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并不是在北京读的,而且我来北京时间也不是很长,对于北京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所以很多地方我根本就不认识,只知道三哥开始一直是在走三环,从潘家园出来沿着三环一直朝着西走,从东三环到南三环最后又到了西三环,我有点不耐烦,问三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在带我看北京夜景么?”
三哥并不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车,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三哥这么安静的时候太罕见了,在我印象里好像就没有过几次,我以为他是被这几件东西惊到了,正准备把手伸到三哥面前晃一晃,三哥却道:“别动,你懂个屁!”
话说着,车速慢了下来,我们也从三环主路上下来走上了辅路,我按下车窗朝四周看了看,毫无头绪,貌似已经到了西北三环,这一代应该是大学林立,清华、北大都在这附近,难道三哥这是要带我去做学术研究,我还想问,三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七拐八拐,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老旧的家属楼前停了下来,然后熄了火,当下下了车,然后朝我一挥手,我立刻抱着怀里的花布包袱跟了下来。
这个时间,已经有点凉意了,我稍微活动了一下,然后四周看了看。
这应该是大学附近的一个家属楼,黑暗中黑影幢幢,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栋,而看楼本身已经很老了,应该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楼层普遍不高,在露天的阳台上挂着无数看不清的东西,而且基本上每个房间里都亮着灯,看样子住在这里的人还不少,我们就停在真个区域的最外沿,这是一条安静的林荫小路,路灯散发着昏黄的亮光,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我有些咂舌,在北京竟然还有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
三哥点了根烟,拉着我朝最近的一栋楼走去。
不知道楼道里根本没有电灯还是坏了没人修,猛一进去,整个人有瞎了的感觉,我紧拽着三哥,等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以后我才自己慢慢摸索着跟在三哥后边朝楼上爬去。
我们在四层停了下来,然后三哥犹豫了一下,敲了敲中间那户的门,声音很轻,我估计里边的人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等了几秒,里边没有任何动静,三哥又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惊喜降临。
还有没有任何动静,三哥上前准备第三次敲门的时候,门开了,屋里的灯光透了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秦教授,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这个事情只能请您帮忙。”三哥恭敬的说道。
“原来是马三,赶紧进来。”说着闪身让我们进屋。
三哥当先走了进去,我在后边紧跟了进去,然后朝着门口的老人笑了笑,老人笑眯眯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个典型的老学究的屋子,除了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写字台外,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堆满了书,卧室在左手边,我余光一扫发现卧室里也都堆满了书,我有些纳闷,三哥这种大字不识一斗的人怎么会认识这么有学问的人?看来我上大学的这几年三哥没少折腾,有时间我真要让三哥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了。
老人不知从哪拽出来两把简易的折叠椅子,让我们坐下,然后自己坐到写字台前,转身对着我们,道:“马三这么晚找我这个老头子肯定是有什么急事,赶紧说说。”
我坐下,定了下神,然后开始观察这位三哥口中的秦教授。
老人家的年纪应该在七十岁上下,满头银发,但是精神矍铄,而且看得出来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哥,岁月的历练让老人家增加了几分睿智和英气,而且老人家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我不知不觉间就产生了敬佩的心理。
“我先介绍一下,这是我本家的一个兄弟,叫马尚。”然后三哥又对我道:“这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秦教授,国内的权威,什么瓶瓶罐罐的往他老人家面前一摆立刻就能现出原形。”
我站起来礼貌的说了声秦教授好,然后秦教授摆手示意三哥不要再说下去,笑着对我道“他这是嫌我活的时间太长了,这是在寒碜我。”
三哥赶忙道:“秦教授不用谦虚,我说的一点都没错,要不我也不可能这么晚来求您。”
“行了,你小子赶紧说吧,找我什么事情。”秦教授笑着道。
三哥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然后朝我一使眼色,我立刻站起来,把怀里的包袱递了过去,秦教授接了过去,放到写字台上,然后把桌子上的老花镜戴上了。
“您也知道我这半吊子水平不是干这个料,我寻思着让您老人家给我看看,这东西是新的还是旧的。”三哥在旁边说道。
秦教授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让我们不要说话,他拿起那卷不知道是什么的卷轴,头几乎要贴上去了,一时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我和三哥大气都不敢出,不停的互换着颜色,秦教授完全忽略了我们的存在,在几件东西间来回的换手,我等的都有些着急了,三哥却轻轻的按了按我,让我耐心一点,我对三哥今天的表现真是刮目相看,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烟我都不知道抽了几根,秦教授终于停了下来,摘下眼镜放到桌子上,然后慢慢转身看向我们,看得出来老人家有些疲惫。
“秦教授,怎么样?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三哥试探着问道。
“你看呢?你觉得这些东西是真是假?”老人家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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