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戚听了这话,无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大哥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就关蓓培一家的条件,还有钱过六十大寿?做梦去吧!
“大哥,过六十大寿可不是开玩笑的,场地费和酒席加在一起,那得花多少钱啊?”
“可不嘛,上次郝雷给大哥办的六十大寿,据说前前后后花了四十多万,宏义他们两口子,哪有那么多钱啊?”
“小儿子当网管,小女儿在上大学,失散已久的大女儿好像也没啥大出息,女婿那就更不用说了,我要是这种条件,就在家眯着,随便煮一碗长寿面意思意思得了。”
在听了亲戚们的话后,郝雷又重新找回了信心,故作谦虚的摆手道:“各位长辈抬爱了,四十万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关红抱着膀子冷笑,斜了秦九州一眼道:“对我老公来讲,四十万确实只是毛毛雨,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十几二十年都赚不到。”
关蓓培气的咬牙切齿,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好心情顿时被破坏殆尽。
她确实想打着老公过寿的幌子摆上几桌,以此收点份子钱,不过要摆宴席,首先得有钱啊,儿子的车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哪还有闲钱干别的?
关蓓培越想越气,同样都是人,大哥就可以风风光光的过大寿,而自己不仅要干眼馋,还要听着亲戚们的冷嘲热讽,真是特么窝囊到家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叶雨瑶和秦九州一眼。
还以为失散多年的大女儿是了不得大老板,拿个百八十万不过小菜一碟。
现在看来,她就算是个老板,也是个不入流的小老板,指望她出钱,八成是完犊子。
至于秦九州,那就更不用指望了,彻头彻尾的饭桶加草包,捡个钱包还虎逼超超的还回去,脑瓜子让驴踢了!
这种又穷又傻的操蛋玩应,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其实儿女幸福就是我们当老人最大的心愿了,过不过寿的,不过是走个形势而已,没所谓的。”
这时骆宏义憨厚的笑了笑,语气十分豁达。
关蓓培一肚子怒火正无处发泄,见老公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老逼登,说的那叫什么话?人家六十你也六十,人家过寿吃酒席,你就甘心在家吃面条?”
“我关蓓培当年好歹也是个厂花,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没志气的东西?”
众亲戚闻言无不捂嘴窃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冷眼旁观。
骆宏义心中苦涩,只是悻悻一笑,没有反驳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出息,给老婆丢脸了,但是能力确实有限,就算当初曾有过雄心壮志,也早已屈服在现实的残酷之下。
正是因为早早认清自己,他才活的小心翼翼,生怕惹老婆不开心。
结婚之后,骆宏义除了在工厂上班,业余时间都花在关蓓培身上,煮饭扫地、洗衣叠被这些家庭琐事,几乎被骆宏义一手包办。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给老婆创造好的物质条件,只能在生活细节上多些关怀,以此来弥补经济能力上的不足。m
可尽管这样,关蓓培对骆宏义依然不屑一顾,动辄非打即骂,而骆宏义每次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丝毫脾气。
活到他这把岁数,什么名利浮华都看淡了,孩子幸福比什么都强,至于在老婆那受点委屈,笑一笑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