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老师离开香港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刚刚过去的十月份,国泰城市的罗旭瑞继刘栾雄之后,又通过国泰城市向嘉道理家族控制的大酒店集团发动“蛇吞象”式的收购,轰动整个香港。
该场收购虽然铩羽而归,但短短一个月间已获利约1200万港元。
同月,国泰城市再度出击,以每股4. 3港元价格向从事海外地产和美国酒店业务的上市公司富利国际购买85. 75%股权,并使世纪城市系的业务从香港扩展到海外。
罗旭瑞以约5 000万港元起家,通过控制世纪城市,控制着百利保、富豪酒店、国泰城市及富利国际等五家上市公司,在香港股市中自成一系。
而这位何许人也?
鹰君集团罗鹰石的儿子。
对于嘉道理家族来说,大酒店可以说是该家族立足香港的根基,且好不易才击退刘的入.侵,岂容罗染指,更何况任其“分拆”?
反正嘉道理家族在香港就跟那什么一样,天天有人上门来送温暖。
大酒店两度受狙击最重要教训,主要还不在控制权问题上。
一家长期经营保守的上市公司,其股价必然远远落后于其资产净值,这种“高资产、低市值”的上市公司正好是“噬吧而食”的企业理财高手的狙击对象,尤其是在大股东控制权未稳之际。
罗旭瑞与鹰君集团,早年苏辰创业的时候,还算是盛世在地产上的拦路虎。
鹰君、长江实业、新世界、置地、太古、信和集团、新鸿基等等,凡是有头有脸的,基本上都是在房地产行业深耕多年的人物。
早些年香港的房价也在下降,但并不影响这些大佬们的抄底行动。
盛世当年只是捡了一些大家不要或者是没注意到的角落,真正赚钱的地盘,还有紧紧的捂在各大行房地产巨头的手中。
因为离开香港的人很多,但在香港捡漏的人也有很多。
尽管1982年至1984年间,香港地产崩溃,新鸿基地拥有的地产物业价格亦大幅下挫三四成。
然而,新鸿基地产在此期间仍大量吸纳廉价土地,到84年的6月,新地的土地储备就达到1140万方尺楼面,估计每方尺楼面地价低于200元。
同时,在地产低潮的这个期间,信和也是香港最活跃、最富进取性的地产商之一。
这一时期它购入的地皮就多达10余幅。
另外,恒基也在这段时间“反潮流”地乘机大举购入土地,除了恒基,还有长实等公司,也在趁机购入土地。
所以在香港房地产市场捡漏的并不只是苏辰一个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目光放在置地公司,这一颗香港房地产的王冠上的明珠。
罗旭瑞狙击大酒店虽然和苏辰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一早就在给郭氏家族的永安集团设下圈套,这个时候刚好可以收网。
而且罗旭瑞进攻大酒店,也给唐婉茹吸纳永安股份打了掩护。
在刚刚过去的9月份,香港警方的商业罪案调查科拘捕郭志权及其弟妹郭志璧、郭志彬等,控告其在1984年间伪造永安股票罪。
尽管经过调查,有关成员全部无罪释放。
经此变故,永安郭氏家族的声誉一落千丈,绝对是合适出击的好时机。
做生意基本都是这样,没有半点的情面可以讲。
尤其是在香港这种地方。
苏辰离开香港的这段时间,唐婉茹已经分批从股市上吸纳永安的股份。
第一次购入106. 1万股,第二次购入 62.5万股,其后又购入39.5万股,6.3万股,前后几次的购入,动用资金约3400万港元,共购入214. 6万股,相当于永安集团全部股权的1.18%。
随后又重金从郭文藻手中收购其所持的6%永安股权。
再加之前收购的股份,现在盛世手上已经有永安集团超过32%的股份。
此时,郭氏家族的持股量仅四成三,其中,代表家族利益的永安商业管理公司持有41. 2%股权,董事局郭家成员持有2.57%股权。
尚有至少有三成股权的持有人立场未定,一旦发起雷霆一击,郭家就绝对毫无招架之力。
在唐婉茹吸纳股份的这段时间,永安集团的股价节节上升,市场间歇性传出有财团收购永安集团的消息,而永安集团则一再澄清,指称不知股价上升的原因,并无重要事项需要公布。
回到香港的第二天,苏辰认真看过报表之后,就决定发动对永安集团的收购。
因为随着香港经济结构逐渐向服务行业转型,部分厂商将生产工序转移到内地,工业楼宇需求不振,市道转淡。部分发展商开始在传统工业区拆卸工业楼宇,改建写字楼。
而港府亦开始接纳“综合工业及办公室楼宇”的新概念,准许工业地业权持有人向城市规划委员会申请更改土地用途,兴建工业及办公室两用大厦。
一旦收购永安集团,就能又多五六十万平方英尺楼面的商业大厦。
此时,海外投资香港物业达到历史高峰,全年上亿元的物业交易逾100宗,涉及金额超过200亿元。
在置地公司写字楼物业的租户中,竟然有70%是来自香港以外的海外国际性机构,外资公司成为支持香港写字楼租金最高水平的基础。
郭氏家族后人虽然经营永安作风保守,但对保卫祖业却众志成城,所以必须要及时掌握机会提高收购价,以便逐一击破,不能给郭氏家族加强团结、巩固控制权的时间。
上午,港交所刚开盘,永安的股份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上来。
股市都是低买高卖,虽然此前永安的股份也节节上升,但没有像今天这么离谱,才开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永安集团股价就再逆市飙升超过14元每股。
精于此道者,已料事态不寻常,将有重要事件发生。
果然,等到下午的时候,永安的股价又突然呈现过山车似的下跌,直接从上午的15元下跌到12.8元。
唐婉茹的操作一向凌厉,先稍微诱惑一批人将手上的股份卖掉,然后在股价迅速上扬的时候,又大笔砸盘卖出,吓退想要浑水摸鱼的散户们。
而当这些散户们纷纷割肉离场时,再不动声色的趁机把他们抛售的股票全部低价接手过来。
等到下午收盘的时候,永安的股份已经下跌到10.7元每股。
这么大的幅度,自然因为郭家的注意。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有人在打压股价,但他们不知道是谁在操作。
因为有可能是刘栾雄,有可能是罗旭瑞。
毕竟这两人没事老是狙击大酒店,说不定那样啃食大酒店上瘾,又想故技重施。
因为这两人在前面挡枪,唐婉茹可以安心躲在后面吸纳股份。
苏老师连半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在国外收购的公司都要安排董事过去,其次部署明年的发展计划等等。
回到家里,吃了饭之后,薛芳就道:“我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