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龟,你又骨头痒了是吧。”婉玲冷眼撇了过去。
桑龟顿时讪讪然,显然婉玲的威严还是颇足,更与她的实力有关。
“小玲儿,没出事吧。”鬼老抽着旱烟走了过来。
小玲儿?宁宇一阵无言,婉玲哪儿小了?胸肌都快赶我头大了。
“鬼老,怎么又抽起来了。”婉玲皱眉,微微不悦。
“我这老家伙还能有几天活头,活一天就是赚一天。”鬼老毫不在意,又是一口,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算了,给你点好东西。”婉玲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尸怨之婴,用指甲盖刮下了一丁点粉末,放在了鬼老的烟斗上。
看的宁宇倒抽了一口冷气,乖乖,口味这么大的吗?
“尸怨之婴,你不是去镇尸了吗,怎么会带来这种好东西。”鬼老眼睛冒光,急忙抽了一口,黑雾缥缈,鬼老的佝偻的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不会抽过去了吧…宁宇看着这抽搐的鬼老。
“镇尸之事说来话长,若非师弟,我可能就回不来了。”婉玲道。
此言一出,几人都把目光投像宁宇,都有些诧异。
婉玲是什么实力?几乎要化丹的强人,却被宁宇给救了,怎么可能。
宁宇摸了摸鼻子,明显的察觉到,婉玲和鬼老几人有很大的信息差,随即恍若无意道:“用了血玉珠,主要是它的功效。”
顿时,几人都恍然,婉玲也未多言,实际上两方人以为他的实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鬼老…那几个和尚死了,是不是和魔道人有关。”宁宇转移话题道。
鬼老又抽了一口,飘飘欲仙了片刻才回答:“我正要说起此事,魔道人的头颅消失了。”
几人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上次围剿魔道人,四方义庄分得四肢,那群和尚分得头颅,躯干则归了风水师。”
对恶人的一切手段都不能称之为作恶,老正义人了。
“而前些日子,那群和尚挂单的珈蓝寺煞气冲天,等人赶到时,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鬼老眼馋婉玲手里的尸怨之婴,可婉玲眼睛一瞪,鬼老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城主府高高在上,已经吩咐我们四方义庄去察探。”
“庄主在闭关,我不愿掺和此事,找了个由头推了,但城主府已经三番五次来催,若再不去,就是打城主的脸了。”
鬼老磕了磕旱烟,继续道:“小玲儿,你带着几个师弟走一趟吧,就是个过场,到哪儿看看就行。”
鼠有鼠洞,蛇有蛇道,一城之治理,只有城主府不行,只有城主府也不行。
官兵禁卫,四方义庄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便是城主府也不能无缘无故对手,推辞一两次还是可以的,但一直推辞就不行了。
“好。”婉玲答应了下来,大虎与冷骨也来了,两人都没有意见,倒是桑龟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婉玲虽然不是急性子,做事却也毫不耽搁,宁宇把身上的东西,银票,丹药,还有从赤鸟下拔下的羽毛放到房间,也跟着前去了。
珈蓝寺在北城,佛教在这方世界有不俗的势力,太渊皇朝大大小小各个城池基本上都有寺庙,足以证明这一点。
路上人匆匆,一些身穿铠甲的士兵不时巡街而过,足以看出此时紧张的气氛。
来到北城,这里的气氛更加的悚然,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倒是能从街道两旁那看似紧闭的房门中感觉到一道道窥探的目光。
鬼在路上行,人在家中躲,这种躲避方式显然是没用的,那脆弱的墙壁宁宇都能一拳打穿,更不用说魔道人的头颅了。
珈蓝寺的寺尖正在眼前,绕过几处民房,一座被团团围住的寺庙近在眼前。
周围都是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持枪而立,头盔将面目覆盖的结结实实,身上都有不俗的气血波动。
寺庙的大门上有着干涸的血渍。
“城主的贴身近卫,居然被派来了这里。”婉玲有些惊讶,黎城只是小城,大部分士兵也只是普通人。
只有城主的近卫才有炼身境的修为,不过二十名,现在已经全在这里。
婉玲带着几人向前,守门的士兵只是撇了一眼,显然认识婉玲,并未阻止,就让他们进去了。
寺中到处都是血渍,有些血痕还可以隐约拼凑出人的形状,显然之前应该有尸体。
大堂中,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阵争吵的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大:“李都统,这件事本就发生在北城,理应由我们义庄负责,何必知会其他义庄。”
“你们负的起责任吗,一个魔道很的肢体就足够让你们头疼的了,再来一个,我看你们是找死!”一个冷漠的声音回应。
“北城的那群财迷,还想着独占珈蓝寺的尸体呢…”桑龟在偷笑。
冷骨皱着眉头,大虎则四处乱看,不知在看些什么。
步入大堂中,十几口棺椁整齐的摆放着,整个大堂都被贴上了密集的黄色符纸,几乎大半的棺椁上都有阴煞气缭绕。
中间的棺椁阴煞气最为浓重,而且凝聚成模糊的虚像,像是一尊佛陀般,不过是由阴煞气凝聚而成,看着异常邪异。
宁宇的眼睛微亮,似乎看见了一茬茬涨势良好的韭菜。
棺椁前站着两人,一尊身穿黑色铠甲,抱着头盔,脸上有着一道疤痕,从右眼至左嘴角,看上去很是狰狞。
还有一位中年人,面露冷笑,似乎很是不屑的样子:“东城的餮狗,闻着味又来了,李浮屠呢,伤还没好呢。”
李都统皱眉,冷喝一声:“城主已经高度重视,你们北城义庄想干什么!公然反抗城主吗?”
每一具蕴含阴煞气的尸体,代表的都是财富,更可以促进修行,北城义庄是老义庄,在黎城扎根很多年,已经传了两代。
势力根深蒂固,不是东城义庄可以比拟的。
即使听见李都统的呵斥,那中年人也只是冷笑一声,虽无半分畏惧之色,却也没有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