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平方的奶茶店地方不算小。
但是仔细看却被很多架子占用了空间,里边变成了一个小仓库。
所以就显得柜台和操作间非常小,没有技巧这个店只剩下岁月留下的感情了。
“阿姐,我粗略的看了,除却设计费,你这个改造费也不便宜,实话跟您说我粗略估计一下也要几十万,您看?”
阿姐看着白骨精笑的很清爽。
“这个您别担心,这栋楼都是我们夫妻俩的,收一个月的租就够我们俩翻新改造的了。”
洛心似咳嗽了几声,向上看去,这栋楼虽然旧,但也有个二十几户居民在这住。另外一层和二层都是商铺,七八家商铺说多不多,但是面积不小,光是商铺收租就够他们花的了,这边都是学区,很多家长在这附近陪读,租金不便宜不说,距离学校这么近的出租房可遇不可求,阿姐的确不愁租。
向下看,果然是老广熟悉的配置,夫妻俩全是人字拖,岭南的冬天虽然不冷,但这人字拖也够过分的。
白骨精显然也是吃惊的。
“我这一年年的也不少赚,我们俩没什么负担,也没孩子,就想把这个店好好装修经营下去,我们呐,年轻的时候就爱喝这一口,这里止是我们的家还是我们虽有青春的回忆,老了呢也想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做这个生意。”
明白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不差钱,这个店是他们年轻的妻老来的伴。
洛心似拍了不少照片,回去的时候顺便骂了几句陈晨懒,实地勘察也不去。
“我不用去,我就是那个学校毕业的,闭着眼睛都记得那对夫妻店的样子。”
洛心似没办法,这是来自本地人的豪横。
学生时代是小时代,有青涩的回忆也有最美的畅想。
“那你知道那栋楼都是他们夫妻俩的吗?俩人靠收租过活,奶茶店纯属兴趣爱好。”
“真的假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时年纪小就觉得这俩人实在,给我们的奶茶配料特别足,我都怀疑他们当时不赚钱,所以好多同学去帮衬。”
“看来你们都被假象给骗了。”
陈晨挠头,他真没想过美记夫妻店这么厉害,想当年他们也太低调了。
洛心似坐下来,深呼吸,让自己安静下来去想创意。
想要赶在开学之前,那真真是时间紧任务重了,还有报建等一系列问题,她的设计稿是排头兵,不能急但要快。
她总觉得这是白骨精故意给她出的难题,目的是怕她太闲了胡思乱想。不过事实证明,工作的确能阻挡感情,她现在着力的几个点主要是,美记拆与光的问题。
首先是光,因为历史原因,这一面一直处于雨棚之下,采光不理想,一层采光面积差。
如果是别个项目,无非是拆墙与拓窗。但是这栋楼特殊,拆墙涉及到太多报建。
她反复的看,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二楼被他们用作储物间,她可以打通二楼靠窗楼板,阳光从上边穿进来,给老建筑的室内镀上一层阳光的金边。
“想好文案了吗?”
白骨精对她关怀备至,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她,看她一直愣神连电脑都没开,故意过来打岔,想让她多思考多投入时间到工作中来,尽快走出反反复复的梦魇。
“没有。”
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当然没想出来。
“我让陈晨帮帮你。”
说完,白骨精把陈晨又拎了过来,生拉硬拽带着揪耳朵拽过来的。
“跟她说说你们学校的故事,怎么说也是你母校,多少有点感情吧。”
“还真别说,一点感情没有!我就是一个中等生,你们知道的,老师最喜欢好学生,最留意坏学生,我们这些中等生最不受待见,学校老师不认识几个,感情也没有,就剩点学习技巧了?你们要不要?”
“你这家伙,又开始耍贫嘴了。”
“骨头姐姐,她能自己想的,用不着我。”
“你能不能上进一点!活到老学到老不懂啊?天天打游戏,当心哪天我把你游戏给禁喽。”
活到老学到老,美记夫妻何尝不是,低调的过着两人三餐四季的生活,不停的改进配方适应时代的发展。
不停的学习,奶茶,水......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白骨精和陈晨停止讲话,一起看着她,她老毛病又犯了,在他们吵架的时候闪现的灵光,洛心似捕捉到以后飞速打开电脑,电脑开机的间隙她一直闭着眼睛在脑内构建图画,各种画面一闪而过,她要拼命的捕捉那些转瞬即逝的风景,比如这两句诗蕴含的这里,马不停蹄的学习,不断接受新的思想,注入新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流淌。就像美记夫妇要变革一样,他们的奶茶也在不停的耍花样,不变的是水变得是时代的发展,青春气息需要的新变化,半糖主义,微糖新派,五颜六色的芋圆,诸如仙草,黑糖的传承和燕麦,苟蒻的兴起。
她的电脑从开机到又息屏,她一直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晨想拉她一把却又被白骨精抓走了。这是属于她的灵感时刻,不必打扰她自有分寸。
“骨头姐姐,我瞧她像一个人。诶,好像也不是人。”
“别乱说,她只是工作的时候比较痴狂而已。”
“不是,你看她像不像一休哥!除了没在脑袋上画圈之外,想东西的表情一样一样的!小时候肯定没少看一休哥。”
不说还好,一说真的越看越像。俩人一起掐腰看着她,二十分钟以后她终于开始画了起来。
“我的天,我以为她睡着了。”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睡一觉醒了。”
“哪有坐着睡觉的。”
“谁说没有,我就经常坐在办公椅上睡觉。”
陈晨说完,立马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当然白骨精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小子居然又上班摸鱼,白骨精使劲揪他,揪的他连连讨饶,并且承诺这几天美记的项目自己绝对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