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一脸迷茫的看着急匆匆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这怎么一说起牛,这两位就急眼了呢?
难不成这两人还真是朝堂的人物?
要真是如此,那自己说了李老二这么多隐私,那自己岂不是脑袋不保了,是不是要想办法跑路了?
韩元脸色越发的严肃起来,低头沉思起来。
毕竟这是古代可不是现代,古代的皇帝哪里管你有理没理。
按照自己透露老李这么多东西,那岂不是要被五马分尸?
李承乾见状,心里顿时一慌,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咧嘴笑道:“嘿,别管他们了,还不是回去给我阿耶说去了。”
“每次听到什么消息就要给我阿耶说。”
“我们家那个靠山,就是支持这个政策的人。”
韩元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李承乾的肩膀开口道:“大舅哥,你傻了?”
“他们都回去,你不回去,这可是表忠心的好时机啊。”
李承乾顿时一愣,猛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外窜。
“多谢妹夫指点了。”
韩元无奈的摇摇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心里可是想着一些事情,能跟禁牛令扯上关系的官员少说也是四品以上的官员,看来老李这个靠山可不小啊。
怪不得老李这货都能吃到宫里赏赐的食物,还能喝到宫里的酒,若是这么猜测一番,一切都解释通了。
加上这大唐姓杜和姓房的人可不多,而老李的管家和账房又是姓杜和姓房。
这两人应该是他背后靠山派过来的人,美其名曰是为了帮助老李,实际上是为了控制老李。
如此一来那老李应该和左右仆射扯上了关系。
想到这里韩元顿时一愣,李二的作伴右臂啊,这才是真正的靠山。
“这狗日的老李平日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靠山这么大。”
...
...
翌日,门下省政事堂。
魏征和房玄龄两人正襟危坐于此,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屋内的气氛明显有些诡异,院子中的官吏往来,甚至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过了没多久,魏征忽然看着房玄龄开口问道:“房兄,你说这件事的可信度有几分?”
房玄龄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回道:“我希望他一分都没有。”
“倘若是旁人这么胡言乱语,那我定要治他一个惑乱百姓之罪。”
“但这个韩元,是在有些难以捉摸,突厥的事情仅仅是平凡的小事便可推测出来,还能算到陛下想要开战。”
“他的话,我也不敢随意否定。”
话音落下,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魏征沉默良久,过了半晌,这才长出一口气,望向外面:“为何这些人如此慢,不知道此事关乎国运吗?”
房玄龄苦笑一番,叹口气,“是你我心急了,想要从众多文书之中找到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这不是想尽快揭穿他的谎言吗?”魏征看着房玄龄,一双眼睛瞪着。
看到魏征这副样子,房玄龄无奈地苦笑起来。
他知道魏征基本上算是已经相信韩元说的话了,只不过没有事实证据,难以说服他。
而自己不一样,从认识韩元到现在,他在自己面前各种的神奇操作,让房玄龄不由得不信。
这次从韩元开口说出牛不断降低,房玄龄就知道事实肯定如此。
毕竟好奇心太重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还知道那些权贵总是三天两头找个借口说自家的牛死了,而且死的借口都是千篇一律。
要么出门撞树,要么就是心情不好自杀了,再者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哪里有这么多借口,不过都是为他们吃牛肉找的借口。
加上官府睁只眼闭只眼,自然就助长了一种坏的风气。
...
...
就在这时,五个官吏抱着一堆藏卷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官吏微微躬身开口道:“两位大人,从贞观元年到今年六月份的耕牛藏卷全在此处。”
魏征眼睛一亮,连忙冲着官吏摆手,“快点拿过来。”
那群官吏又急急忙忙地将藏卷摆放在两人的桌案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的脸色。
魏征接过藏卷埋头就开始翻找起来,时不时的提笔在一旁的黄纸上写下一些东西,表情很是严肃。
房玄龄翻看了一下,抬起头冲着几人摆摆手,“无事了,你们退下吧!我和魏大人查看就行了。”
“是。”几名官吏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作揖离开了房间。
房玄龄看了一眼魏征,叹口气,也埋头查看了起来。
“武德六年五月,耕牛数量十万六千三百二十一头。其中包括牛仔等。”
“武德七年七月,耕牛数量十万三千一百四十三头...”
“武德八年五月,耕牛数量十万零六百三十二头...”
......
“贞观三年四月,耕牛数量九万六千五百二十一头...”
当一个个数字被统计出来之后,两人的脸色逐渐便的难看起来,他们浑身不由的打着颤,脸上露出一丝的愤怒。
还真被韩元的乌鸦嘴说中了。
良久,
“为何是这般模样?为何?”房玄龄红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失声说道。
一旁的魏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一旁黄纸,双眼露出一丝的绝望,拿笔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房大人,我们...是...错了?”
说完,魏征一脸迷茫地看着房玄龄,似乎等待着房玄龄给自己一个回答。
房玄龄听到魏征的话,沉默了半晌,无力的摇头,“某不知...”
“为何耕牛越禁越少?真的是我们做错了?”魏征靠在椅子上,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喃喃自语道。
“进宫,面见陛下。”房玄龄忽然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抓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就要往皇宫跑。
“对,进宫,必须让陛下召集群臣想一个补救的方法。”魏征听到房玄龄的话,也站了起来,抓起桌子上的黄纸便向皇宫赶去。
......
“你们说耕牛在不断减少?”李二靠在椅子上,紧蹙这眉头看着房玄龄两人。
房玄龄和魏征脸上泛着苦涩,点点头。
李二拿起两人记录下来从大唐数年来的耕牛记录对比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看到后面哪一个足足少了将近一万头的耕牛的时候,李二的拿着黄纸的手青筋暴了出来。
御书房只剩下李二粗重的喘气声,那些宫女和太监一个个低着头,脸色苍白,生怕牵连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