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在半个月后的一天,天气已经转凉,而铺子里的生意比这天气还寒冷,这段时间除了卖过一个几千块钱的瓷瓶外再没有任何的生意,估计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另谋高就了,每天除了按时的开门关门,我再没有任何的事情可做,三哥也从没来过,有什么指示都是电话直接通知我,后来我索性把笔记本带到了店里,虽然这段时间生意没什么起色,但我的lol水平倒是有明显的提高。
那天,店里像往常一样安静,我小憩醒了以后,把三哥最好的茶叶给自己泡了一壶,然后开了电脑,准备继续大战三百回合,一切刚刚收拾停当,三哥却突然风尘仆仆的从外边进来了,我有些吃惊。心说,他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今天刚要喝他的好茶叶,他就出现了。
三哥进来以后,把手里的包朝地上一扔,端起我给自己泡的茶喝了个干净,然后满意的擦擦嘴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我是来让你学东西的,你倒是把自己伺候的挺舒服。”
“三哥,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想尝尝你的茶叶。”然后我立刻转移了话题,问他:“三哥,看你这个样子像是刚从外地回来,怎么你是去巡游选美了么?”
三哥白了我一眼道:“你知道个屁,我刚从湖北回来,可累死老子了,下次我再也不自己开车去了。”
“嗯?”我有些纳闷,“三哥你去湖北干什么?那边你新开买卖了?”
“上次的事情还记得么?”三哥道。
“就是那个老农民?”
“嗯,上次我们去找的那个秦教授,他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是结果出来了,让我立刻过去一趟,我本来寻思着带上你,但是时间有点紧,然后就自己过去了。”
“然后呢?”我正听的入神,三哥却突然止住了,我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然后我就去了湖北。”
“为什么去湖北?是不是秦教授那边发现了什么?”
“这个··怎么说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没法和你说,你还是跟我去一趟,自己听听秦教授的解释,正好我也跟秦教授打个招呼。”
“那感情好,咱什么时候去?”我激动地问道。
“就现在。”
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虽然路上车很多但还是很顺畅,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秦教授家的楼下。和夜晚相比,白天这里显然要热闹一些,人来人往,偶尔也有几辆轿车急速而过,但更多的都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路有说有笑的,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每次看到这些学生我心里就会产生无限感慨,总觉得自己是过来人,而他们还是一群小屁孩,虽然我并不比他们早毕业几年,不知道三哥每次看到我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感觉。
轻车熟路的来到秦教授家楼下,我有些担心地问三哥:“三哥,这个时间来,那个秦教授在家吗?”
三哥瞪了我一眼,道:“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了?”
楼道里依然有些阴暗,但是要比晚上亮堂多了,我们来到四楼,我发现满墙的办证、租房和性病广告,虽然能够看出来之前已经有人清理过很多次,但是还是挡不住这些疯狂的小广告主,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三哥像上次一样敲响了秦教授家的门。
但这次很快,三哥第一遍没有敲完,门就开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正在纳闷,秦教授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是马三吧?郭阿姨让他们进来。”
开门的郭阿姨听到秦教授的话,闪身让开,我跟在三哥后边进了屋子,郭阿姨在身后把门关上。
秦教授背对着我们,依然坐在写字台前,戴着老花镜,手上拿着那个卷轴在翻来覆去的看,三哥不客气的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一拉我的衣服,我也跟着坐了下来。
秦教授转过身来,把老花镜放到桌子上,看着三哥道:“那是郭阿姨,学校雇来照顾我的,已经十几年了,不用见外。”
三哥忙点头,顿了一下,然后道“秦老,上次您让我去的地方我已经去过了,那地方在湖北境内,靠近陕西和河南,确实属于三省交界的地方了,但是具体的地方我没有找到,毕竟年头太多了,我打听了几天也没有个头绪,我已经留了一个弟兄在那边,让他继续打听,一有消息咱们立刻就会知道。”
秦教授点了点头。
三哥接着道:“秦教授您这边有什么消息?电话里说是有了发现,本来我想着自己过来,但是我这个兄弟对这些个东西也很有兴趣,我一想也没什么,就带他过来了,让他也开开眼,长长见识。”
我赶忙起身,对秦教授道:“秦教授,我对这些东西特别着迷,所以让三哥带我过来听一听,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说的。”
秦教授听我这么说,就笑着摆了摆手,道:“小兄弟,你想多了,我这把老骨头跟你这个三哥折腾不起了,我就是帮他做做鉴定,跟你一样,我一辈子都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所以这算是我教书以外唯一的爱好了。”
听完秦教授的话,我就看向三哥,心说:这几年看来你找秦教授鉴定的东西不少。
三哥看我看他,顿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满面怒容的看着我。我却觉得心里很爽,然后三哥又拉我坐下,对秦教授道:“秦教授您这边有什么发现?”
秦教授没说话,把桌子上那卷轴递了过来。
我抢先伸手去接,三哥见状,一拍我的手道:“别动!这东西金贵得很,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天生就有些倔强,听三哥这么说,索性把那卷轴抢了过来,秦教授再一旁道:“没关系,不然也放不到现在了。”
三哥算是默认了,也把头伸过来,准备跟我看一看。
这应该是一卷写在帛上的东西,虽然现在还能拿在手上,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估计很快就会彻底报废,而且现在这卷东西也已经残破不堪,很多地方都有缺失。我慢慢的展开,把整幅卷轴摊开小心的放到我的腿上。
卷轴全部伸展大概有八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帛书上写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由于很多地方都已经缺失,所以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这东西整体看上去很像古代皇帝的圣旨,我有些疑惑。按说这种东西在拍卖这个行当里并不算是很吃香的,虽然我手上的东西年代有些久远,但是品相不完整,而且完全不知道东西本身的来路,应该卖不上什么价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教授好像对这个东西很重视,这么想着我就看了看秦教授。三哥和我一样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对于他来说,看不出来才算是正常的。
“秦老,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这是不是哪个皇帝的圣旨?”
秦教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被问得一愣,心说:我就是来旁听的,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但是人家已经开口问了,我不说点什么总有点不礼貌,所以想了想就随口道:“这东西本身应该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但是这上边写的东西应该会有点用。”
我本来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秦教授竟然有些激动,看着我就道:“孺子可教,没想到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洞察力,如果能好好的学习几年,将来一定是块考古的好料。”
三哥也有点蒙,问道:“秦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教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慢悠悠道:“他说的没错,这个东西的价值全都在这上边的内容。”
“那这上边到底写了点什么?”三哥问道。
秦教授没有回答,一时我和三哥都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正要叫郭阿姨来看看是不是秦教授不舒服,秦教授却突然说话了:“传国玉玺你们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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