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气氛略显古怪。
赤烟儿咬着下唇,看着赤炀的侧脸,莫名有些心慌。
赤炀阴沉着脸,忽然看向鲍老爷,“这么多年你屁都不放一个,今天来说这些有什么目的?为了保护这几个人类吗?我告诉你,银政在我这里,连屁都不算!”
鲍老爷往后一靠,撇嘴:“我想说就说,嘴巴长在我身上。”
赤炀磨了磨牙,猛地挥袖:“把他们全部——”
鲍老爷冷不丁的问:“你是不是从来没去看过他?”
赤炀闭眼:“……全部都给——”
鲍老爷:“他给你留了东西在坟前。”
赤炀倏地睁眼:“什么东西?”
众人:“……”
说好的连屁都不是呢!
不得不说,他的反应实在是超过了寻常好友。
那紧张的姿态,深情的眼眸,全部把他出卖了!
轩辕欢看向了苏九,眼神有些失落。
她都差点忘了,他喜欢人是墨无溟。
谢忱则偷偷看向了祁绍。
祁绍则伸头,朝着苏九道:“卧槽!卧槽!牛逼劲爆啊!”
苏九:“……”
这傻逼。
赤炀反应过来的之后,表情扭曲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条臭鱼!你敢骗我!”
鲍老爷斜眼看着他,“我是说真的,谁有空骗你?我拿银政的事情开玩笑?”
赤炀咯噔一声不说话了。
他眼神闪烁,抿着唇,往外走。
抛下众人,就这么离开了红叶殿!
血鸦懵逼了。
赤烟儿双目微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赶紧追过去:“爹爹……”
她刚跨出门,赤炀的身影化为红光,消失了。
“……”
赤烟儿呆滞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爹爹从未如此露出这种惊慌中透着茫然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烟儿咬唇,看向鲍老爷:“爹爹跟前任妖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鲍老爷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好兄弟了,差点成连体婴的那种。”
坦坦荡荡,半分也没想歪。
众人语塞。
搞了半天这是个老铁憨憨。
赤烟儿听完,倒退了半步,俏脸苍白如雪。
怪不得除了她一个之外,夜空鲜少有女子。
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了。
最懵逼的莫过于银严了。
口口声声威胁他的父亲,现在因为他父王把计划给打断,就这么走了?
“鲍老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王和赤炀?”银严有些难以置信,印象中的父王从未表现出任何不一样之处。
鲍老爷眨了眨眼,“不是,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好兄弟啊。”
这一句句的追问,搞得他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
银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祁绍:“呃,现在怎么办?”
苏九:“走呗,也没人拦着。”
这事吧,还真有点尴尬。
想打架松松筋骨,也没给这机会。
主心骨跑了,赤烟儿和血鸦也只能看着他们离去。
银律坐在空间里,有点懵逼。
如果不是主人跟墨无溟也是……他兴许也不会多想。
可他见识过,就敏感的察觉出来了,这跟主人以前和墨无溟是一样的啊。
父王……赤炀……
银律托着下巴,眼睛还湿润润的,却没有心思想大哥的事了。
满脑子都是父王和赤炀的问题,如果赤炀对父王是那个意思,那父王呢?
银律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想不出来。
离开夜宫,已是深夜。
夜空的极光未变,那般的美轮美奂。
银律忽然喊道:“主人,我要出来,我要去我父王的坟地看看!”
与此同时,银严也开了口:“你们先回妖王宫,我要去一个地方。”
苏九惊讶的挑眉。
这两个不是亲兄弟,还这么心有灵犀呢。
苏九挥袖,将银律甩出空间。
把银律的收入空间里这一茬,银严并不知道,要不然之前在晚宴也不会那么豁得出去的。
所以看见银律出现的时候,银严的表情僵了僵,“你……”
不对,他在妖兽空间,应该不会听见的。
然而,就见银律一把扯住他,“大哥,我们快去找父王!”
银严这才发现他一双眼睛都肿了。
他皱眉,下意识看向苏九,对方却无辜的耸了耸肩。
“……”银严无奈的:“走吧。”
银律回眸:“主人,我们一起去!”
银严皱着脸,不想把他们的家事,公布开。
万一父王和赤炀真的是那样,而他们自己又不想公布……
鲍老爷已经扬了扬手,“走走走,我也特别好奇,你父王能给他留什么,要是我,我就留把刀,给他自尽!”
众人:“……”/竖拇指。
再说离开红叶殿,感到坟地的赤炀。
银政的坟地自然是在银狐宗族里面的,也就在妖王宫不远的方向。
他看了一眼横生的野草,迈脚走过去,伸手薅了一把。
墓碑上只有“银政”两个字,就立碑者的名字都没写。
赤炀看着上面的字,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墓碑,嘲讽道:“呵,两个儿子又如何,死了都没人来扫墓,野草都来欺负你。”
嗡~
细微的白光闪烁,坟头缓缓地浮起一抹白光。
“是汤汤来了吗?”
熟悉的称呼,清雅的声音。
赤炀心尖一跳,猛地抬起头。
白衣男子,衣袂飘飘,荡在坟头,容貌清隽,但有些病恹恹的。
赤炀颤声喊了句,“阿,阿政?”
“嗯,是我。”
他笑了笑,一如赤炀记忆中的人一样,但他又有些生气的道:“我的妖灵越来越弱,我以为再也不会等到你了。”
赤炀眼圈一热,使劲眨了眨眼,声音却很冷:“见我作甚?”
银政愣了愣,眼里的笑容尽失,声音比他更冷:“你还在怀疑我?那你这做什么!滚!”
赤炀抿了抿唇,低下头,眼泪却掉下来了。
“……真的是白卿吗?你为什么不解释?”
银政微微移开视线,冷硬的:“如果你连基本的信任都没给我,我的骄傲也不允许我与你有瓜葛。”
赤炀眼神一狠:“所以你就狠心娶妻身子?”
银政苦笑着低头:“先背叛的人,不是你吗?”
赤炀有些抓狂的低吼:“我没有!我跟白卿,是她灌醉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醒了就把她杀了!”
银政皮笑肉不笑:“是吗?那银严是从哪里来的?你故意把他送我面前来,不就是为了提醒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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