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他上来。”苏辰连忙说道。
已经许久都没见到这位,也不知道他现在发展得怎么样。
不多时,曹为民在黄莺的带领下来到办公室。
黄莺泡了一壶茶,就先出去忙活。
“曹叔,好久不见。”苏辰笑着打招呼,“前段时间我爸妈还来香港了,可惜我不知道你在哪,要不然你们倒是可以聚聚。”
“我前几天一直在珠海那边忙。”曹为民哈哈一笑,“在那边搞了几个加工厂,这才有时间来香港,听说你们动用两百亿救市?”
“也就是个数目,主要是看账面字数好不好看而已。”苏辰请他坐下来,然后道:“英国人也就是想让我们表个态,也不会深究我们有没有砸入那么多钱。”
“也是,这次股灾太严重了,珠海那边好几个香港老板都倒闭了,我趁机吃下他们的厂子,而且还是花了比以往少一半的价格。”
曹为民叹了口气:“要是在以往估计那个价格都拿不到,这次股灾受到影响的人不少啊,之前我认识的一个香港老板,本来搞了一个厂子,结果这几天一直在找买家,我又把他的厂子给买了。”
“都是做什么的?”苏辰好奇问道。
这位的套路跟自己差不多,都是疯狂收购。
曹为民道:“都是做加工和小电器的,主要是他们有完整的渠道,厂子我倒是不怎么看中,我唯独看中的就是他们的渠道。”
“确实,做生意最主要的是掌握渠道。”苏辰点头,“牌子也很重要,现在不是开始逐步放开内地市场吗,可以开始去打响名气,小家电的市场未来很有前景。”
“我也是这么想的。”曹为民兴致勃勃分析道,“虽然还没彻底放开,但小家电市场已经开始形成,如果我能把握住这个关口,决定能够赚到钱。”
“曹叔请喝茶。”苏辰给他倒了杯茶。
曹为民端起喝了一口,然后从自己随身带的小皮包里摸出一张支票:“苏辰,这钱先还给你。”
“这么快就还给我?曹叔你的资金会不会有困难?”苏辰问道。
曹为民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再说我之前在股市也赚了不少。”
苏辰顿时大惊:“曹叔你还炒股?”
“随便和人学的。”曹为民道,“我对这个不太懂,不过我听说那个李大老板在集资,我觉得可能会有事情发生,毕竟大人物的嗅觉都是敏锐的,所以我就把手上的股票给抛了,让我大赚一笔。”
他得意洋洋地道:“结果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发生股灾,要是再晚一点的话,估计我也要破产,这股市啊,就跟女人一样,永远摸不着命脉。”
既然曹为民赚到钱,苏辰也就没有推辞,将支票收下,又拿出曹为民写的欠条给他。
曹为民闯劲很足,也有自己的底线。
在苏辰认识的人中,这位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不管是格局还是那股拼劲,倘若能够一直发展下去,往后的中国商业圈,也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曹为民收下欠条,又道:“听说你们最近打算收购渣打银行?”
“有这个想法,但英国人老是让我不痛快,也不知道这桩收购能不能成功。”苏辰有些无奈,“反正英国人的尿性就是那样,看不得你发展起来。”
“要我说,就算他们离开,肯定也要埋下钉子。”曹为民笃定地道:“而且在未来的几十年内,肯定会有一批人跳出来鬼叫。”
苏辰特别赞同他这句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苏辰邀请他:“曹叔你也难得来香港一趟,不如今晚上去我那吃饭,咱们叔侄很久都没一起吃饭了。”
“今晚上不行,我下午就得回深圳去。”曹为民叹了口气,“我算是发现了,做了老板之后,也不是那么轻松,每天睁开眼睛就要那么多张嘴要吃饭。”
说着,他站起身,“我还要去见一个客人,就不打扰你,回头有时间,咱俩再好好吃饭,喝个小酒。”
“好。”苏辰点头,亲自将曹为民送到一楼。
曹为民道:“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坐车去就行。”
目送他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
毕竟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像他一个班的同学一样,很多人忙得几乎都抽不出时间。
说不定等再次见面,都是好几年后的事情。
而且现在圈子不一样,即便是再见面,也会产生隔阂。
所谓成长,就是小时候打屁股会哭,现在打屁股就换个动作。
……
与美国香港的股灾不同,即便是台湾和日本也一样有股灾,但由于新台币和日元持续升值,再加上两地的工业极为繁荣,这次股灾对台湾和日本来说似乎影响并不大。
股灾才仅仅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两地股市居然又坐火箭一般往上升。
难怪80年代后期,日本和台湾的商人钱多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投资,就跑到东南亚和中国内地疯狂地投资建厂。
台湾人称这几年叫做“台湾钱淹脚目”,意思是说台湾钱多得把脚踝都淹没。
在2020年的时候,有人对着玉皇大帝发誓,要为台湾人民打拼,并让“台湾钱淹脚目”荣光再现。
现在台湾的主治医生随便一个月就是30万台币以上的收入,远远高于20年后的台湾同行。
同时因为台湾游资盲目地投资拍摄港片,使得港片在90年前后繁荣到极点。
不过也没几年蹦跶了。
因为1990年海湾战争爆发,台湾就彻底结束所谓“伟大的繁荣”,加权指数从12495点狂泻到2485点,经济从此一蹶不振。
日本那边同样如此,尽管此刻的日本和台湾都还在狂欢之中,就连美国股灾都没挫伤两地投资者的信心。
但泡沫一戳破,所有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
苏辰迈步回楼上。
刚路过黄莺的办公室时,她就说:说道:“董事长,新华社的许社长打来电话,说想请你今晚去镛记一起吃顿饭。”
“请我吃饭?”苏辰一头雾水,“有没有说吃什么饭?”
黄莺道:“说是亚运会的事情。”
苏辰瞬间无语,自己才刚捐了一亿人民币,一百万美金,难道他想让自己捐款?
敲竹杠也不能这么敲。
怕是一次醉翁之意不在酒。
……
晚上下了班,苏辰就前往镛记。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门口,还没敲门,许社长就已经走出门口迎接,握住苏辰的手,上下摇动:“苏董事长,冒昧请你吃饭,谢谢赏脸。”
这架势好像两人很熟一样。
但苏辰可不敢和这位走得太近,而且也没一起吃过几次饭。
不过他没表露出来,一样脸上洋溢着热情。
“难得许社长邀请,不胜荣幸。”
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位到底有什么事情求他。
因为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类。
贪图物质享受,到香港这花天酒地的地方,很快就投降。
向领导要一亿美金,说是要按香港方式办企业,取得经验,然后组织一个公司,把自己的亲属都塞进去,结果公司破产,亏了公家,肥了自己。
最近是核电站问题。
因为切尔诺贝利出点事故,这边一些人就趁机鼓噪,说大亚湾离这边太近,出事故会殃及这边,搞签名运动,说签名人达到多少万,妄图向国家施加压力。
接着他拉帮结派、排除异己、玩弄女下属的事情纷纷被捅出来,只因他在香港笼络一批香港富商,为了稳定人心才没将他撤职调回。
所以苏辰猜测,他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拿出实实在在的政绩,因为盛世捐款的时候是秘而不宣,但香港这边捐款的人并没有多少。
有几个还是和他特别好,抹不开面子,意思一下而已。
眼下看到盛世高调的救市,显然是来到自己这来敲竹杠。
双方坐下来后,许社长就道:“苏董事长,其实今天请你吃饭,是有两个个不情之请,一个是咱们国家不是要办亚运会吗,但国家穷啊,好多七八岁的娃娃,还有七老八十的老先生老太太都在踊跃捐款。
盛世在香港名头响亮,前段时间火灾的捐款得到领导们的高度赞赏,不知道能不能发动下面的演员们再来一次义演?
这对盛世和那些艺人的前途都很不错,而且现在两地的交流也越来越多,往后演员们进入内地交流也更为便利。”
苏辰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道:“那第二个呢?您先说说,我再答复您。”
眼看着苏辰没有直接表态,许社长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