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湛蓝色的光芒从河流两侧接连亮起,那是高压电网形成的战场防护,河流之中,荡漾着一圈圈的波动,那是高压电流接入水中所造成的异常现象。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堕落者敢从水中露头,第一时间就会触电身亡。
镇魔兵们手持符文战刀,守在高压电网后面全神戒备。
远处的狙魔手早已经占好了制高点,只等堕落者里面的高手出现,就立刻进行狙杀。
他们在都安地苏地下河跟堕落者斗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知道高压电流或许能阻挡住低级的堕落者,可绝对挡不住那些高手。
只要是达到了a级,基本上对高压电力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这个时候,就得依靠镇魔兵的高手顶上去。
徐言眯着双眼,却把战场上的一切场景都映入眼帘。忽然间,河水如同被烧开了一样开始咕嘟嘟的冒着泡泡,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蓝色电弧在河流之中闪现。
下一秒,上百个身影从河水之中一跃而起,朝河岸两侧扑了过去。
那些都是达到了a级,甚至s级的堕落者!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声声枪响传遍整个战场。狙魔手的特制子弹精准的飞了过去,顷刻间就有三十多个堕落者倒在地上。
但枪声一起,堕落者们瞬间四下散开,迈开步子纵掠如飞。
狙魔手的杀伤力瞬间减弱了很多。
川渝镇守使粗犷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军官团!跟我上!”
“打开高压电网通道!”
他随手一披,一件绝缘体做成的作战服已经穿在了身上,下一秒,他已经带着上百个a级镇魔兵扑了过去。
在高压电网的影响下,哪怕是双脚站在地面上都会被高压电伤害。
更不要说堕落者们刚刚从水中扑来,全身上下几乎都可以导电。
越是靠近高压电网,他们的行动就越是艰难,哪怕是a级的堕落者,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迟钝的动作。
反倒是镇魔兵们身穿绝缘衣,脚踏胶皮鞋,就连符文战刀的手柄位置都做过了处理。
再加上镇魔兵的a级先天上压制同等级的堕落者,所以几乎是一刹那间,充当先锋的堕落者们就被斩杀了大半。
但这些堕落者都是炮灰层次的,虽然死伤惨重,但依旧悍不畏死的继续往前冲,想要破坏河岸两侧的高压电网。
徐言站在临时指挥处,俯瞰着整个战场。
眼看上百个a级的堕落者都死的干干净净之后,他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
旁边一个穿着白色院士袍的老人问道:“徐镇守使,有什么不对吗?”
徐言摇摇头:“目前来看,今天的突袭战依旧符合堕落者一贯的作战风格。”
“先是利用a级堕落者,穿过被通了高压电的河流,想要破坏河岸两侧的高压电网。”
“失败之后,再有堕落黑天使出来,利用超s级的强悍实力,强行登陆岸上。毕竟堕落者不擅水战,而且水中通了高压电,对他们的压制太大了。”
“如果不破坏高压电网,堕落者的数量优势就发挥不出来。”
似乎是在验证徐言所说,第一波上百个a级堕落者很快就被川渝镇守使带人斩杀,他们甚至连高压电网的防护都没摸到。
但死去的堕落者释放出了浓郁的阴气和死气,这些气息徘徊在河岸两侧,经久不散。
这上百个a级堕落者,本就是炮灰,他们死后才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这一切都在徐言的预料之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徐言却始终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他知道,驱魔人向来都是很相信直觉的,那是一种危险迫近之后产生的不安感。
到底是哪里不对?
那白袍院士轻声说道;“徐镇守使,或许最近一段时间您休息太少,压力太大了?”
徐言摇摇头:“不对,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给我接通两广镇守使。”
一个传令兵很快就拿着卫星电话过来,他拿起电话,飞快的说道:“老洪,你那边怎么样?”
对面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如果没猜错的话,待会儿会有堕落黑天使亲自出手。”
“姥姥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七十多个狙魔手,用的是加载了上古巫文的穿甲弹!随时准备招呼他们!”
徐言飞快的说道:“狙击手未必打的中堕落黑天使,用来牵制一下或许还行,但不要过于指望。”
对面的老洪大声说道:“放心,我明白的。”
“这群王八蛋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身体素质都够强的,真正靠得住的还是手里的符文战刀。”
徐言嗯了一声,说道:“我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洪,我准备抽调五十个a级,穿上绝缘潜水衣,从下游逆行入水。”
老洪迟疑了一下,说:“老徐,你可要想好了。”
“五十个a级,我咬咬牙还是能抽调出来。但河水之中情况复杂,而且被我们通了高压电,就算穿着绝缘潜水衣,也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
“你知道的,堕落者的a级,对电流的抵抗力远远超过了驱魔人,一旦他们被发现,很可能会造成全军覆没的局面。”
在堕落者战场上,徐言才是真正的总指挥,其余四个镇守使都受他节制。
除非有明显是错误的命令,或者涉及到中土安全的命令,四位镇守使可以联手抗命,否则的话,他们都得听徐言的。
徐言解释道:“老洪,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不是那股不安的感觉特别强烈,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一支伏兵吧!”
老洪爽快的说道:“好!要不要我亲自带队?”
徐言拒绝道:“不用了,你必须要配合红色战旗,应对即将出现的堕落黑天使。”
“你走了,防御会出现漏洞的。”
老洪说道:“没问题,那我去做准备了,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跟你汇报!”
电话挂断之后,徐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那种很不安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
顿了顿,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刘旅长。”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镇守使大人,我是刘轻生。”
徐言说道:“重炮部队的火力,能覆盖都安地苏地下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