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别过来。”杜步凡看着前面的纸人，皱着眉头，端起一杯水就泼了过去。
就像是浇在烧红的铁块上，冒出大量的水蒸气来，呲的一声，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清醒点了没？”杜步凡严厉的喊着，凶巴巴的样子将纸人吓得一愣一愣的。据说，凶巴巴的人对一个刚死去的新鬼，还是有震慑作用的。
纸人身上的红色暗淡了些，但还是红的扎眼。张张嘴，就像是小孩子学说话一样，支支吾吾的“我，死，的，好，冤，啊！”
“爸！”听到化形后的纸人说自己死的好冤，程文灿又是哭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子很好，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程程，你怎么在这，你有好好读书吗？没钱了就跟爸爸打电话，爸爸寄给你。没钱了别不跟我说，爸爸赚钱，还不是为了给你，让你过好。”纸人说着，便向程文灿的方向自动，可是一踏出之前被水泼到，湿露的地方，马上就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去。
“我有，我有好好读书的，爸爸。”程文灿泣不成声“爸，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去跳楼？”
“跳楼？”纸人听到这话，立刻悲愤的喊了起来，身上的红色更加浓郁了。
“让他闭嘴。”杜步凡回头对着章伟说到，让章伟捂住程文灿的嘴。顺手套出黄符放在桌上。
纸人一看到黄符，再看杜步凡凶狠的目光，身上颜色又是暗淡了下去。
“你有和冤屈，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杜步凡淡淡的说着，一副不能讨价还价的样子，对付这种鬼，必须要凶，震撼住他，不然打起来，可费劲了。
“我，我本来在外省一工地搬砖，老老实实，吃苦耐劳，什么违法的都没做过。后来，包工头接了一个项目，带领我们去做。做了没几天，就有人去跳楼了，搞得人心惶惶。我怀疑有鬼怪作祟，就去找包工头，说工钱不要了，让他放弃这个项目，去接其他的。可是包工头不听，把我赶出办公室。自从被赶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纸人慢慢的说到，但是从他的语气里还是听出些怨恨。
“有哪些不对劲的？”
“从那以后，我常常觉得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每天晚上睡觉，我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看着我。而且，经常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蹲在墙角，在那里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都怪妈妈没考好你们。我的孩子。”纸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那声音很凄惨，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有一次我壮着胆子去发声地查看，只见一个女的背对着我哭泣，慢慢的转过头来，吓得我立刻跑回床上了。那张脸，根本不是人能有的。”
“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搬砖，精神不好，感觉没多少力气，正好走到5楼边缘，突然感到一双手拍在背上，很大的力气，直接把我从5楼推了下来。那双手，有温度，是人，是人把我推下来的。”纸人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看到推你的人了吗？”章伟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一下就没了知觉。那双手，绝不是鬼推的，是人，是人，对，肯定是包工头，包工头！”纸人突然暴走了起来，直接冲破了那瓶水的限制，就要飞出门外。还好杜步凡一黄符挡在纸人勉强，将它逼了回来。
“给我老实点，在我面前还想去害人，想被我打的魂飞魄散吗？”
“我不甘心，凭什么包工头杀了我，却还能好好的活着，这不公平，不公平。”纸人越说越激动，身上的黑气也是越来越多。
“你有没亲眼看到，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杀得？就因为他不肯撤离这个项目？”章伟安抚住程文灿，开口质问纸人。
“你们，你们通通觉得我该死是不是？”纸人突然就发飙了。
“小心。”杜步凡拉开章伟和程文灿，伸手就要将黄符丢过去。
“不要，不要伤害我爸爸。”程文灿又是拦下杜步凡的手，不让杜步凡将黄符丢出去。
“你神经病啊，快滚开！”纸人因为心里不公平，怨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必须赶快将它消灭了才行，偏偏程文灿固执不让打，气的杜步凡一脚踢开程文灿，抬头一看。只见纸人已经伸手抓来，急忙一个后空翻，躲过了纸人的攻击。
章伟则因为没带东西，眼睁睁的看着纸人撞破玻璃，飞了出去。
“呸。”杜步凡摇摇头，吐出一口痰来。回头愤怒的看着程文灿“你神经病啊，你爸已经是恶鬼了，现在让他逃出去了，你是不是想让更多的人给你爸陪葬啊？你很开心喽？”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爸。我。。”程文灿也觉得自己犯下了大错，说起话来也没了底气。
“程文灿，我们都理解你对你爸爸的感情，但是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你爸爸的手里。”章伟也是叹了口气说到。
“如果刚才让我把他打下去，他可能还会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但是现在，一旦他出去杀人，就算被黑白无常拉下去，也只能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你，害得不仅仅是别人，还害了你爸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了。”杜步凡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程文灿脑子突然感觉不够用了，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自己的动作害了这么多人。更害了自己的父亲。随即跪倒在地上。
“哎呀，程文灿，你干嘛呢？”章伟见此反应，连忙要将程文灿扶起来。
“求求你们，想想办法，挽救一下好不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啪的一巴掌，程文灿就自己甩起自己的耳光来了。
“你别这样。”对这啪啪声听不下去了，杜步凡也是转过身来开口制止“你爸的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找到他的。至于他听不听话，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不会让他害人的。还有，我会帮你调查清楚是谁推你爸下楼的，那个哭泣的女鬼，我和章伟会去收服的！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