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是名很强大的领主,所以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身为他的亲信,我知道他的一切,但我不得不说,他是一名近乎全能的领主,所以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尽可能完美的计划。陆大人,您在听么?”
“没有。”陆凡翻阅着手边的书,喝着阿尔萨斯泡的血草茶淡定的说道。
拉斐尔无奈的放下笔,真诚的说道:“我知道您是个强大的恶魔,但这并不表示您是无敌的。越是强大,就越应该理解自身之上还有更强者这个事实,您在外界应该也有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的对手吧?”
这句话让陆凡琢磨了一下。
泽拉坦算是一个好对手,不过也不是战胜不了。
只要自己拼着打上百年的想法,那么磨也能把对方磨死。
而且对方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尽量不跟自己接触,以免真的在小黑屋里被磨死。
再往上走的话,魔神对自己的好感度挺高的,轻易打不起来。
众神虽然没说,不过貌似好感度也挺高的,轻易也打不起来,没脑子的黑暗女士例外。
再再往上走的话,就是那位神上神了。
只是对方的目的不明,能力不明,完全不知道打起来会怎么样,暂时还是咸鱼着靠玩家们摸摸属性,苟一段时间再说比较好。
理清逻辑后,陆凡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有也没有关系,我的部下们会帮我搞定的。”
拉斐尔一时间语塞了。
平生第二次,他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这条咸鱼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还是说,外界的环境已经宽松到让咸鱼都能自由自在的晒太阳了么?
长叹一口气,他将脸上一块快要掉下来的腐肉按回去,然后说道:“那么我们我们执行第二套方案吧,我来负责计划的实施,包括计划的一切步骤,您只需要在必要时刻出手就行。这样可以么?”
“还行。”
“好的,至少我们达成初步共识了。那么第一步,我需要见识一下您的实力。怎样都可以,请将您最强的力量展现给我吧。”
陆凡站起身,指着远处的城堡问道:“那个可以么?”
“您说什么?”
随后,陆凡挥剑了。
一瞬间,拉斐尔感觉整个血域都在震动。
随后,他发现,这并不是一个错觉,因为他发现阿尔萨斯也在惊恐的看着挥剑者,陆凡。
耀眼的剑芒似乎要将整个天空撕碎,仿佛能够撕碎一切的剑芒如同暴君一般,以绝对的暴力宣誓着自己的权威,飞向远方的城堡。
随后,城堡的自动迎敌法阵启动了。
在大量人造魔石的支持下,蔚蓝色的魔法屏障将城堡包裹,完全用来应对毁灭性禁咒的法阵拼命的抵消着剑芒的威力,但破碎的声音如同悲鸣响彻天地。
只是支持了短短几秒钟时间,防御性法阵便宣告破碎。
在炸开的空洞中,城堡的第二批武装到了。
数以千计的被道格拉斯改造的傀儡出现,以血肉之躯去抵消这道剑芒,但在恐怖的剑芒面前,他们的力量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连半秒钟的时间都不到,这些傀儡便被整齐的从中间切开,而剑芒依然去势不减,将巍峨的城堡从腰部切成了两半。
平滑的切口几分钟后才有反应,城堡的上半截开始缓慢下滑,并在几秒钟后彻底崩塌,由此造成的连锁反应让整个城堡迅速坍塌,并化为一堆废墟。
而陆凡则散去手中的剑光,对瞠目结舌的拉斐尔说道:“这是我在目前情况下所能施展的最大力量,其实也不能算,如果再加持自动吟唱、灾厄互通、多搞几个制约应该还能更强一些。对了,你的计划是什么?”
拉菲尔看着远处一间快要化为废墟的城堡,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计划书。
几分钟后,回过神的拉斐尔将计划书一撕,然后扔到一边。
“去他喵的计划,直接干他!”
就这样,拉斐尔有史以来最为简单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十几个士兵在拉斐尔的带领下直接奔向城堡,在城堡一片混乱的时候直接冲入领主府,路上根本没有遭遇阻拦。
城堡的防御已经破碎,所有的防御性措施已经化为乌有,就连道格拉斯引以为傲的傀儡大军都在刚才的一击中粉碎,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在没有了天花板的舞厅中,拉斐尔看到了现在的道格拉斯。
对方茫然的坐在舞厅中间,被他操控的傀儡乐队已经丢失了头颅,但身体还在保持着演奏的姿态。
满身尘土的道格拉斯从地上捧起一堆白色的砂砾,看着它们从自己的指尖一点点漏出。
这些都是他积累的人工魔石,不过之前为了抵御那道恐怖的剑芒,上千年的积累全部消失,留给他的只有这些尘土。
在他的身边,一堆傀儡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倒在地上,表明他体内的魔力已经降低到了临界点。
茫然的看着出现的拉斐尔,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拉斐尔,你回来了。你来的正好,我的城堡遭受袭击了,你能帮我找出是谁干的么?”
看着笑着的道格拉斯,拉斐尔感觉对方比任何傀儡,都像是一个傀儡。
他的笑容没有半点恶意,看到自己时也充满了喜悦,似乎之前抢走自己的妻子,斩断自己手脚的事情似乎根本不存在。
但这样的道格拉斯,让拉斐尔感到一股由衷的悲哀。
我之前的效忠对象,竟然是这么个家伙?
回想起在道格拉斯底下效力的日子,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向道格拉斯表明忠诚,他只是在向一个力量的代言人表达忠诚。
剥去力量这层外衣,对方只是一个心智不成熟,对金发傀儡有着特别偏执的感情的巨婴罢了。
即便他活了上千年,也只是一个上千年的巨婴。
“真是可笑,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无法被战胜的,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凡魔罢了。”
“你为什么在笑?算了,我允许你这次的无礼,你笑完之后会帮我重建城堡么?”
“我会的,但不是你的城堡。”
“我不明白。”
“你也没必要明白。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太难理解了。”
伸出手,拉斐尔按在对方的头顶,然后用力将其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