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纳兰锦月隐晦的问:“白一朵,昨天晚上,是你打晕了我吗?”
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纳兰锦月贝齿轻扯薄唇,不敢往下想、更不敢乱动,生怕看到自己不堪的一幕。
“一定是你!”
纳兰锦月绝望的闭上眼睛,呼吸沉重!
“白一朵你个淫贼,我纳兰锦月即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啊~纳兰师姐,我什么都没做的。”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还放在人家最柔软、且不该放的地方,神色一愣,赶紧缩回。
纳兰锦月却贝齿轻咬,嘴唇颤抖,眼角溢出了泪水。
“白一朵,你毁我名节,侮我门风,欺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白一朵赶紧跳下床,慌忙解释。
跳下床才发现自己全身赤条,慌忙扯起被毯裹上,慌乱害羞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受害方。
纳兰锦月保持着刚睡醒时的姿势,全身僵硬。
她不敢乱动,也不敢低头去看,就是因为迟疑和害怕。
但逃避不是办法,终是要面对的。
听了白一朵这话,纳兰锦月酝酿了一下情绪,神识散开……
看到纳兰锦月神色稍缓,白一朵这才堪堪的松了口气:
“我说的没错吧,我白一朵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诶?”
说到这里,白一朵又发现不对劲。
他是正人君子没错,可是对方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我记得昨天晚上明明缩在墙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纳兰锦月,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白一朵感觉自己吃亏了,有些懊恼。
见纳兰锦月自顾自的穿戴外套,白一朵委屈而又不忿的说道:
“纳兰锦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骗我就算了,还趁我不省人事此般加害,我才15岁呀!还是个孩子。”
纳兰锦月凤眸一瞪,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少年。
许久才明白对方的意思,脖子一红,拾起宝剑叱怒道:“无耻小子,信口雌黄,分明是你袭击了我。”
见自己没有失去那个,纳兰锦月一改刚才的颓靡,声贝都大了些。
“纳兰锦月,说话要讲良心!说我袭击了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
纳兰锦月欲言又止,四下看了看,羞怒道:“那么你说,这是我的闺房,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你个下流淫贼……”
白一朵心里喊冤,他出现在这里确实不该,但这淫贼的帽子扣的未免太野蛮了,
“纳兰锦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都是因为你?”
“昨晚你骗了我的翡翠手镯,我本想向你讨要,可谁知,才刚走进院子,就撞上了强者打斗,差点没被殃及,命丧当此。
后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东躲西藏,就来了西厢……”
听完白一朵这简略的一番解释,纳兰锦月秀眉微蹙,
“胡言乱语!我纳兰家哪有什么强者打斗,分明是你图谋不轨!”
说着,纳兰锦月冷眼回视,持剑走向门口。
而当她推开房门,就直接傻眼了!
只见昨天还满园春色的院落,此时灰蒙蒙的覆盖着一层石沫;假湖枯竭;林剑芊绵;屋顶和廊庭都有大火灼烧的痕迹……
……整个院子皆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院落,纳兰锦月久久不能动弹,
直到收拾残局的仆人向她问安,纳兰锦月这才收回心神,嘭的一声关上门。
天啦,昨晚究竟自己睡的有多死,才会错过这场灭族灾祸?
而再看眼前裹着被毯的少年,似乎对他刚才的话信了几分,抬眸看向梳妆桌。
梳妆桌的角落里,还放着那一对翠绿色手镯,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翠绿手镯闪烁耀眼荧光。
“你……真的是为了讨要手镯,才进来的?”
“要不然呢?”
白一朵匪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女人,后者小脸一赯,轻咳一声转过脸去。
不过,白一朵的初衷确实是为了手镯,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脱离了操控。
“纳兰师姐,我真的没有轻薄你,至于你轻薄我……,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就当是一场噩梦吧。”
说完,不等纳兰锦月凤眸冷瞪,白一朵赶紧笑盈盈的说道:“纳兰师姐,你看现在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纳兰锦月凝眉问道。
“你们家现在戒备森严,我已经出不去了!”
见白一朵愁眉哭脸,纳兰锦月凤眸微眯,似乎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
晨曦破晓,看着一夜间家族的巨变,纳兰锦月愁眉不展,
但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现在跟随在她身后的少年。
纳兰锦月找了一身丫鬟的衣裳,让白一朵换上,一番乔装打扮,出落得粉雕玉琢娇俏可人。
“纳兰师姐,这能行吗?”紧跟其后,白一朵踩着小碎步,低垂着头,心里发憷的紧。
“放心吧,待会儿有人问及,就说你是我新募的丫鬟。”
路过后院,看到满园的残垣断壁,白一朵心里发虚。
但事实上这也怪不得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出手,皆是纳兰家族的四大长老和纳兰老祖自己所为。
但纳兰锦月却是脸色发白,家族受此劫难,她却毫不知情,
“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强者,会把我纳兰家毁成这样!?”
在一个宫殿废墟前停下脚步,眼前有爆炸过后的痕迹,烧焦的房栋、倾倒的石柱、以及被掀出地面的铁砖……
也是直到今天,纳兰家的族众才知道,原来这里曾经有一间地下密室。
废墟中,一个披散头发的老者疯癫般清理着废墟,口中机械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的灵婴,我的灵婴,我的灵婴……”
看到老祖此般糟态,纳兰锦月凤眸一睁,作势要冲过去:“老祖……”
忽然有人拦住纳兰锦月,慌忙说道:“月儿,不要过去!”
拦下纳兰锦月的,是一名贵妇,绝艳妖娆,风韵犹存。
只见她双目含珠,楚楚说道:“月儿,无论是谁,包括你父亲,踏足此地都会被老祖一掌轰开,他……不让进的!”
“可是……”纳兰锦月面露急色,看向自家老祖,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里。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纳兰家族动此杀机?”
贵妇摇了摇头,“这些不是我们女人家该过问。”
说罢,看向纳兰锦月的眼神变得柔和,兴叹一声道:“好在你很快就要嫁出去,即便家族有什么劫难,至少你是安全的。”
“母亲,您说的是什么话!”
纳兰锦月又羞又怒,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往后瞥了一眼,
身后伪装扮成丫鬟的白一朵心虚的垂下脸,只有他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纳兰捷会此般癫魔。
手臂下意识的按了按皮肤上的五角星图纹,心里发虚。
就在这时,贵妇忽然转向身后,吩咐道:“今天府上大修,你们也不要闲着,都去帮忙。”
一阵女眷礼待的欠了欠身,异口同声说了句:是。
见丫鬟们应声离开,贵妇看向白一朵,眉头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