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刚好过来，进门看着他们，也不太认识。
龙成笑道：“安歌，你好。”
梁安歌一愣，倒是从新闻和节目上见过这位大导演。
“龙导好。”
“我来请陈老师和秦老师去办新晚，也来请你上新晚。”
“啊！”梁安歌看看秦空，“那他们答应了吗？”
“我们回去商量，但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上新晚。”
“好的。”
龙成笑了，大家都笑了。
“看看，这才是艺术家！为人民服务！不像那位，还跟你讲条件！他一来，大家全得下台！”龙成瞥了沙发那边一眼。
导演们笑了。
梁安歌莫名其妙，好奇地往里看看。
跟安歌告别后，导演们都离开了。
梁安歌走进去，看着陈映，“陈老师是逼宫了？”
秦空大笑，梁安歌又转头看着他。
陈映笑了，“安歌最近在忙什么？”
“考驾照啊！”
“拿到了吗？”
“明天考完理论就拿了！”梁安歌开心地看秦空一眼。
陈映站起来，“秦老师请客，去哪儿？”
秦空看着梁安歌，“安歌推荐吧。她现在跟着林琅已经把云州大大小小的饭馆吃遍了。”
“林琅？那个跟秦老师传绯闻的服装师吗？”
秦空无语，这挑拨离间的货！
梁安歌看陈映一眼，“陈老师，琅姐是你的超级迷妹哦！热情大方幽默开朗，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要不要叫来一起吃饭啊？”
“哈哈哈……”秦空大笑。
陈映脸都绿了，“你在害我吧！”
梁安歌笑着订了位置，发给卿香，然后三人就去镜心湖那边的探月楼。
坐在楼上，可以远观猫猫山，近看镜心湖。
傍晚时分，风景瑰丽。
虽然快十二月了，也不冷，三人坐在外面，吹着风，非常舒服。
听澜阁就在旁边，可以看到那气派的观湖大平层。
梁安歌点了一瓶红酒。
“还喝酒？你们不是开车吗？”陈映看看秦空。
“空老师不喝啊！给你和卿香姐点的啊！这里离卿香姐家这么近，吃完饭你们散着步就回去了。我是不是很体贴？”
陈映笑着点点头，秦空也笑眯眯地看女朋友一眼。
“你和卿香姐又快有两个月没见了吧？”
陈映点点头。
“陈老师什么时候搬来云州？”
陈映看看他们，又转头看着夕阳，嘴角微翘，“推了其他工作，现在就拍秋景和冬景，应该会待到明年吧。”
“哇！”梁安歌高兴道，“卿香姐一定很开心！”又看看秦空，“空老师也很高兴！”
秦空笑了。
“巴黎高定周和男装周，你们去吗？”陈映看看他们，“还有一个多月了。”
“啊！”秦空恍然想起，“这么快？我真的没时间啊！”
梁安歌托着腮，喝了一口饮料，“现在就我最闲了！”
“那你去吧？”秦空看着她，“可以叫林琅陪你。”
梁安歌瞅他一眼，又看看陈映，“现在陈老师来了，不需要我了是吧？”
陈映大笑。
“好几个卫视的跨年晚会还让我去呢。他们都打到若离那里去了。我觉得还是这么闲着，吃吃喝喝好玩。”
秦空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你还真是给央视面子了！”
“是啊！去年央视新晚没上，你不是说我不识抬举吗？”梁安歌看着他，“今年我乖乖地去了，你识抬举你怎么不去？”
秦空揉揉她的头，真是爱翻旧账啊！
陈映说：“新晚联排累死人，跑几趟节目还可能被刷掉，也就是仗着央视这块牌子。央视爸爸不是白叫的！再大牌的明星在央视面前都变成乖孩子！
不过你不会被刷。只是央视没有出场费，只有劳务费。其他卫视，一般明星也是巴结着。特别是娱乐卫视。但是你这种咖位，恐怕他们出不少钱吧？”
梁安歌点点头，“柠檬卫视，前年我参加过，空老师说我像个毒蘑菇！”
秦空笑了。
“这次跨年演唱会，他们给六百万，唱一首歌。”
秦空瞪大眼。
“那不少啊！为了抢你也是拼了吧？”陈映道。
“是啊！前年唱一首歌才六十万！”
“才六十万！”秦空看着她。
“十倍起跳啊！”陈映说。
“是啊！现在六百万是我个人的啊！前年六十万，公司拿大头。大过年的，经纪人、造型师、化妆师、助理跟着你跑，不得分分？
交完税，到我手上也就是个万把块的红包！还不能陪家人！大过年的在外边排练，其实不划算。只是为了露脸，才去参加。”
两人点点头。小艺人也真是辛酸！
“今年还有一家卫视给到了八百万！”梁安歌道，“但是我想想，空老师做一个造型十万，一天接十个客人，一周他就挣回来了！我干嘛跑那么远去跟不熟的人排练？”
秦空笑看着她，算盘还能这样打？
“所以元旦我就留在家里陪空老师，空老师应该给我六百万！”梁安歌看着他。
秦空笑着点点头，“好。”
“卫视真舍得砸钱！”陈映道，“以前央视红人，现在央视没有卫视能捧红人了。很多明星也宁愿上卫视了。卫视这些晚会、综艺太能砸钱了！”
“最终买单的还不是赞助商！几个亿几个亿地往外掏！”秦空道，“所以做实业难啊！云花一年代言费税后也就六百万，这唱一首歌就六百万了！”
“央视能给你六千块就不错了！”陈映道。
梁安歌笑了，“云花是从央视出名的，我也是从央视被大众认识的，六块钱也干！”
大家都笑了。其他卫视是你红了蹭你，但央视数次站出来维护梁安歌，这份恩情不得不记！
而且其他卫视基本面向年轻人，多半请流量明星。但央视是面向全国，在观众覆盖率上，其他卫视没得比。国民精灵，自然要面向更多的国民。
“上的节目多了，这个台也看到你，那个台也看到你，观众也就没兴趣了。”梁安歌道，“所以我早就打好主意，今年要么不上，要上就只上新晚！”
“不过我去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去的。”梁安歌撒娇地看向秦空。
两人还没回答，卿香走过来，“你们都挺早啊！”
然后目光落在陈映身上，陈映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看得出来，卿香出发前，化了一下妆，可能还回家换了衣服。
一身深蓝的羊毛裙，修饰得身材修长。脖子上系着蓝色丝巾，穿杂着橙色亮丝。
轻盈蓬松的短卷发，落在耳下，衬出瘦削的肩膀。
形成一种反差，有一种乘风归去的感觉。
特别是此时，夕阳落在蓝蓝的镜心湖，她就像大海落日下的女孩，完全没有总裁的强悍，只有女人的娇弱。
陈映呢，依然是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湿发造型，很撩。
两人都被对方惊艳了！
秦空和梁安歌一齐把椅子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被这电光烧死！
椅子划拉地板的声音，四道胶着的目光才分开。
卿香红着脸，坐到陈映旁边。
陈映转头看着她。
梁安歌看看秦空，“空老师，我们走吧？”
“好。”秦空说着就起身。
卿香连忙拉住梁安歌的衣袖。
秦空走到她旁边，“卿总，你要把自己给勒死吗？”
“啊？”卿香抬起头看着他。
“丝巾不是你那样系法。”秦空忍无可忍道。
“那是怎样系？”
秦空伸手扯开她快打成死结的丝巾，松松地挽了一下，随意扯扯，成一朵花。
跟落在肩头蓬松的卷发形成一种气氛的延伸，像深蓝的墨水泅开在清水，其中晃荡的橙红亮丝，像湖面上余晖波光粼粼。
真可谓秋水共长裙一色，落霞与丝巾齐飞！
陈映笑着点点头，“应该请秦老师来我们家当仆人！每天出门前拿着衣服：主人，您今天应该穿这件！”
秦空嘭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回到座位坐下。
梁安歌羡慕地看着卿香，“真的好好看啊！”又转头看着秦空，“空老师！为什么你从来不给我戴丝巾？”
“你不需要。”
“为什么？”
“因为太多的装饰会分去你脸上的注意力。你在离脸近的部位，装饰越少越好，越简单越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突出你的五官。”
“可是……”梁安歌看着卿香，“丝巾真的好漂亮哎！”
“面部扁平，五官寡淡，才需要漂亮的装饰来掩饰缺点，提升氛围。”
卿香团起一团纸巾砸他脸上，“你才扁平！你才寡淡！”
“哈哈哈……”梁安歌大笑。
陈映直接拿不锈钢汤匙砸他，秦空捂脸，“陈老师这么毒舌的人，原来也有不能毒的人！”
卿香脸红了，陈映笑了。
“还是不能请他当仆人！”卿香道，“当你自以为很美，满心高兴的时候，他能一句话把你打回原形！太会打击人了！”
秦空笑了，“不用在意我说的，你现在还知道搭配丝巾了，值得表扬。”
卿香也笑道：“还不是你上次整理衣柜，把丝巾和这条裙子搭在一起的。好仆人！”
秦空无语，“不过看陈老师刚刚想吃了你的样子，难道你换了新发型没有给陈老师看吗？”
卿香羞涩地低下头。
梁安歌转头看着她，“对啊！你说给我看，染后又说要先给陈老师看！”
卿香红着脸看了陈映一眼，“因为他要来了，那我就……想让他惊艳一下啊！”
“那你们还真是会取悦对方！陈老师也先来找我换发型！”秦空道。
两人相视着开心地笑起来。
梁安歌羡慕地看着他们，叹口气，“怎么感觉我们已经成了老夫老妻？空老师万年不变的造型！”突然吼他：“你还有脸说冰女王？”
秦空都懵了，委屈道：“那你想让我怎样？”
“你天天给我整百变精灵，你倒是新鲜了！为什么你不给自己换换造型？让我高兴高兴？”
卿香和陈映笑着看好戏。
秦空不知所措，这才半年，就嫌烦了？
弱弱地道：“我这样……你……看烦了吗？”
梁安歌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那倒也没有。”
“因为我……习惯这样了。我喜欢给别人改变形象，但自己就觉得这样最舒服。如果你喜欢别的造型的话，我……尝试一下？”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梁安歌酒窝越来越明显，歪头抱住他胳膊，“你这样我也没看够呢！”
“咦！”对面两人一阵牙酸，头靠在一起。
上菜的服务员盘子都差点掉了！低着头，这才是受到了双重暴击好吗！
秦空以饮料代酒，几人碰了一下。
吃着菜，秦空说：“卿总说我打击人，你不知道你家陈老师，连央视和大导演都打击了！”
“啊？”
梁安歌看着他们，“你们到底要不要去办新晚？”
“办新晚？”卿香看着秦空，“那不得几个月？你哪有时间？”
“对啊！”秦空点点头，“所以陈老师跟他们说要请我们，他们全部下台，导演全部变助手。”
梁安歌看看陈映，“难怪龙导那么说！陈老师太牛了！”
“文化人凑在一块儿，真的很难成事儿。”陈映摇摇头，“所谓文无第一，审美是多元的。你觉得这好，我觉得那好，再加点儿各方面人情关系，这个事情就复杂了。”
几人点点头。
“放心吧，没有人舍得手中的权利。”陈映道，“新晚有一套严格的流程和审核制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算他们舍得手中的权利，也没有那样的胆魄让我们去颠覆新晚！”
秦空点点头，“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先把产品做出来。陈老师一来，商标和包装的问题也解决了。”
“啊！”卿香眼睛亮亮地看着陈映，“什么样的商标和包装？”
“依然以安歌的酒窝为标志，云花精油是一滴精油落在漩涡。花想容，就是花瓣落在安歌的酒窝。”
梁安歌眼睛一亮，卿香沉思。
“几个产品的标志各有区分，但中心不离安歌的酒窝。”秦空道，“陈老师说这样有利于打造云花的品牌标识，形成统一的品牌形象。”
卿香微微皱眉，“你们果然是艺术家的浪漫思想！日化集团各个品牌独立，如果不特意去查，根本不知道这是同一家公司的。
就是为了品牌与品牌之间不相互影响。比如漂柔出了问题，就让你用沙宣，影响不到宝杰。你抵制美贝莲，去买了植春秀，不知都是欧丽雅的。
如果一个集团旗下品牌商标高度统一，一个品类出问题，就会连累其他品类。进而让商标蒙上阴影，让品牌形象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