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话音刚落,一股无法形容的杀意就是从它的身躯中翻滚而出,杀意弥漫之处,空气都是跟着剧烈震动起来,仿佛要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气势,随时会崩溃一般。
张道泉满脸的死灰之色,眼中充满了绝望。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林墨咽了咽口水,眼睛里也是止不住地流露出惊惧之色:“连太上长老都不是这畜牲的对手,我们几个,恐怕加在一起也不够他塞牙缝的!这下可真的完了!”
“怎么办……”
程青衣的娇躯也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看到不远处躺着的老师,她的心里就是一片凄凉。
她想不明白……
自己无敌的老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脆弱?他不是妖兽克星吗?怎么在这大蟒之下,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难道……今日我等,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林墨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他的浑身都是冷汗淋漓,心中充满了绝望。
而不远处的张道泉。
此刻更是痛苦的闭上双眼。
经过刚才的战斗,他已经知道自己绝非是面前这头巨蟒的对手了,惊剑诀和万象剑都接连被迫,纵然是他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难以伤这巨蟒分毫。
‘两百年基业,终究毁于一旦啊!’
张道泉长叹一声。
随后,他突然用尽浑身的力气,对着不远处的众人呼喊起来:
“跑!”
“快跑!”
“你等,不是这孽畜的对手!再不跑,都会没命!”
张道泉的话,就好像是一记天雷,直接轰在了众人的心头。而听到他的话,程青衣等人这才是反应了过来,他们狼狈的站起身,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就在他们抬起脚的时候……
却发现张道泉突然站了起来,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墨绿色的符箓。
符纸上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朱砂的痕迹如同鲜血一般。
“老师?”
见到这一幕,程青衣心中微微一惊:“老师……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走?
听到这话,张道泉苦笑了声。
他一生都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从来未曾向妖兽屈服过,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向这些孽障服软!
念及此处,张道泉直接提起手中的符箓,冷冷的呵斥道:“你们快走,不必管我!”
“老夫会用阵法符来牵制住这孽障的行动,好让你们离开……”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脸色微变。
程青衣的眼中,更是嗪满了泪水,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老师,要走大家一起走!弟子怎可丢下老师一人去逃命!”
“是啊,张老!”
林墨也是连忙出声说道:“您是玄月宗的太上长老,玄月宗不可一日无您!请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请太上长老跟我们一起走!”
周围的玄月宗弟子,也是纷纷抱了抱拳,对着张道泉深深一拜。他们的眼中,都是流露出哀求之色。
“住嘴!”
然而,听到众人的话,张道泉却是暴喝一声,眼中流露出宛若命令般的神色:“我是玄月宗的太上长老!你们,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了吗?”
“老师……”
程青衣泣不成声,捂着嘴低声哽咽。
她的娇躯止不住的颤抖,眼中的悲伤和绝望无法掩饰。
“快走!”
“不要再磨磨蹭蹭的!”
张道泉脸色一沉,呵斥道:“记住,你们离开之后,就立刻去找其他宗门的修仙者!人,一定要越多越好!”
“这畜牲……绝非是一人能够对付的!”
“哪怕是倾覆整个华夏修仙界的全部力量,也不能让他离开这个矿场,混乱江南三省!”
“老夫今日虽然会葬身于此,但也算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亡!一人之死,能为天下争取到时间,老夫死不足惜!”
张道泉说完,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
这一刻的他,仿佛放下了方才所有的执念,变得视死如归。
而这一刻的他,才仿佛像是那个真正的侠义之人。
一身仙气!
展露无遗!
“呵呵……还真是感人肺腑啊。”
然而,就在气氛逐渐悲伤的时候,一道嘲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那巨蟒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的众人,它的身体突然蠕动了一下,在空中迅速地盘旋了起来。紧接着,它的身体就是将周围数百米的地方都给包围住了。
它巨大的身躯就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将众人给牢牢地封锁在里面,也挡住了众人离开的退路。
“不好意思……”
“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巨蟒的声音,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它的目光,也是锁定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张道泉,林墨,程青衣……
咦?
就在这时候,巨蟒突然身躯轻震,眼中也是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奇怪,怎么感觉突然少了个人?
它明明记得……之前似乎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类?怎么一转眼,人就突然没了?
它的眼睛,在下方迅速地搜索着,矿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未曾放过。可是,在寻找了几分钟后,他竟然都没有寻找到这个人类的影子。
‘奇怪……’
‘难道是本座记错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吗……’
巨蟒心中充满了疑惑。
然而,就在下一刻,只见巨蟒突然身躯轻震。它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眼中陡然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
它猛地偏过头,向着自己的后背看去。
只见自己的背上,竟不知何时站立了一道人影!
他静静地站在巨蟒的后背上,宛若散步一般,神色中充满了悠闲。而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时爬到巨蟒背上的?
“你……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巨蟒止不住地发出惊呼,眼中也是流露出警惕之色。
如果它是有毛的动物的话,那此刻他的毛发一定会全部竖立起来!
太诡异了!
刚才它的视线一直都锁定在矿场上,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松懈,可即使如此,它竟然还是没有察觉出杨尘是什么时候离开?又是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