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洪亮的类似于蝉的鸣叫的声音,打破了医院黎明到来前的寂静,让原本安静的医院瞬间就变得噪杂起来。
上野觉透过玻璃,发现许许多多的病房都已经重新亮了起来,很多人都因为这一阵持续不断的高亢的鸣叫,而被惊醒。
上野觉面色微变,被这阵噪音惊醒的,不仅仅有病人,还有着那些正休息的,值班的医生。
但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他催动了自己所有的怨气,扑向了眼前那个已经形成了蝉的模样的黑色气体。
虽然这种气息看起来也是黑色的,和怨气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但上野觉可以体会到,这种气息和他操纵的怨气,实际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也是上野觉没有让自己的怨气浓缩成天神的力量,来针对这个新出现的能量。
随着上野觉的怨气和这个完全黑色的蝉的虚影接触时,二者发生了剧烈的颤抖,上野觉的气息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阻碍,略微停滞在了蝉的图案面前。但很快,上野觉的怨气还是在交锋之中取得了胜利,在短短一瞬之间,就彻底吞没了这个奇怪的力量。
但,这种吞没并非是完全没有后果的,当那一抹图案彻彻底底的消失的瞬间,一声比三个不停嚎叫着的声音还要巨大数倍的蝉鸣,清晰地在病房里面炸响。
上野觉面色一黑,这下子,整个医院的人恐怕都因此而惊醒了。
这个时候,仓持泉匆匆地从病房外面冲回了病房里。
“阿觉,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表情变得有些慌张:“刚才里面发出的奇怪的声音,把那些医生给惊醒了,现在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上野觉站在原地,发现这三个病人随着那个巨大的蝉的图案的消失,脸上诡异的表情瞬间消失,整个人的双眼又重新闭合,一下子瘫软在了病床上,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相应的,那些来自病人口里的噪音,也因此停止消失了。
上野觉想了想,决定先不要管这三个奇怪的病人了。
现在他的首要目的,就是要离开这里,不要被赶过来的医生给看见。
他现在直接从病房里面冲出去,那肯定是来不及了,多半会和赶过来的医生碰个正着。
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前的这个窗户了吗?
上野觉走到了窗户旁边,带上了自己黑色外衣的兜帽,遮盖住了自己的大半个脑袋。
由于原本的窗户在昨天白天的时候,被这个发狂的病人用脑袋给撞碎了,现在的窗户是一个新做的窗户,并且被严密地给固定在了窗架上,无法移动,更无法被打开。
这就紧紧提供一个透光的效果的而已。
上野觉不做犹豫,右手握拳,举在了半空着,他对着玻璃的中心部位,手上也汇聚起了怨气作为加持。
一拳挥舞而下,狠狠地打在了这个特质的,加厚过的玻璃上。
霎时间,玻璃炸裂。
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朝着上野觉和窗户外面激射出去。
上野觉身上的怨气拦住了朝着自己飞过来的碎片,让他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里面发生什么了!!!”
这个时候,他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医生显得有些惊慌的神色,很显然,这些医生以为这几个病人挣脱了约束,再次打碎了玻璃,准备自我了解。
上野觉一只手攀在了窗台上,顺在那个被自己打碎的玻璃产生的空洞,他一下子撞了过去。
有些玻璃渣滓仍旧残留着,划过了上野觉的皮肤表面,但由于自己的身体素质较强和有着怨气的保护,上野觉实际上并没有受伤。
从二楼纵身一跃的上野觉,漂亮地落在了地面上。
在落地的瞬间,他就立马朝着出口狂奔而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大量的怨气被释放而出,去干扰那些监控的器械,确保监控无法发现他。
很快,他就冲出了医院,逃到了路边的一个街道口。
他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强行引起医护人员的注意,来让上野觉感觉到麻烦。
他在路边喘了喘气,内心里却开始进行不断的思考。
首先,这种事情的发生,究竟是不是巧合。
这是一个之前已经重复过的问题了,但上野觉依旧觉得很有搞清楚的必要。
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带着怨气进入了病房,才诱导了这三个病人做出了这样的表现?
如果是的话,那会不会意味着这三个病人所受到的影响——也就是西村良雄给他们提供的药物的影响,实际上是一种带着简单反抗能力的气息呢?
其次,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西村良雄的死。
这原本才是上野觉过来调查的真正目的,只不过从这些病人身上发觉的东西,有些喧宾夺主了。
上野觉猜测,西村良雄给他们服用的药物,是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关键因素。那么,为什么提供了这个药物的西村良雄会死在这里呢?
根据之前调查的来看,西村良雄是被某个精神病人发疯给杀死的,那么这个精神病人是谁,会不会是这三个病人中的某一个?
作为效果的施加者,还会被他制造出来的病人给反杀?
就在上野觉想着的时候,他的耳畔再次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新任务已下达”
“任务(01):找出西村良雄的死因。”
“任务奖励:无”
这一次,在听见系统的提示后,上野觉微微一愣。
这次的系统任务,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以往的任务描述十分精简,但这一次的任务描述却更加简洁,而且,系统还给出了01的序号。这难道还意味着,这件任务还有后续的发展?
至于说这个任务没有奖励这件事情,上野觉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的除灵,不管解锁的能力鸡肋与否,最起码都还是有奖励的。
可是,现在这个任务直接挑明了奖励是无。
上野觉思考着,现在天已经快亮了,他慢慢地走回了家。
还有件事,他总感觉自己把什么东西给忘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