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正言听到上川悠仁的话,正色道,“请上川剑豪放心,柳生严宗是绝对不敢冒大不韪联合阴阳道围攻阁下的,至少在明面上不敢。”
上川悠仁稍稍思考了一下就明白苇名正言话里面的意思,对方不仅仅是枭雄,同时也是柳生家的代剑圣,如果联合阴阳道的人围攻剑道新星,那么柳生家的剑圣家族称号估计就臭了。
不过对方毕竟是枭雄,按照苇名正言的意思,肯定已经动手了,只不过不是直接动手。
“暗中的手段,比如?”上川悠仁的神色露出一抹认真,虽然他仗着现在真实界不可能出现完整的白银,同时手中还有一抹散仙剑意和规则符箓,但一个阴阳道御五家千年的积累不容小觑,再加上一个剑圣家族,两者联合下已经可以算是真正的庞然大物了。
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但要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之前直接动手,上川悠仁并不是没有思考,按照当时那位花开院家阴阳师的态度,绝对不是自己服软就可以接过的,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动手。
同时也思考过花开院家的应对,首先对方肯定会选择出手,不管是从维护花开院家的名声还是从试探自己这个‘敌人’真正的实力,两个理由都足够他们出手。
但这种出手是有限的,至少不是真正的鱼死网破,直接动用那种积累千年的杀招,这些杀招肯定像自己手中的剑意一样是消耗品,而且极其珍贵,不然北月根本没有机会从花开院家叛逃。
而只要对方不接连动用这种杀招,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以战养战,一步步壮大自身,到时候再一举击溃花开院家。
当然上面都是上川悠仁个人的想法,而且排除了外部的干扰,所谓的干扰有很多,比如救走那位黄泉女鬼的酒吞童子,比如隐藏在暗处的事代主神,比如现在的柳生严宗,他们都会在自己显露出弱势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所以在对抗花开院家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够显露出丝毫的弱势。
那么仅仅凭借自己现在的力量还有所不逮,所以要借助外力,至少要尽量保证自己和花开院家的‘公平’对决,上川悠仁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苇名正言看到目光仍然没有一丝动摇,仍然清澈无比的上川悠仁,在心中感叹道,如果这样的剑道种子陨落了,那就真的是剑道界巨大的损失,同时他也暗暗下定决心,想要帮助上川悠仁渡过这次难关,他在剑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如果能够为江户培养一位剑圣,让江户真正成为现代剑道界的翘楚,那么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无愧于老师了。
虽然随着天皇陛下迁都,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中心转移到了江户地区,但是京都仍然是老牌势力的核心,就比如这个国家的阴阳道御五家和六大剑圣家族,都没有一个是从江户,也就是东京起家的,虽然东京剑道联合会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但没有一位真正的剑圣家族在背后支持,总会比别的地方弱上几分。
而上川悠仁在苇名正言眼中,是有机会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位剑圣的。
苇名正言的目光看向上川悠仁,越发柔和起来,“上川剑豪,和田君昨天晚上来找过您?”
上川悠仁看向眼前的老者,通过【聆听万物】,他知道对方现在说的话不夹杂私心,不过自己也不可能这样选择。
微微摇头,上川悠仁认真地说道,“苇名前辈,这样的话请不用再提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宫本一心哈哈大笑道,“来的时候我就给你说过,上川君是不可能做出和你一样选择的人。”
苇名正言叹息了一声,在他看来上川悠仁接受和田抛出的橄榄枝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也理解上川悠仁的拒绝,就像宫本一心说得一样,不可能每个人都选择和自己一样的道路。
他整理了一两秒钟思路之后开口道,“柳生严宗虽然因为不会直接出手对付您,但他会帮助花开院家压制住剑道界的反弹,将其定义为私人的仇怨,而不是阴阳道对剑道的挑衅,所以您在剑道界基本上不可能借到助力。”
上川悠仁毫不在意,以神意天风流积累的恩怨情仇,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能够在霓虹剑道界积累到助力。
苇名正言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听说柳生严宗和风魔忍众有密切的关系,这一点上阁下也要小心,虽然忍道是小道,但暗杀术还是需要小心提防。”
上川悠仁点了点头,算是接受苇名正言的提醒,霓虹的忍道几乎等同于杀手界,比剑道和阴阳道还要式微,就没有出现过白银阶的人物,但是本身拥有的暗杀术也不容小觑,很多强大的剑客和阴阳师都陨落在忍者手中。
“接着就是花开院家出手的方式,对方自诩为名门,自然无法直接在有普通人的场合出手,所以大概率是将您,或者整个剑道场拉进特殊的虚境之后选择动手,当然也不排除使用大型的结界,小心花开院家的【狱门五封】。”他犹豫了一秒钟之后,继续说道,“您和北月阁下最好不要待在一起。”
听到苇名正言这个反常的建议,上川悠仁微微一愣。
对方解释道,“成本问题,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如果花开院家认真动手的话,您和北月阁下都很难抵挡,只不过他们在犹豫,需不需要为您和北月阁下动用家族真正的积累传承,如果只是您们其中一个是这样,但您们两人如果出现在一起的话,如果我是花开院家的执掌者,绝对会选择动用底蕴。”
上川悠仁忍不住笑道,“幸好您不是花开院家的执掌者。”
三人忍不住哈哈一笑,正事说完了之后,宫本一心对着身后喊道,“花卯,上来。”
这个时候宫本一心身后,一位身穿着正式剑道服的少女神色郑重地跪坐在宫本一心的左侧。
宫本一心笑着对上川悠仁说道,“我不是柳生严宗那样的代剑圣,在家里也说不上什么话,能给你的支持有限,花卯这孩子也想要学习真正的剑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让她拜师。”
上川悠仁目光落在面前梳着单马尾的少女身上,同时意识到宫本家也是六大剑圣家族之一,不过在霓虹,女子是很难接收到真正的传承,特别是这种家族传承,因为女子最后嫁人,就是夫家的人了,连姓氏都要改变。
头顶上的云气纯白,而且隐隐有东西在孕育,同时及时是跪坐,但周身的破绽即使在自己的眼中仍然很少,说明对方的剑道基础很扎实。
少女神色凛冽,英气勃勃地说道,“请老师教导我真正的剑道。”
宫本一心解释道,“花卯是这代家主的子女,不过身为女子身她是不能继承我们宫本家的剑道,不过她很有剑道天赋,被狗屁一样的家规埋没了,实在是可惜。”
宫本家的直系子女,即使是女子身,也绝对不缺剑道老师,能选择自己,就已经代表了宫本家的态度了。
上川悠仁当然不会拒绝,笑着说道,“只要她不怕吃苦和危险,我还是有点东西能够教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