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的那一团阴影一动不动,张小佛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表错情了。
“再不开门我走了!”张小佛威胁说。
可是门下的阴影依旧没有动。
“我走了!”张小佛退开了几步。
门里的陆猴松了一口气,然后跌坐在地上。刚才他有一瞬间的心动,可是一想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不能让张小佛看到。
可是还没等陆猴喘口气的功夫,门突然被从外面给踹开了。陆猴躲闪不及,直接被门连累得在地上滚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就看到张小佛毫不在意的走进了屋子。
“你……”陆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立刻遮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躲进墙里:“别看我,别看我!”
“行了,别闹了。刚才那一下估计有人要报警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张小佛不顾自己在就已经在屋子里的事实,转身去关门。可惜门锁已经被他破坏了,只能堪堪的挂在上面,完全是个摆设。
陆猴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但是还是把脸遮住了。
“味道不好闻呢?”张小佛一点都不在乎挖陆猴的痛楚,在他看来,长痛不如短痛,当机立断之后才能好好交流:“脸烂了吧!”
果然,陆猴一开始并不能接受张小佛的说法,死死的不吭声。
“现在呢再怪你,也没意思了,对吧!所以让我看看,还有救没!”张小佛劝说陆猴让脸漏出来。
可是陆猴还是有所犹豫。
张小佛真的有些不耐烦了,没想到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加的磨蹭。
“你没办法的!”就在张小佛耐心快要告罄,准备使用武力的时候。陆猴终于开口了。
“哟,还真当自己无所不知,预言帝啊?”张小佛嘲讽道:“办了几件案子就得意忘形了?”
“不是!”陆猴张口欲解释。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对张小佛说的了。因为他现在知道了,张小佛的能力并没有他以前认为的那么大。这一次他是真的帮不上忙了。既然帮不上忙,何必再拖对方下水呢。
“怎么,看不起我了?”张小佛哪里不知道陆猴的犹豫。陆猴现在是很狼狈,但是却有着一丝侥幸的傲气,认为就连张小佛都解决不了,那么也不算太难看。这种心理是很矛盾,一方面自己都不行了,另外一方面为对方也不行而窃喜。
“对不起!”陆猴还是决定沉默下去。
“好吧。那我也不逼你了。你知道的我从来只救自己有求生意志的人。如果你一心求死,那我就不强求了,可是朋友一场,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张小佛说着,就去酒柜里翻找。里面还剩下不少的好酒,他拿出一瓶高度数的白酒对陆猴扬了扬:“来一点?”
陆猴点头。
张小佛就这茶几上的茶杯,倒了两杯,自己一杯,陆猴一杯。
茶杯底部早就落了一层灰,酒一倒进去。那些灰尘就纷纷的浮在了液体表面,甚至张小佛的那杯里面,还飘着一只说不清楚名字的小虫子。可是张小佛和陆猴两人就当没看见一般。各自饮尽了各自的。
“我们呢也算是有缘,认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时间好好说说话吧!反正你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张小佛好像是真的和陆猴在做最后一次交谈一样。
“我这辈子也真是失败,以前没有能力生活得就像只臭虫一样,可是现在有能力了,活得却像只鬼!”这一次不用张小佛动手,陆猴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就。一杯酒大概二两,两杯下肚,陆猴话有些多了。这不是陆猴愿意的。而是酒精引起的生理反应,没办法控制的。
“后悔了?”张小佛浅浅一口。
“也谈不上后不后悔!只是希望下辈子能够做个最最普通的人就好!”陆猴有些自暴自弃。
“那你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了!”张小佛冷哼了两声。
“怎么?难道我这辈子还不够惨?不够赎罪的?”
“说真的。你不知道被海兔这种魔物寄生过的人会怎样?”张小佛问。
“会怎样?”陆猴还真的不知道。
“这么看起来,你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吧!”张小佛又小酌了一口:“被海兔寄生过得人即便是死去了。灵魂也不会被死神接引,而是永生永世的成为海兔的一部分!”
陆猴先是无话可说,但是很快就认为张小佛只是为了让他露出脸而用的激将法而已:“张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没用的!你没办法帮我!”
“你想太多了!”张小佛打断陆猴的自我感觉:“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知道很多事情?”
“为什么?”
“因为你吸取的是别人的记忆,是以前被海兔寄生过的人留下的记忆。他们死之后,灵魂被束缚在海兔的身体里,为下一位寄生者提供记忆,所以……”
“别说了,我不信!”陆猴打断张小佛。
“是不是真的,其实很简单!我问个问题,如果你无所不知的话应该知道的!”张小佛的语气略带挑衅。
“你说!”陆猴果然上当,或者说自愿上钩,毕竟这段时间他太寂寞了。
“我心底的人是谁?”张小佛问。
“是……是……”陆猴想要张口,但是却无话可说。他开始动摇了。
“怜花的本体是什么?”张小佛见陆猴意志没有以前那么坚持,马上追问道。他在赌,赌这个世界没谁知道怜花的本体,知道的人,早就不在了。而天山的秘密,除了他没人知道。而他还活着,并没有被海兔寄生。
“是……是……”陆猴连受两次打击,有些崩溃:“我是无所不知的啊!”
“你就连这些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获救也是正常的!”终于把要说的表达出来了,张小佛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啊!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只是通过类似于脑电波就能够知道吗?”陆猴反抗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