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自重生以来,这是徐章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年轻人火气旺,精力盛,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惫,一夜之间,二女纷纷梅开三度,折腾到凌晨,若非徐章怜惜她们刚刚破身,身子娇弱,只怕是要通宵达旦了。
饶是如此,早上的时候,原本素来勤奋的翠荷和翠莲,还是在徐章熟睡时拖着疲软的身子起身,给徐章备好了早膳,准备好让徐章洗漱用的热水。
翠荷还特意让一个老嬷嬷跑了一趟,到药铺里买了几幅避子的汤药回来,煎好了她和翠莲一人一碗,喝了下去。
而这一切,徐章都不知道。
等徐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公子醒了!”
初为人妇的翠荷比起往日多了一丝难以言状的风情,端着盈盈笑脸看着徐章的时候,尽管眸中并无波澜,却也同样叫徐章的心湖为之荡漾。
想起昨夜的旖旎,徐章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弧度,“怎的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作甚?”
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责备,但翠荷却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的关怀。
翠荷笑着说道:“习惯了早起,再说了,奴婢还要伺候公子起床洗漱。”
徐章掀开被褥,翻身下炕,翠荷便躬身替徐章穿上鞋袜。
待徐章站直了身子,摊开双手,翠莲也进来了,顺带还把放在衣架上的徐章的衣服拿了过来,姐妹二人一前一后,熟练的一件件的往徐章身上套,配合十分默契。
如今的徐章个头已经比稍微高挑一些的翠荷还要高出一个头,姐妹二人站在徐章身前身后,得抬着头才能看见徐章的脸。
“待会儿带个信儿去寿安堂,找房嬷嬷帮帮忙,找相熟的牙行,多寻摸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过来伺候你们。”
听着徐章的话,姐妹二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身后替徐章整理头发和衣服的翠荷说道:“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二人本就是奴婢,素来习惯了伺候公子,若是叫旁人来伺候我们,只怕还会不习惯哩。”
翠莲也说道:“姐姐说的极是,奴婢们能够留在公子身边伺候,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求被人伺候。”
翠荷知道俆章的心思,立即又补充道:“如今公子尚未成亲,若是先有了妾室,定然会影响公子日后说亲,还是暂且先维持现状的好,便是公子想抬举我们姐妹二人,那也得等到公子成了亲,娶了正妻大娘子回来,才不会被外人说三道四。”
“如今正是公子科举仕途的关键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况且我们姐妹本就是老太太替公子预备的通房丫鬟,早晚都是公子的人,何必纠结于名分排场,奴婢们只要知道公子对奴婢们好,关心奴婢们就心满意足了。”
翠莲也不住点头。
姐妹二人的懂事儿,叫徐章有些汗颜。
“这些都是房嬷嬷教你们的?”半晌之后,穿好了衣裳,徐章好奇的追问。
姐妹二人齐齐点头。
“水已经打好了,公子先去洗漱吧!”翠荷催促着徐章出去洗漱,自己则转身整理起床铺来。
叠好被褥,看着床单上面那两团梅花状的殷红图案,翠荷俏脸一红,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床单取了,换了张新的,重新铺好。
而那张旧的,则被翠荷叠好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木匣子当中,收了起来。
洗漱刷牙之后,徐章又拎着双锏到院子里耍了一通,然后才到前厅和许贞一道用早饭。
早餐很简单,北方最常见的豆浆,配上包着羊肉的烧饼,几笼小笼包,一碟咸菜,一碟泡菜,便差不多摆满一桌了。
至于翠荷和翠莲两姐妹,则被徐章勒令去休息了,不准她们再忙这忙那儿的。
·······
会试参加的人数虽多,可阅卷的速度也快,两个主考外加一应考官几乎是废寝忘食的阅卷。
从一众考生的答卷之中层层筛选出特别优异的,每位考官不断的精简优异的人选,达到一定的数目后,再拿去和两位主考及其他一众考官商议,甄别出优劣,排出名次。
拢共有三千多份卷子,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而且四月初一就是殿试了。
这些考官们要做的,就是在三月下旬之前排出名次,确定贡士的人选。
然后再等四月初一的殿试,由官家亲自定下三鼎甲,确定进士的排名。
时间就这么一日日过去了。
会试的成绩还没出来,徐章依旧如往常一般去盛家学塾跟着庄学究读书。
寿安堂里,翠荷还是找上了房嬷嬷,传达了徐章的意思,叫房嬷嬷帮着寻摸几个得用能干且没什么歪心思的女使婆子。
房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几十年了,一双眼睛早就练成了火眼金睛,只看翠荷行走的姿态,便瞧出了这丫头的身子已经破了。
作为从寿安堂里头出去的人,虽说如今已经给了徐章,而且房嬷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了翠荷。
对于房嬷嬷,翠荷自然不会隐瞒,将事情都一一说了,当然了,没包括那晚的细节,对于第二日一早翠荷立马让婆子去药铺买避子汤的药材回来熬了与翠莲都喝了。
房嬷嬷既怜惜她们,又替她们的懂事儿感到高兴,对于置办丫鬟婆子的事情,自然也就一口应下了。
待送走了翠荷,房嬷嬷这才回到老太太身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把这事儿说给老太太听了。
不想盛老太太听了后,不仅没有不快,反倒有些欣慰的问:“说来这小子今年也有十七了吧!”老太太露出回忆之色。
房嬷嬷道:“到了八月,章公子就满十七周岁了。”知道老太太关心俆章,房嬷嬷自然将俆章的信息都记得清楚,免得老太太什么问起。
“是呀!”老太太忽然有些叹息:“十七了,年纪也不小了!寻常男子到了他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说亲了。”
房嬷嬷道:“若是在寻常农家,到了章公子如今的年纪的连儿子都有了。”
老太太眸光微闪:“年少而慕少艾,这小子素来稳重,性子和柏儿有些像。”
房嬷嬷知道老太太这话的意思,长柏素来老持稳重,颇有昔日王老太师遗风,读书用功刻苦,不近女色,就连王氏让他挑选伺候的丫鬟女使,长柏也是可着相貌普通,老实本分的挑。
可饶是如长柏这般的人,也收了通房,徐章那边却一直都没什么动静,搞得老太太还以为徐章是不是和那些王公子第一样染上了龙阳之好。
如今听到翠荷和翠莲两姐妹被徐章收房,悬着的心反倒是放了下去。
“这两个丫头都是懂事儿的,待会儿你去库房里头,挑几匹料子和几件像样的首饰给她们送过去,让她们好好照顾章哥儿,日后自有一番富贵。”
这么懂事儿的小丫头自然要赏。
房嬷嬷笑着应道:“是,待会儿老奴就去库房给她们挑。”
老太太忽然话音一转:“你觉得余老太师家的嫣然怎么样?”
房嬷嬷道:“余大姑娘今年十三岁,比咱们家章公子只小了四岁,年龄上倒是挺合适的,余家也是世家大族,清流门第。
不过这余大姑娘虽是余家嫡出的大姑娘,又受余老太师和余老太太的喜爱,可余老太师夫妇终究年纪大了,余大姑娘又不受继母待见,她那个父亲也是个拎不清的,任由继室苛责原配留下的女儿。
以余大姑娘的身份和在余家的处境,咱们章公子也不至于配不上她,只是余大姑娘的性子······”
盛老太太和余老太太交好,余大姑娘和明兰的关系也不错,无话不说很谈得来,两家的来往倒是很频繁。
盛老太太也感慨道:“是呀,嫣然这丫头的人品是极好的,就是这性子随了她祖母,是个担不住事儿的,章哥儿是家中长子,日后要顶门立户,等中了进士,踏入官场,若是没有一个既贤惠又能撑得住事儿的妻子,难免会拖累他。”
“也罢!既然嫣然不合适,那就且再看看吧,也不急于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