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在这时,那孟大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一晃,直接从那石台上面跌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和梁悦同时冲了上去,只见孟大庆把三节棍扔在了一边,用左手捂着右手,不住地哀嚎。
我发现他的右手已经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石鼎的地面。
地上的血滴,从那石台上,一直延续到我们脚下。
“手……我的手……”孟大庆哀嚎中,发出凄厉的呼声。
那具穿着金缕玉衣的古尸,竟将孟大庆伸到他嘴里的两根手指,齐齐咬断。
我感觉不好,急忙把孟大庆的袖子扯开,发现自他的两根手指根的地方,黑气正在顺着手腕,往小臂上蔓延。
“快,糯米。”我想弄一些糯米来给孟大庆拔一下尸毒。等喊过了之后才发现,我们带的糯米,都在胖子的包里。可是胖大海,并不在这里。
显然,胖大海和这个孟大庆并没有在一起走。孟大庆出现了这么久,胖子他们却依然是没露面。
没有糯米,就无法祛除尸毒。这是我们对付尸毒唯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束手无策,而那孟大庆的小臂上的黑气,已经快速爬了上去。
“糟了,这尸毒一旦到达心脏,神仙也救不了了。”我已经心如死灰。
“我有办法。”梁悦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刀。那是她没带桃木剑之前所用的武器,锋利无比,火光下闪着冷森森的寒光。
梁悦摸出了那把匕首刀,直奔孟大庆。
孟大庆此时的尸毒已经蔓延到小臂,看起来应该已经不疼了,正傻乎乎盯着他已经发黑的小臂。此时我估计现在他的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
不过他看到梁悦拎着刀,恶狠狠走向他,他也吓了一跳,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后躲着。
“梁悦,你干什么?”我问了一句。
“还能干什么?切了他的胳膊啊。”梁悦摆弄着那把匕首刀,在孟大庆的胳膊上比比划划。
梁悦的意图我知道,这也是当前没有治疗尸毒的药的情况下,唯一能保住孟大庆的命的办法了。
说实话之前我也想到过这个办法,不过我一直都没能下得了这个狠心。毕竟砍掉孟大庆胳膊这件事,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因为孟大庆先不管他为人如何,毕竟是和我们一起下地穴的同伴。我们亲手把他胳膊砍断,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我肯定是做不来。
这也是三叔说我的性格有缺陷的地方,他说我的心有时候太过善良,说的难听点就是太软弱。他一直提倡,该发狠的时候一定要狠下来,绝对不能优柔寡断。他原来就说,在这方面,我还不如梁悦一个女孩子。
没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事,还真的应验了他的话。
我看着孟大庆,实在不忍他就这么丢掉一个手臂。我急忙冲了上去,拉住了梁悦:“梁悦,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也许还有别的办法能救他。”
“还有别的办法?糯米不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办法?再晚,恐怕这招都救不了他了。孟大庆,你再不斩断胳膊,命就没了,你知道吗?”梁悦也是急得不行,冲着孟大庆直喊。
就在我们俩在这里僵持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孟大庆突然冲了上来,一把将梁悦手里的匕首刀夺了过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梁悦也是毫无防备,匕首刀直接被孟大庆抢在了手里。
“孟大庆,你……”梁悦怒斥了一声。
“不用你动手,老子自己来。”孟大庆看着梁悦,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还没等再说话,就见孟大庆一咬牙,用左手握着那把匕首刀,猛地向自己的小臂砍了过去。
“啊……”他的这个动作,真的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更是没想到,这个孟大庆性格竟然如此刚猛。自己对自己下手竟如此之狠。
梁悦的那把刀,虽然不是很大,只是把匕首。但是钢口极好,锋利异常。比普通的利刃还要锋利三分。一直以来她在跟着我们出门的时候,能携带的时候,都要随身携带,绝对是一把防身利器。
而孟大庆挥刀的力气很大,这一刀下去,竟真的生生将自己的右手小臂给砍断了大半,剩下一点还连接着,他一咬牙又将最后一点连接物彻底切断。
“吧嗒……”孟大庆的半截小臂掉到了地上。同时他也再忍不住,一声惨叫坐在地上,捂着胳膊痛苦地哀嚎。
我的包里虽然没有糯米,但是却带着治疗外伤的各种药物。这还是孟保禄给我们准备的,没想到第一个用到的,竟然是他的侄子。
我用最快的速度,帮孟大庆上了药,包扎起来。这次孟大庆受损不小,嘴唇都白了。不过尽管那些药都是好药,我们给他包扎也很及时,但是孟大庆失血不少,能不能保住这条命也是未知。
而他掉在地上的那截小臂,已经多半发黑了。在掉落到地上之后,那黑色依然在迅速蔓延,把整个手臂弄的看起来像被墨染了一样。
而且从那手臂上面,不停地向上升腾着黑气。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孟大庆自己当机立断,这黑气蔓延到他的身体里,估计他早就完了。
这时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在有的地方的确是欠磨练,心软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梁悦弯腰捡起那把匕首刀,过去在孟大庆的衣服上把血迹擦干,对着孟大庆竖起大拇指:“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种。”
孟大庆咧着嘴,也看不出来是笑还是哭。不过他忍着疼,凑过去,颤颤巍巍地把地上的那截残肢捡了起来,塞到了自己的包里。
经过了这么个插曲,让我们意识到,危机随处都在。最后我们还是得把注意力放到那具古尸上。他现在居然能够主动地咬断孟大庆的手指了,那说明在我们还走不出这石鼎的时候,那疑似复活的古尸现在是个极大的威胁。
我们安抚了孟大庆,都把目光集中到那石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