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住一彦?”
上野觉强迫自己不要抬头。
别忘了,哪怕此刻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的光线,常人根本无法在这里视物,可是,上野觉不是普通人啊。
上野觉可是有着在黑暗视物的能力的啊。
所以,隔着黑暗,上野觉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日野有咲傲人的身材。
一个顶级花魁的果体,就这么暴露在上野觉面前。
上野觉不敢再看。
有点顶不住。
他接过日野有咲的话。
“是的,我只是想在一彦心里面留下我好的一面。”
日野有咲的语气,一谈论到本田一彦,就会表露出温柔与甜蜜,丝毫听不出她之前那种充满挑逗性质的语气。
也许,只有在本田一彦身边,她才是那个恬淡娴静的女孩。
上野觉听到日野有咲的话,皱眉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本田一彦会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吗?”
日野有咲回答道。
“是的,而且不是在遥远的将来知道这个真相。”
日野有咲的声音顿了顿。
“最多在后天,我的一切都会被暴露。”
上野觉愣了愣。
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逐光游街活动,你会在其中担任领头的神秘花魁。”
日野有咲接过了话。
“没错,在其中担任领头花魁的我,自然而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取下面具,这个过程,会被电视台特写播放。”
“当然,那个时候我画的妆,会和平时截然不同,一彦即便从远距离拍摄的影像里对我感到眼熟,也不会相信这一点。”
“可是,电视直播就不同了。为了提高我的名号,以便让我更好地赚钱,电视台就是由我们会所联系的,我自然会是那个近距离的拍摄特写。”
上野觉也明白对方怎么想的了。
在这种游街的活动时,道路两侧通常都会封闭一段距离。
参观者的拍摄往往会隔着日野有咲有一段距离。
远距离拍摄的照片,即便再怎么像日野有咲,她也有理由糊弄过去。
只有拍摄影像,既有图画,又有声音,的确增加了她暴露的可能性。
所以,她选择了通过怨气,让本田一彦在她参与巡街的当天,变得无比虚弱,在游街开始的时候,他就会沉沉睡去。
“不,不对,你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上野觉对着日野有咲说道。
“那些拍摄的视频,会快就会被传到网上,本田一彦也迟早会发现这个残酷的真相。你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
日野有咲惨然一笑。
“我知道。”
“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只是想保住自己在一彦心中的形象。”
上野觉仔细一想,发现日野有咲似乎真的没有办法来解决她所遇到的困境。
她的美貌并不能解决她遭遇的问题。
甚至来说,她遭遇到的困境,都是由她的美貌引起。
“可是,你还有着一种寻常人没办法掌握的东西。”
上野觉终于借机问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似乎可以操纵怨气?”
“是。”
日野有咲很大方地承认了,她并没有对这个问题躲躲闪闪。
“我从小就可以搜集周围的一种只有我可以看见的黑色气体,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怨气吧?”
天生?
上野觉有些意外。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有凭借鬼物就可以操纵怨气的人。
“是的,不过我能收集的怨气,只有很少一部分。像是我留给一彦的项链和那张卡片上的怨气量,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日野有咲的手指上开始渐渐冒出怨气,怨气的量并不多,但依旧可以对他人造成影响。
上野觉仔细打量着日野有咲,黑色的怨气萦绕在涂红的指尖。
这点量,很弱。
“所以你看,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脱身呢?”
如果真的情况是按照日野有咲所说,那么她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去和一个极道组织作对。
她也只能成为一名艺妓,通过换取别人的笑脸来维持自己的生存。
她的表情开始难看,不仅仅是因为酒精。
“嗯,我明白了。”上野觉说道。
他并没有在日野有咲身边看见任何可疑的鬼魂,日野有咲的手上也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这些怨气,似乎的确是从日野有咲的指间直接冒出来的。
“你知道你获得这种能力的原因吗?”
上野觉问道。
日野有咲的语气有些抱怨。
“不知道,就和我的美貌一样,生来就拥有的东西,我又怎么知道它存在的原因呢?”
上野觉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但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请问。”
“麻衣和田渊杏舞,她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既然上野先生您都知道这两个名字了,又何必要问呢?”
日野有咲再次躺回到床上,任由疲惫感伴随着柔软的床被将自己包裹。
“既然是我的朋友,那还能是什么关系呢?”
“友人,同事,相依为命,互相舔着伤口的可怜人,仅此而已。”
日野有咲翻了一个身,在话题和本田一彦无关后,她的语气又带上了挑逗的味道。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她们两个人的名字的呢?”
日野有咲接着问道。
“杏舞前几天告诉我,她要去参加一个很危险的聚会,自己多半会死在那里。所以你是在那里认识她的吗?”
“是的。”上野觉也没有隐瞒。
关于那场让所有杀人鬼死亡的聚会,警方还没有公布任何的消息。
“所以,杏舞她是怎么死的?”
上野觉愣了愣。
日野有咲没有问自己的友人是否还活着,而是直接询问对方的死法。
“自杀。”
日野有咲微微叹气。
“果然是这样吗?她早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听着日野有咲的感慨,上野觉问道。
“你有办法知道她的死亡?还是说,你对她干了什么?”
日野有咲突然发出了笑声。
“当然。”
“我们是友人,彼此搀扶着对方,艰难地活着。”
“正是因为我们是最底层最卑微的人,所以我们之间才会有最真诚的信任。”
“她们把灵魂都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