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也是咱们镇上的大户啊,他们家人上门提亲,阿鑫家就是不同意,也不至于把人给轰出来啊。”李老娘说了一嘴,知道这其中定还有其他原因,便又看向了林婆子,等她继续说下去。
“难道刘家提的是庶出的子孙,这才把三伯三婶给惹怒了?”李梅儿也一直专心听着,这会儿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就算是庶出也不至于把人轰出去,不答应就是了,婚事吗,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做成这样可就等于结仇了。”蒋氏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口说道。
“哎呀你们先听阿林说,自个儿在那瞎猜啥啊。”李老娘有些急了,打断了母女两人的对话,示意林婆子继续说下去。
林婆子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那被赶出来的媒婆嚷嚷,说是刘家七少爷同春姐儿已经私定了终身,连定情信物都换了,春姐儿除了嫁给他,不可能再嫁给旁人了。”
李家几人一听这话都惊了,李梅儿强先开口道:“不可能,元春姐是啥样的人我最清楚,她怎么可能跟一个外男私定终身呢,还有那刘家七少爷究竟是谁啊,我听都没听过,就算是私定终身那也得先认识吧,我看元春姐根本就不认识他!”
“梅梅儿说的有理,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刘家怎可这般黄口白牙地污人清白,实在是岂有此理,我看三嫂子把人赶出来已是轻的了,应该再打一顿才是!”蒋氏也很是气愤,她跟吴氏交好,也算是看着李元春长大的,待她跟待自家子侄一般,怎能看她这般被人污蔑。
“这刘家七少爷老奴倒是知道一些。”林婆子不愧是经常在街面上听八卦的人,对章水镇各家大户的少爷小姐啥的还是知道一些的。
“林嬷嬷您快说。”李梅儿忍不住催促道,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就想听听这刘家七少爷到底是何许人。
“这刘家七少爷倒也正经是刘家长房的嫡出,而且还是幺儿,从小就十分得宠,只是听说品行十分不佳,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纳了屋中的丫鬟做通房,后又买了好几个美貌的丫鬟做通房,这才刚十六,屋子里的通房都已经快住不下了。”
“这样的色中饿鬼,竟然还有脸跟元春姐姐提亲,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李梅儿神情冷肃地哼了一声,语气很是厌恶,她原本对刘家就没什么好感,如今听刘家七少爷是这样的人物,自是更加厌恶了几分。
“那就难怪了,那刘家七少爷既是这等好美色之人,看中春姐儿,让媒婆上门求亲也在情理之中了。”蒋氏倒是冷静许多,缓缓说道,却又有些不解地问,“只是这私相授受又是从何说起呢?”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那媒婆喊了几句之后就被鑫老爷家的护院仆役们赶走了,不过当时动静挺大,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热闹,这会儿事情恐怕都传开了,那元春小姐以后可怎么好啊。”林婆子皱着眉说道,显然也挺为李元春担心。
“欺人太甚,不行,我得去看看元春姐。”李梅儿索性早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你别着急,这会儿鑫三伯家肯定乱的很,要去也不是这会儿去,等等吧,等事情冷却下去,你再去不迟。”蒋山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李梅儿,劝她说道。
“是啊,梅梅儿,你别着急,等下午娘陪你一起去,你先去珍姑太太那里,看阿夏今儿有没有过去,先同她问问情况。”蒋氏也在一旁劝道。
“丫头片子就是毛躁,听你娘的,一会儿我去族长太太那里一趟,那刘老七应该是阿让媳妇儿的侄儿吧,我倒要问问她,她们刘家是怎么管教子孙的。”李老娘也很生气,决定亲自出马了,她们李氏的闺女,怎么能这样让人糟践。
“我陪祖母您一块儿去,鑫三伯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夏夏肯定不会去上学了,就我一人去也没意思,我索性也跟珍姑太太请个假。”李梅儿连忙同李老娘道。
李老娘想了想,有孙女儿陪着也好,便答应了。
李家这边商量着该怎么帮忙李元春,李鑫家里这会儿已经是乱的不行了,李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吴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连茶碗都拿不稳。
“老爷,人都已经赶走了,咱们门口都守着人呢,保证她们再不敢上门。”李毅从屋外走进来,语气小心翼翼地同李鑫说道。
李鑫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摆摆手让李毅先退下去。
等人快走出门口了,他忽然开口道:“把家里所有的门都关上,这两日不管谁上门,都不见客。”李毅转身恭敬应了,这才快步离开。
等屋内只剩下夫妻两人,吴氏才哽咽着开口道:“老爷,你得想想办法啊,咱春姐儿不能就这样叫人毁……”
李鑫脸色十分难看,缓缓开口道:“你也听到了,那刘婆子说她们手上有证据,若是咱们不肯答应这门婚事,就把那证据散出去,到时候咱春姐儿就别想在这章水镇待了。”
“那咱就搬家,我早就想搬到州府去了,是你老是说故土难离,宗族兄弟们都在这里,不想背井离乡,可如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人糟践,你不走,我就带着女儿走!”吴氏难得在丈夫面前强势了一回,摸着眼泪道。
“这不是搬走就能解决的事儿,咱家在州府有产业,难道刘家就没有?他们真认准了春姐儿,就能把流言传到州府去。”李鑫烦躁地说道,觉得妻子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说怎么办?”吴氏哭的越发厉害,想到她那可怜的大女儿,心就一抽一抽的痛。
“先查清楚春姐儿的手帕怎么就到了那刘老七手里,我恐怕是家里出了内贼,把春姐儿身边的丫鬟先排查一遍,我也不怕打算几个,必要从她们嘴里撬出话来!”李鑫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在行商这些年,能把家业做的这么大,也做过些阴私的事情,那狠起来也是丝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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