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宗内院,
武斗场,
李素梅一脸震惊的看着八卦光幕,袖袍里的玉手不停的颤抖,
那是因为激动。
“玉秀这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先把青铜榕花集中,等到尘埃落定后再分发给大家,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她却办到了!”
高台之上,白须长老捻了捻胡须,看一眼台下的李素梅,欣慰道:“本以为龙九胜沉稳干练,没想到啊,素梅这孩子这几年也成长的迅速,带出的弟子也很优秀。”
“竟能全员进入溪谷,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回呀!”
也有不看好的,认为正甲堂弟子投机倒把,只能在第一关卡惊艳一次。
“那又怎么样?别人进入溪谷都是每人带着五六枚榕花勋章的,可他们……滋滋滋,30个人才31枚,任是最弱的。”
高台之下,苏文钢面色冷凝,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看到自己被刷掉一大半的弟子,鼻孔里逐渐有了燥热。
相反的,龙九胜越发得意,
从目前的形势看,地图中正丙堂人数最多、获得的青铜榕花也最醒目,其中有一个人尤为突出,已经积齐了20枚青铜榕花,不用猜也知道,那人必定是内院天骄,叶霖。
“叶霖好样的!不出意外的话,我正丙堂会第一个获得提额赛名额。”
武场外,隔着铁丝网眺望的群众中,少女一脸漠然的盯着八卦光幕,鬓发在微风中浮沉。
杜泽平按了按她的肩膀,说道:“灵儿,我说过白兄一定能入围,你看,正甲堂全员入境,其中断然包括白一朵。”
少女矫躯微怔,悄无声息的收稳心境,漠然笑道:“哥,我不是来看白一朵的,你不要总在我面前说他好不好?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烦。”
杜泽平了解这个妹妹,没有去戳人家的小心思,苦笑摇头:“我也不是刻意在你面前提到他呀!白一朵乃我挚友,我关心他的赛况也在情理之中……。灵儿,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杜灵儿一晃,小脸泛起红润,
回眸冷瞪,腮帮鼓了鼓:“哥,你再这样,我可回外院了!”
……
赛场内,随着墨长老的轻挥袖袍,正甲堂弟子在白色光幕的包裹中消失不见。
从雪源穿越到溪谷,周遭温度陡然上升,
但很快的,白一朵感到全身一凉,耳边传来哗啦啦的落水声。
冰山融化的水汇集成河溪,沿着山涧溪谷缓缓流淌。
溪水潺潺,滋养河道两旁的灵株。
白一朵扑腾着爬上岸,咳出肺腔的积水,埋怨道:“这什么破传送灵阵?怎么直接把人往河道里扔?”
吐槽完传送灵阵,白一朵又不得不吐槽一下自己的水脉星图。
“我不是拥有水系灵脉吗?不说遇水化龙,最起码有个属性协同之类的感应吧?特娘的,要不是我爬的快,就直接被淹死了!”
山涧溪谷,阳光明媚,河道两岸百花争艳,花香四溢。
但少年的心情却很糟糕,看一眼被墨长老强行更换的男装,隐隐有些担心。
“正乙堂的那帮家伙还在追杀我,被他们认出,我就惨了!”
赛场内有正乙堂弟子针锋相对、赛场外还有林家和炼器坊的孙大奎虎视眈眈,少年面色一苦,感到前路坎坷。
这时候,一双大脚走到白一朵跟前,仰起头,看到一张大饼脸。
王铁柱笑盈盈的说道:“白师弟,还是换了男装的你看起来更精神!”
白一朵有些懵神,左右看了看,发现正甲堂的28名弟子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站在跟前,唯有他是从河道里爬上岸的。
“一定是墨长老,故意把我扔河道里,想淹死我!”
“这个老东西,等有机会,我一定要报仇!”
雪源里,骑着棕熊的墨长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仰望天际:“雪原还是太冷了呀!”
王铁柱将所有人的青铜榕花收集起来,交于白一朵。
“白师弟,我们来的最晚,还没有人知道我们也来了溪谷。现在正丙堂和正乙堂的弟子一定战的不可开交,我们要不要趁机去捞点油水?”
王铁柱有些安奈不住了,搓了搓手心问道。
不用白一朵开口,自然有理智的弟子出言分析道:“不行,局势不够明朗,过早的消耗战斗力,只会把我们带入绝境。别忘了,现在我们还是三堂中实力最弱的!”
白一朵认同的点了点头,把青铜榕花放进棋盘宫殿,对王铁柱笑道:“王师兄,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别着急嘛!对了,有玉秀师姐的消息吗?”
众人摇头:“她应该还在溪谷,去往沼泽的传送灵阵需要至少两枚青铜榕花,玉秀师姐即便修为不俗,可毕竟孤身一人!”
听到此处,白一朵抠了抠下巴,若有所思。
“也是哈,我们现在只有31枚青铜榕花,加上玉秀师姐,我们至少还要弄到28枚榕花,才能保证所有人通过关卡。”
众人面面相觑,
陆大海苦笑摇头:“白师弟,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不指望再全员过境,哪怕有一半的人过境,也可与他们一战!”
说罢,陆大海拔出剑鞘,退后一步说道:“白师弟,总是想着蒙混过关也不是办法,我愿为了武堂放弃比赛,就让我去前方杀个痛快吧!”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入围的标准是得到20枚青铜榕花,而不是投机倒把蒙混过关。
现在正乙、正丙两堂的实力有所削减,一些落单的弟子手里甚至攥着不少的青铜榕花,大家都是有梦想有追求的人,正是择机出手的大好时机。
于是,相序有人大义凌然的说出放弃的话,却暗自交换眼色,打算组队狩猎。
见此情形,白一朵眼睛一眯,几番阻止无果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相序走了两拨人,剩下16个人眼巴巴的看着白一朵。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王铁柱也颇为心动,揉了揉脸问:“白师弟,要不……你把我的青铜榕花还给我,我去试试运气?”
这时,白一朵才明白,剩下的16个人也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甘愿留下,只是对空手离开心有疑虑。
“好家伙,这群人是不是已经忘了是谁把他们带进溪谷的了?”
白一朵心中腹诽,面上却很随和的说道:“也罢,反正是要参加战斗的,那就参战吧!”
听到白一朵决定参战,众人相视一眼,颇为激动。
少年拧了拧衣袍上的水,对王铁柱说道:
“王师兄,既然你这么想战斗,由你做先锋好了。”
王铁柱一愣,一脸肃然的说道:“没问题,给我六个人即可!”
“六个人?”白一朵当即摇头,“只有你,先锋只能是一个人。”
王铁柱有些傻眼,眨巴眨巴眼睛问:“什么意思呀?一个人战斗,还叫组战吗?”
白一朵也不多作解释,从棋盘宫殿内抓出一把榕花勋章塞给王铁柱,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王铁柱越听脸色越白,大饼脸上泛起一抹苦涩。
于是,
在溪谷下游的蒲草丛中,两个正丙堂弟子正在激战一名修为不俗的正乙堂弟子,三人战的不可开交之际,忽然,一个胸前别着十枚榕花勋章的正甲堂弟子,迈着悠闲的步伐、哼着小曲,招摇过市的路过……
“嗞……,正甲堂不是全军覆没了吗?这人是谁?”
“管它是谁呢?看到他胸前的榕花勋章了吗?让我数一下,1…2…3…4…5……”
“我靠,这么多?我只差7枚就可以入围了,他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
王铁柱看似悠闲散步,鬓角的汗水一个劲的流淌。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白一朵说过的,要用10枚青铜榕花赚取更多的青铜榕花,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是要拿他当诱饵的呀!
看到恶战的三人疾步追来,王铁柱后背一凉,顾不得想太多,拔腿就跑。
选择王铁柱,就是因为白一朵发现这家伙速度不漫,是个可塑之才。
果然,在王铁柱一番逃命似的奔跑中,三人堪堪追上,
直到小溪岸沿,才将气喘吁吁的王铁柱围住。
“呵!还想跑?快交出青铜榕花,免得皮肉受苦。”
王铁柱左右看了看,急的手心冒汗:“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们正甲堂的弟子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三人相视一眼,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把他打一顿,再抢了他的青铜榕花,,足足十枚青铜榕花呀!”
说罢,三人毫不客气的按住王铁柱,扬起拳头就是一番胖揍。
小溪河畔传来一阵阵凄惨哀嚎。
就在三人打的正尽兴时,一声轻咳自背后传来。
迟疑的抬起脸,就看到以白一朵为首的十几名正甲堂弟子,一脸坏笑的盯着他们。
白一朵故作诧异的看一眼王铁柱,悲愤交加道:“你们……欺人太甚!”
“王铁柱是我白一朵的挚友亲朋,也是我们正甲堂弟子最亲近的师兄,你们竟然把他打成了猪头?”
“王师兄莫怕,这个仇,师弟们替你报!”
说罢,白一朵轻一挥手,十几名正甲堂弟子拔出宝剑,将三人围团团围住。
在围成的圆圈中央,王铁柱鼻青脸肿的扬起脸,嘴唇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感动的,还是委屈的,两行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