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
殷氏庄园。
书房内。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倚靠在落地窗前。
他叫殷允,是国际第一炼毒世家殷氏家族的少主。
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家族传承下来的无数种炼毒之术。
如今许多道上的势力都争破了头,只愿请他出山相助。
可殷家有祖训,家族子弟不得参与世俗纷争,所以这么多年来殷氏并未有子孙入世用毒术害人。
如果真的要细算,也就那么一个弃徒曾判出殷家。
他以一身毒术结合医术,治病救人时剑走偏锋,在国际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此人就是败在了江酒手里的……白灼。
他不是殷家血脉,只不过是殷家某位长老收的徒弟。
殷家见他资质颇高,所以传了他不少炼毒术。
但他野心太大,最后被逐出了师门,与江酒为敌,结果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咔嚓’
房门推开,一个黑衣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窗前的殷允颔首道:“少主,出事了。”
殷允手里端着酒杯,听了这几个字后,猛地握紧了杯子。
“何事?”
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隐隐透着戾气,似千年寒潭里冰封三尺的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宗祠里的禁毒不见了。”
‘咔嚓’
空气里响起一阵碎裂声,殷允直接捏碎了掌心的酒杯。
暗红的酒渍夹杂着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滚滚而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了一层层诡异的图案,触目惊心。
黑衣保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瞳孔微微一缩,连忙单膝跪在了地上。
“属下该死,没有看管好宗祠,让那禁毒又重新现世了。”
殷允缓缓转身,隐在暗处的五官轮廓渐渐显露在了灯光之下。
这是一张十分冷硬的脸,五官轮廓立体清晰,棱角分明,眼角处有一道深刻的疤痕,不但没有影响美观,反而让他平添了几分野性的狂傲。
“你确实该死,殷家世代守护的阎王渡,祖祖辈辈就担心此毒流传出去后被有心之人利用,在国际上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所以几代人一直小心应付着,如今居然在咱们手里丢了,不止是你该死,我也万死难辞其咎。”
黑衣保镖顿时面如死灰,默了片刻后,他猛地掏出腰间的匕首,直接朝胸口捅去。
少主从不养无用之人,这是他追随他的那一刻就意识到的。
如今他丢了殷家最重要的东西,唯有以死谢罪。
‘哐当’
一道清脆的利刃撞击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响起。
黑衣保镖看着落在地上的匕首与飞镖,神色莫名。
殷允用着冰冷无温的声音道:“要死可以,先把从你手里弄丢的东西找回来再说,等追回了禁毒,你再寻死的话,没人会拦着你。”
“多谢少主,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追回禁毒,届时再去长老堂领罚。”
殷允缓缓转过了身,对着外面漆黑的夜景,轻飘飘地道:“东西被盗没多久,应该还会残留一些蛛丝马迹的,
给我仔细查,从家族的高层开始查起,能从宗祠的密室里盗走东西的人,绝不是什么无名小辈,一定跟长老堂里那几个老东西脱不开干系。”
黑衣保镖微垂着头,用着铿锵有力的声音道:“属下一定拼死追回禁毒。”
殷允摆了摆手,遣退了他。
等室内重新归于平静后,他缓缓垂头,目光落在了正在往外渗血的手指上。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薄唇缓缓勾了起来,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阎王渡……
偷这玩意儿做什么?
不用猜,自然是害人!
能值得他们冒这个险去毒害的,一定是极其有分量的人。
放眼整个国际,像这样举足轻重的存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但愿那毒还没有用到他们身上,否则哪怕是他这个殷家少主也解不了。
而殷家要面临的,也将是灭顶之灾。
…
实验室。
江酒眯眼看着手里的数据单。
“小子,你行啊,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样的数据都能捣腾出来,看来我这几年对你的指点没白费。”
白泽听罢,挑眉问:“所以你也赞同这个法子?”
江酒笑着点头,“黎晚的情况已经进入了中晚期,即便我出了抗癌药物,也无法彻底根除她的癌细胞,最后药物压制不住了,还是会反弹,
我的抗癌药物,只能缓解她癌变,不能彻底根除,我或许能保她五年无恙,但五年过后,她就回天乏术了。”
说到这儿,她拿着数据单在他面前晃了晃,“可你这个法子就不一样了,以癌克癌,然后再辅助毒素催化,或许真的能彻底根除,只不过……”
白泽接过了话锋,“只不过这样的法子普通人无法使用,因为他们请不出殷家人为他们炼毒。”
江酒点点头,“不错,你这个法子实施起来,必须得有殷家炼制的毒素辅助,而寻常人,根本就请不出殷家子孙,
不过这也无我无关,如今之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身边人的性命,这世上每年患癌的人千千万,我哪顾得了那么多。”
白泽从她手机抽回数据单,轻飘飘地道:“那不就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能救黎晚就行了,其他人,与你何干?”
江酒不禁失笑,“可我不一定能请得动殷允,殷家有族规,族中弟子不能为任何人所用,更不能为外人炼制毒素。”
白泽耸了耸肩,很欠揍的道:“那这个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这是你应该考虑的,反正法子我给你想好了,而且生还的概率还很大,要不要用,在于你。”
江酒伸手打了个响指,踱步朝门口走去,“也罢,我就试着去招惹一下这位殷少主,但愿不是一朵烂桃花,否则陆夜白一定会削了我的。”
白泽一听这个,顿时就乐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据说殷少主曾请了著名画师为你画了一副丹青,一直珍藏在他的私人住宅里,喂,陆夜白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