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云楼的思思姑娘!”
人群中有人扬声道,接着一阵的欢呼音响起,宁不器怔了怔,这种感觉像极了后世那些追爱豆的粉丝。
“公子,思思姑娘是凌云楼的首席,长于琵琶、写诗,是这一次花魁最热门的人选之一。”陆飞低声道,嘻皮笑脸。
宁不器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清楚?”
“呃!公子,我也是刚才听人说的,这次花魁有几个人呼声很高,其中就有这个思思姑娘,凌云楼是上京最为有名的青楼之一,听说在好几个国家之中都有分店呢。”
陆飞一本正经道,宁不器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也是思思姑娘的粉……崇拜者?”
“瞒不过公子,思思姑娘在文人士子之中极受欢迎,甚至就连当朝不少官员都是她的座上宾,听说她生得国色天香,又长于音律,所以我也想去看一看。”
陆飞伸手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宁不器却是想着,这和后世捧明星是一样的套路,不断宣传着,就连陆飞这样的人都动了心思,看起来这样的套路很是有效。
“今天先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出来见识一下,其实这都是套路,你想啊,你压根就没有见过她,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种崇拜没有任何依据。
等你真见了她,或许就会失望了,真实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反正这次的花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评选,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宁不器轻轻道,陆飞一喜,紧紧相随,三人慢慢走回了杨府,杨府离开这片河域倒真是不远,走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了,地段相当不错。
回到府中,阿离吃得已经差不多了,这些小食入口,她的肚儿微微有些鼓,但腰肢依旧如柳随风。
雪已经停了,天气也晴了,正屋中相当温暖,地龙带来的暖意弥漫着,供暖采用的是类似于火炕差不多的手段,在正屋一侧造了一间极大的暖房,所用的燃料不是木柴,而是煤。
宁不器仔细看了看,心中赞叹,这个时代就有了煤,恰恰唐国的国境之中煤矿很多,在这方面的物资倒是不会缺了。
夕阳西下,宁不器站在主宅的大门前,看着天色,阿离揉着肚子,慢慢扭着腰肢道:“殿下,吃饭了呢,不过我是吃不下了。”
“你早点歇着吧。”宁不器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阿离看着他的背影,脆生生道:“殿下,那我去给你暖床了。”
宁不器也不应声,坐到了八仙桌边上,桌子旁只有他一人,摆着六道菜,其中有两道蔬菜,这应当是阿离特意让厨子准备的。
一道白菜,一道萝卜,这个季节的北方,也就只有这两样菜了,白菜和萝卜都是可以窖藏的,所以农民一般会在火炕之下挖个密室用来藏这些东西,也有人直接在地里挖窖埋进去,每次吃的时候去地里挖一批出来。
蔬菜的味道说不上好,肉食却是相当精致,羊肉、牛肉、鱼肉,还有一道鸡肉,羊是一条一条的肋骨,炖得很烂,入口香滑,极是好吃,但宁不器吃蔬菜却是津津有味,丝毫不嫌弃。
慢慢吃了饭,宁不器让丫鬟们收拾下去,这才去刷了牙,心中却是对明天见宁灿的事带着几分忐忑。
十年没见宁灿了,他也不知道宁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九岁之前,他虽然与宁灿生活在一起,但孩子过于天真,所看到的世界永远不是最真实的。
回到卧房之中,阿离果然已经躺在榻上了,有了地龙的屋子自然不需要火炕了,所以用了更舒服一些的榻。
阿离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牡丹,身子散着幽幽的香味,相当好闻,她偎入了宁不器的怀中,带来几分暖意。
在草原的时候,阿离几乎不太吃牛羊肉,以吃菜为主,宁不器还交易了许多稀有的物事,比如说是雪莲、虫草之类的。
雪莲很是珍贵,也比较稀少,但虫草却无人问津,到处都是,也没人珍惜,只要给点银子就能让人挖来许多。
在草原时,阿离每天都吃这些东西,所以身子没有一点异味,总是带着香味,这次回上京,安虎还背着大约千斤左右的干虫草。
“殿下,年已经过了,我已经十七岁了。”阿离抱着宁不器的腰,她身前那件肚兜上的牡丹怒放,开得相当饱满。
宁不器再次摇了摇头:“再等等。”
阿离看了他一眼,接着咬了咬牙,慢慢缩进了被窝之中,许久之后,宁不器吐了口气,阿离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色红扑扑的。
“以后我每天都这样伺候殿下!”阿离低低道,一边还咂巴了一下嘴,津津有味。
宁不器揽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抚着她柔滑的长发,轻轻应了一声:“阿离真好……对了,跟了我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没有,从他们把我卖了之后,我就没有再想过他们了,哪怕一丁点的时间都没有,从那之后,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殿下了,若是殿下不要我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很多人都说我们草原的女人坚强凶悍,给一张狼皮就能活下去,哪怕是最大的雪也冻不死,但那只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想着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阿离现在有了依靠,也愿意一直依靠着殿下,心不再是那么野了,这就像是缠绕着大树的藤,在树上缠绕时可以每天都享受着阳光雨露,展示着最美的一面。
一旦脱离了大树,藤就会成了杂草,混杂在野草之中,再也不可能依着想要的样子生长,最终会渐渐萎缩,直至死亡,阿离就是这样,只为殿下而活。”
阿离的声音很轻柔,但却透着浓厚的张力,他揽紧微微有些纤瘦的身子,亲了亲她的发丝道:“我还等着以后阿离成为我的小媳妇,为我生儿育女呢,怎么会不要你。”
“阿离就知道殿下不会不要我的,要是阿离做了错事,殿下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不要我。”阿离认真道,幽暗中,眸子很亮。
宁不器重重应了一声:“放心吧,不会舍得打的。”
一边说他一边拍了拍她的臀儿,心中微微叹了一声,他本来是想和阿离聊一聊亲情,以此来应对明天面见宁灿的事情,结果却是惹来了她这种表白式的心意。
阿离抱得更紧了,头靠在他的胸前,鼻息透过薄薄的单衣,喷在了皮肤上,带来几分的暖意,依旧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