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我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想要挣扎着做起来,却发现浑身疼得厉害,我的回忆一下就回到了最后的时候。
我记得最后战国墓里发生了爆炸,我掉进了地下河里,三哥和王八刘也不见了,我应该是随着地下河流到了地心深处,怎么现在竟然会躺在床上?
我缓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一片白色,隐约还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我应该是在医院,谁送我来的?难道是三哥和王八刘?
我喊了一声三哥,门外立刻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走了进来,看我醒了就道:“你终于醒了。”
我有些纳闷,问她:“这是哪里?我三哥呢?”
她被我问得一愣,道:“什么你三哥?送你的人早就走了。”
我看着她,有些着急,继续问他:“这是哪里?”
“这是西安交大第一医院,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那护士看着我,满脸的奇怪。
西安?我不是在湖北么?怎么会跑到陕西了?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边想着眼前一边想着之前事情,我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我想好好想一下,但是却抓不住头绪。
那护士看我不说话,就接着道:“你是从安康市转过来的,当时你伤的很重,那边不敢接,于是就送到这里了。”
“谁送我来的?”
护士想了一下,就道:“我记不太清了,都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很清瘦的人,别的就没有印象了。”
“人呢?”
“早就走了,把你送过来以后就走了。”护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刚刚醒,需要静休,我还有别的病房需要查,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说着护士就转身准备出去。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住院费多少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如果真要结账恐怕还要麻烦老妈,估计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臭骂,我暗自叹了口气,本来指望这次能够学点东西的,没想到搞得如此狼狈,也确实很没脸。
那护士听我这么说,又转过身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对我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是那个人给你留下的,让我在你醒了以后交给你,你的住院费他都已经付完了。”说着就把信封放到了床旁边的柜子上,不等我再问直接走了出去。
我有些疑惑,等护士带上门,我拿过信封,发现信封很薄,里边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我把口撕开就发现里边有一封信和一张信用卡,我把卡放到一旁,然后把信打开。
这竟然是一封手写的信,很难想象在这个几乎没人动笔的时代竟然还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写信,我扫了一眼,发现那人的笔记很清秀,但是清秀当中透着一种钢劲,很明显这个人的字写的不错,我更加好奇,这到底是谁写给我的?
马尚:
我应该没叫错吧?你一定很奇怪我是谁,其实对于你来说我并不陌生,我们在墓里见过面。没错,我就是老鼠许,不过我应该和你说实话了,我并不是什么老鼠许,至于我究竟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其实当时你应该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但是你并没有说出来,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所以我并没有拆穿,换句话说,即便你当时真的说了出来,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否则在西周墓里我就没必要去救你们了。
我一直很奇怪你们到底是怎么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而且在和你谈话的过程中我发现你们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竟然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我还真是挺佩服你三哥勇气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关系可以搞定的,有些事情是关系也搞不定的,就像最后黄毛和你们翻脸的时候说的那样,出了自己的地盘,你们可能寸步难行,不过这次算你命大,竟然能够跟着水流出来,下次你有没有这样的运气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能够及时收手,如果再走下去那你随时都可能横死他乡,包括你三哥。
你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你三哥怎么样了,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也没死。
这张卡里的钱应该够你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找个稳定的工作,踏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等你出院了可以自己去看一看,但是仅限于此,你好自为之。
信到这里就没有了,后边没有任何的落款。我看完之后已经不能用惊讶或者震撼形容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复杂,老鼠许或者说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说的很对,有些事情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但是他说三哥没事还是让我长出了一口气。
放下信,我把枕头往上抬了抬,然后慢慢的躺下,开始回想整件事情。
其实之前我自己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我一直想找到我或者说三哥和这件事情最关键的联系,但是除了那个老农民卖的几件古董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之后的事情我们是为了帮秦教授验证一些传说,然后就被卷入了整件事情当中,而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个自称老鼠许的人一直在警告我不要再查下去了,如果单从表面上看,其实事情很简单,但是在简单的表面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还有就是这件事情里边所有的人,他们都扮演了什么角色?谁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希望,如果我能够把所有人的关系全部搞清,然后找到关系最多的那个人那么我就很有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这么想着,我立刻就来了精神,我试着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和我失去意识之前基本上差不了多少,只要稍微一动就浑身酸痛,但是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挣扎了几次我终于慢慢的站在了地上,我一路扶着墙,慢慢朝门口移动,想找个医生或者护士,和他们借用一下电脑或者纸和笔,我现在需要把整件事情写出来,然后挨个分析,找到所有的关键点。
我一边走,一边朝门外喊,但是走廊里都是来来回回走路的嘈杂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只能自己过去开门,然后把头伸出去,先是朝着两边看了看,看见有个医生模样的人好像刚刚从另外一间病房出来,我立刻扯着嗓子大喊,一时楼道里所有的人都看向我,那医生看见我,皱了下眉然后就快步走到护士站,好像和里边的护士说了几句什么,接着那个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就朝着我的病房走了过来。
我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扶着墙开始慢慢朝回走。
还没走两步,门就被推开了,那医生一见我,就道:“我说你这个同志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是吗?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下地呢?你们两个赶紧把他给扶回去。”
两个护士听了就上前把我架回了病床上,我躺下以后,那医生走过来,看了看我,道:“你有什么事情?”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道:“大夫,我还有几天能出院?”
大夫很吃惊的看着我,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就道:“你还想出院?你没死就好好谢天谢地吧。我告诉你没有半个月你别想下床,没有一个月不要考虑出院。”
我听得头都大了,要是在这里耗上一个月,那估计黄花菜就真凉了,我赶紧道:“大夫,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一个月可就真来不及了。”
医生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稍微给我检查了一下,然后对身边的护士道:“这个病人你们仔细照顾一下,千万看住,不然他很容易留下病根。”然后又看了看我道:“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不管我怎么说,这个医生都不为所动,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先妥协下来,然后再慢慢琢磨其他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我努力的和每天送药的护士套近乎,终于在一个星期以后说动了她,然后让她找了一个朋友来接我出院,出院的时候那个医生看着我有些想把我送进火葬场的意思,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要抓紧时间了,三哥那边还完全没有消息,虽然信上说三哥没死,但是三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还是一无所知。
出了医院,我对护士这个朋友千恩万谢,然后道别。我一瘸一拐的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整整一天,我让出租车师傅拉着我转遍了西安,把所有要买的东西全部买齐,最后到了西安鼓楼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我暂时不能也不想回去,我需要把整件事情搞清楚,虽然老鼠许说的是对的,但是我的好奇心不允许我就这么放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搞清楚三哥的下落,虽然老鼠许说三哥没事,但那种情况下三哥肯定也受伤了,而且应该比我伤的还重,说不定他也在这边,即便没有在这里,等我搞清楚了,确定三哥在哪里了在考虑下一步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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