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舒缓,宁不器听了一会儿,不由点了点头,烟尘六家,还真是有些东西,都是凭实力做事。
回到二楼,正要进门时,陆飞低低道:“公子,青宁姑娘长得真是太漂亮了,肯定比思思姑娘强,公子好眼光!”
“你这是在拍马屁吗?”宁不器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她的确是很漂亮,但比楼姨呢?比阿离呢?”
陆飞伸手挠了挠头:“阿离姑娘的姿色不在她之下,但楼家小姐那是仙女,谁也比不了……能和她比的……楚国鱼清妙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或许可以一比。”
宁不器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入了房中,袁青宁已经誊写完了词,正在比对着词谱曲,看到他时她连忙起身道:“公子回来了啊,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晚膳,这就送上来了。”
“不急,让我看看你誊写的词……不错,一字不差,曲子的事情你慢慢想,趁着现在有空,我教你机械舞。”
宁不器轻轻道,袁青宁起身道:“公子,刚刚妾身试了几下,你给看看。”
一边说她一边抖了几下,宁不器连忙摇头:“是让你跳舞,不是让你发羊颠疯,注意局部力量……对,这儿……腿这儿使劲……还有胯……”
说到这里时,宁不器的手已经在她的腿上拍了两下,丰盈的腿儿一片柔软,袁青宁退了一步,脸色很红。
宁不器收回手,目光中有点尴尬,接着深吸了一口气道:“有点过了,青宁姑娘还请谅解,我们继续!”
“公子不必在意,妾身说过了,如若成了花魁,往后会对公子扫榻以待!”袁青宁轻轻道,目光有些闪烁。
宁不器继续教她,只是这个过程总是有些煎熬,两人不免会有肢体接触,袁青宁的身子香喷喷的,而且还很柔软。
好在几次之后,袁青宁找到了一点规律,宁不器这才点了点头:“不错,今晚我回去编一整支舞,明天就可以直接练习了,你还有时间。”
“公子,那奴家晚上就练练这首曲子,等练到熟悉了就唱给公子听一听。”袁青宁深深看着他,目光里尽是崇拜之气,接着话锋一转:“晚膳来了,公子请用膳。”
一边说她一边拉起一只手臂上的袖子,另一只手递了双筷子过来,手指细长,整只手掌也很瘦长,这一点与她的身形相似,她的腿尤其细长。
关于这点,刚才宁不器已经在接触的过程中体会到了,她的姿色的确是顶尖的,不在阿离之下。
他接过筷子,低头看了一眼,一侧的桌子上摆着六道菜,看着就很精致,其实要说到顶尖的菜肴,青楼的厨子甚至还在大多数酒楼之上。
毕竟能有银子来青楼的人,对生活往往也讲究,所以口味也很挑剔,青楼为了留住人,自然要有一些压箱底的本事,菜肴就是其中之一。
宁不器低头吃菜,每一道菜都很入味,他吃得津津有味,袁青宁看着他的侧脸,低声道:“公子今晚要留宿吗?”
“我现在要是留下来,恐怕明天就会被人围殴了。”宁不器笑了笑。
袁青宁认真看了他一眼,这才低低道:“多谢公子!”
“你不用往心里去啊,我做的事是因为我喜欢。”宁不器耸了耸肩。
袁青宁轻轻道:“只要是喜欢就行吗?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吗?”
“也不尽然,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不能因为喜欢而去触及律令,不违法、不违德的事,既然喜欢了那就去做,不必在意别人怎么看。
别人能替代你的人生吗?若是不能,那你去管别人干什么?就比方说,从前我一直觉得烟尘女子不值得同情,但见了你,我这才觉得其实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绝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
宁不器再次耸肩,袁青宁认真看着他,也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随后扑哧一笑:“公子这个动作很好看,带着一种无奈般的感觉。”
“好了,我已经吃完了,再练几个动作我就走了。”宁不器拍了拍手,微微垂下眉。
袁青宁认真看着他,随后轻轻道:“公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看起来总是带着微笑,一脸平静,做事自信,但身上却是带着一种与尘俗格格不入之感,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公子若是有压力,不妨和妾身说一说,妾身没有公子那么有才情,没有公子那么聪明,但却是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若是绷得太紧,总是会太累。
这就像是拉开的弓总是要射出去的,否则一直拉满着,总有一天会断裂的,妾身对公子的过去一无所知,应当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宁不器一怔,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个女人看出了他的心思,重生以来,他的确有着许多的迷茫,这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世界,会不会只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梦,这一切他无法找到答案,所以他的心一直飘着,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那就等你成为花魁吧!你成了花魁之后,我们有更长的时间去说这些事。”宁不器再次耸了耸肩。
袁青宁点头,起身道:“请公子指点!”
宁不器指导着机械舞,只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在寻思着,只有舞还不行,最好要有配乐,但配乐的话却有点难,后世的这些配乐多是西洋乐器,民乐不太擅长这方面的声音。
天色完全阴沉时,宁不器这才离开了画舫,这一次之后,他有了更多的信心,袁青宁极有可能会击败凌思思了。
至于乐器,他准备把马头琴借给袁青宁,这种苍茫厚重的曲子,一定会更加引人注目,听惯了杨柳岸、春风度之类的曲风,来一首苍凉的草原风,那几名评委一定会耳目一新。
河岸处的人极多,这些人没有银子登上画舫,就在岸边处坐着,远远就可以听到丝竹之音。
岸边处开着不少小酒馆,江湖客、力夫,甚至还有落魄的士子,这些人坐下喝着酒,扫去一身疲惫,各自成团,聊得正欢。
宁不器扭头看了一眼,凌云楼画舫边上的人最多,窗棂上映出的那道身影勾着曼妙的身子,又在弹着琵琶,红烛成影,单单是一个影子就能惹人无限遐想。
一路回到杨府,楼子初和阿离已经从王府那边回来了,楼子初为宁不器送了一盏茶上来,轻轻道:“器儿有何收获?”
“收获不小,我对花魁的把握又大了几分,楼姨,王府那边如何了?”宁不器点头。
楼子初微微一笑:“王府真是大,后院还有一大片的庄子,里面种着麦子,应当是之前朝廷安排的。
我已经把你从落神涧带回来的两百人尽数安排过去了,马也都牵过去了,陈松也去了,由他来暂时打理王府。
身为王爷,你可以有一千人的王府卫队,回头再招一些人,这些人都可以登记在禁军名下,每个月的俸禄可以由禁军来支付。”
“楼姨,不必了,我的人自己养就行了,回头我再想办法招募一些人就是了。”宁不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