那古井:“丢了一人一尸,尸找到了,人还没找到呢,看看这下面还有没有?”
我招呼胖大海,用那钩杆在那井里再次打捞起来。这次我们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可是这次,胖大海用钩杆钩了半天,下面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孟保禄也挠了头:“真是奇了怪了,这一个大活人,还能说没就没了?”
我看了看天色,此时虽然已经过了午后,但是阳光依然很足。
我分析道:“大壮是一个尸体,他刚从井水里出来,还能靠着身上残留的井水在阳光下出现。但是我估计坚持不了多久,村子里能让他藏身的地方并不多,既然他是奔着祠堂去的,咱们就到那边去找一找。也许到时候就会出现新的线索也说不定。”
孟保禄点点头:“那我们走了,他会不会再折回这井里来?”
我摆摆手,从身上摸出画符的朱笔,在那古井的辘轳上面,画了一道符。
这符是用来弥补那辘轳上面原来的符文的,有了这道符,相信那大壮应该轻易不敢再回来。
我画符的手法已经很纯熟了,孟保禄看着我画好了一道符,也暗暗点了点头。
我先是判断了大壮的藏身之地,又用这符镇住了古井,估计在他心里,应该已经开始接受我大师的这个身份了。
我布完了符,却发现孟保禄突然蹲在地上一阵地干呕。
我一愣,忙问他怎么了。
孟保禄吐了几口,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村子里停水,我家里吃的水都是从这井里打的。当时大壮失踪之后,我还从这井里挑的水,这么说我这几天喝的都是……”
孟保禄没说完话,转头又是一阵吐。
我咧了咧嘴,想到大壮的那个惨样,经过了井水的浸泡,他的身体也已经泡烂了大半。这几天村子里吃的水,却都是从这井里打的,想想的确恶心。
不过孟保禄的这个说法,让我眼前一亮,仔细想了想,便说道:“我可能知道村子里那些村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
孟保禄一听,忙又问道:“大师,你知道原因了?那村里的人,有救了?”
我点点头:“我只能试试。你刚刚说了,村子里已经没有自来水了,人们饮用水都要从这井里打。在那大壮藏进了古井里之后,他身体里的尸毒,就会渗透到水中。好在这种尸毒经过了井水浸泡,会分解掉大半。但是这少量的尸毒,也足以让这村里的村民受到影响。你看到的他们神情恍惚,甚至行尸走肉一般,就是和染上了这种尸毒有关。想要解救他们,只能先解这尸毒。”
孟保禄听了直皱眉,犯难道:“这村里千百号人啊,这要是解毒,可怎么解的过来啊。”
我摆摆手:“在这之前,曾经有三个人来打水喝,这说明村子里的人,现在失去了别的意愿,只有喝水这个意愿在脑子里是强化的。这说明,来这边打水是他们本身的一种本能。因为他们喝过的水里有少量尸毒,所以他们只会再想喝这种有尸毒的水。人的本能现象说起来是很神奇的,很多时候外在因素是控制不了的。而我们大可以利用这井水,来让全村的人陆续解毒。”
孟保禄问道:“大师是说,可以在这井水里下一些解尸毒的药物,到时候来打水的村民,喝了水之后身上的尸毒就会解了?”
我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办起来也不是很容易。解尸毒的药物,我们倒是可以配一些,不过这种药长时间泡在水里就失效了。需要连续不断地往井里投药来保持药性。我们可没时间继续守在这里,大壮那边的事不解决,永远是个隐患。”
这时黄文栢过来说道:“这样吧,你们把药配好,我在这里守着,看有村民过来喝水,我就在他们的桶里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