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宁不器的身上,他轻轻道:“我是大唐武安王,目前封地西关,欢迎你们前来西关。
若是在江湖中受了劫难,来了总会依着标准补贴一些银子的,比如说四方堡的几位遗孀,每人每年应当会得到三十两银子,管一辈子。
这个标准是依据个人情况而定的,我每年投十万两银子,那就可以管数千人,你们只是觉得这些银子多,也不想一想,春风堡有那么多的财富吗?”
说完,他对着曾大使了个眼色,曾大打开所有的箱子,银子的确不算是很多,不会超过三万两。
宁不器扬声道:“这里最多有三万两银子,才能救几个人?所以大家现在说说,这银子分还是不分了?”
“不分了,留给江湖救助部!”有人扬声道,其他人都应合着。
宁不器挥了挥手,曾大让人把银子收了起来,随后他才看向一侧,沉声道:“以后你们愿意去西关,我接纳你们,只不过西关不是江湖,你们不得以江湖的方式来对待百姓。”
“多谢王爷!”一大群人大喜。
这些江湖人四海为家,浪荡天涯,但却都很年轻,而且身手也都不错,这就是现成的劳动力。
西关地广人稀,需要很多人,以后打仗的话,他们都可以参军,更何况他还愿意养着那么多有难的江湖客,一年投入十万两银子,这一定可以聚拢人心。
“诸位,想去西关的就帮忙把这些银子运着。”曾大挥了挥手。
一行人忙碌起来了,那名须发皆张的男子转身离开,宁不器却是沉声道:“慢着,你们是什么人?”
“武安王殿下,我是方寒山,玄水宗长老。”男子沉声道。
宁不器盯着他,问向唐芳:“你听说过玄水宗吗?”
“殿下,玄水宗位于石国境内,在石国属于一流宗门,比欢笑阁低一个等次,与我们唐门相差不多。”唐芳轻轻道。
方寒山盯着宁不器道:“武安王殿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你是唐国武安王,我们是石国人,你似乎管不到我们吧?”
“你说得对,我是管不到你们,但你们交出阿四来!”宁不器看着他,目光灼灼。
方寒山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并不认识阿四,这儿的人都是我们玄水宗的人。”
“我给你一息时间,如果你不交出阿四,那么你们所有人就不要走了!你们虽然不是唐国人,我管不到你们,但你们是江湖人。
江湖人之间恩怨仇杀,那与国无关,我要杀你,你可以反抗,至于你能不能反抗成功,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宁不器微微一笑,伸手拔剑,剑鸣音响起,不断回荡着。
方寒山的脸色一变,身形在空中一折,直接逃走,无论他的心中如何自信,面对一位九品大宗师,他都不可能撑过百招。
剑影重重,方寒山左突右进,却是逃不去,剑影消失时,宁不器一剑拍在了方寒山的胸前,封住了他的大穴。
接着他的目光扫过,对着曾大道:“搜一下阿四在不在,他是春风堡的人,如果混进这群人之中,那么商处机应当是被他们救走了,这些人过来帮忙就是为了浑水摸鱼的。”
四周所有人同时点头,经过宁不器这么一分析,玄水宗的人的确是很可疑。
曾大、唐芳绕着余下来的人转来转去,玄水宗的几人却是不敢动弹,目光落在宁不器的身上,个个一脸紧张。
“找到了!”唐芳微微一笑,一侧一道身影蓦然跳了出来,朝着远处遁去。
宁不器随手甩出大工剑,剑身刺入了那人的大腿,将人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倒地,扭过头来时,头顶的帽子脱落,果然是阿四,宁不器微微扬眉,玄水宗暗中庇护春风堡的人,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玄水宗果然与春风堡勾结了,这么说的话,应当是欢笑阁在背后运作这件事情了?”宁不器轻轻道,眸子里透着几分的思索。
方寒山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的焦急,只不过此时他被封了穴道,哑穴也被封了,一动也不能动,所以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芳站到阿四身前,微微笑道:“阿四,你伪装得极好,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只不过是诈了一下而已,没想到你直接就上钩了。”
“妖女!”阿四咬牙切齿,只不过目光中却是藏着几分的恐慌。
唐芳微微扬了扬眉,她的脸上蒙着细纱,但挑起来的眉毛却是极为好看。
“都带走吧。”宁不器挥了挥手,曾大点了玄水宗几人的穴道,一共十六人,跟着一行人离开。
阿四腿上的伤口也被点了穴道,止住了血,但一时半刻他也别想动弹了,这样的伤还是有些重。
回程的时候,浩浩荡荡,秋雨总算是停了,赶路的速度也加快了。
洛秋水回来,凑到宁不器的身边,并马而行,低声道:“哥哥,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最多七八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我觉得白雅应当会来。”
宁不器点头,白雅过来之后,他只是打听一下消息,对于四方堡的铁矿,他也有些心动,只不过四方堡位于明国境内,这倒是有些麻烦。
四方堡离开黄河不远,离开大唐也不算远,但要是大唐占了四方堡,那一定会引来明国的攻击,所以宁不器觉得还得等一等。
现在北线的战争还没停止,大唐再和明国开战就会很艰难,宁不器觉得击败蒙国之后,整顿北线,那就可以南下了。
一行人回到了之前的客栈之中,宁不器让曾大、唐芳去审讯玄水宗的人了,如果春风堡商家的人去了石国,他不可能孤身去石国,只能放弃追查了。
现在他孤身在越国,只是因为从这里要回到大唐比较快,就算是越国军队想要围剿他,他也有办法逃回去,但在石国就不同了,那样的纵深太远。
客栈的一间柴房之中,方寒山被楚天厚提了过来,丢在宁不器的面前。
“宁不器,我什么也不会说,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方寒山咬着牙说道。
楚天厚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哼了一声:“你不说就杀了你!我可没有大哥那么仁慈。”
“天厚,脱了他的衣服!”宁不器微微一笑。
方寒山眼睛张大,一脸恐惧:“你要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