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你应该知道如何应付兰贵妃吧?”凰绯清漫不经心的问他。
这次曹魏学乖了,抿着唇淡淡道,“殿下希望我怎么说,我便怎么说。”
凰绯清不得不对他投以一个赞赏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懒懒道,“嗯~你就按照她想要的结果说,然后对她说我已经迷恋上你了,不日便会请求陛下赐婚。”
呵,赐婚,这女人真说得出口,曹魏现在是万万不敢对她再动什么旖旎的心思了,至于她到底想做什么曹魏没兴趣知道。
“我会按照殿下的话去做,也请殿下遵守与卑职的约定。”
凰绯清点点头,“这是自然。”
趁着夜色正浓,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出现,曹魏拖着半副伤残的身体一圈一拐的隐没在黑暗之中。
眼下棘手的人和事暂且告一段落,凰绯清喝了不少的酒,强行用内力压制,身上的酒气却还未消散。
强忍着身上不适的气味和倦怠,凰绯清步履虚空漂浮,带着几分醉意在黑暗中摸索,浑然不觉撞上了个男人。
凰绯清没站稳踉跄一倒,惊觉腰间多了一只手。
她拧着眉,清冷的目光扫向那只手的主人,赫然与瞳孔间掠过一抹诧异之色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元景恪尽礼仪的抽回手,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见过七殿下。”
凰绯清勾了勾唇,瞧着这月下美人,心情突然变得格外的好。
“啧,是国师大人啊~”她将尾音上扬了几分,轻点朱唇含笑,明媚妖冶的容颜上前凑近了几分。
“呀~”
凰绯清身子一软,不偏不倚的朝着元景的方向跌去。
男人眉心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往侧方闪躲避开,“殿下,您喝酒了?”
凰绯清的小心思落空,撇着小嘴懒懒的哼哼。
“喝了又如何,没喝又如何,国师大人好不解风情,都不知道扶本宫一把吗?”
这一次,凰绯清贴上去的动作极快,纤纤玉指不仅夺走了男人腰间常年佩戴的暖玉勾在指中。
“殿下!”男人的语气逐渐有些温怒了。
得逞后的少女发出银铃儿般动听的笑声,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趁着男人失神之际,她以闪电般的速度绕至他的后方。
“国师大人怎么生气了呀?”
待元景反应过来,凰绯清几乎呈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完全贴在他的身后,“别忘了,上一次可是国师调戏本宫在先的,本宫讨点利息怎么了。”
“殿下莫要再胡闹,臣有事相商。”
感受着男人的身体瞬间紧绷,凰绯清觉得好玩极了,故作调皮的往他白皙的低垂舔了下。
“哦?有什么事需要大晚上的与本宫相商,本宫有些醉了,也乏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谈。”
元景极其不适应与人如此亲近,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凰绯清的纠缠,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殿下既乏了,我们改日再谈。”
他转身欲走,看那副要落荒而逃的模样,凰绯清莫名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呵,国师可是考虑清楚了与我合作?”
元景停止了脚步,很显然被凰绯清说动了。
“借着徐徐清风,本宫突然间没那么晕了,国师有诚意的话,我们借一步慢慢谈。”
三番两次接触下来,元景很难琢磨清楚凰绯清的心思,此刻她眼神澄明坦荡,竟让人无法抗拒她说的话。
元景鬼使神差的将人领到了自己的海棠梨园,屋内青竹焚香,烟雾缭绕,二人面对面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彼此都没有打破沉默。
喝了两口清茶,凰绯清恢复了最初慵懒清冷的神色,红唇微启,“看来小侯爷已经将那天的时候告知国师大人了。”
“殿下是如何得知臣的病情。”元景开门见山的问。
凰绯清挑了挑眉,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话锋一转八卦道,“比起回答国师这个问题,我更好奇国师与溪美人之间的风流韵事。”
前世因为他这副好皮囊惹了不少桃花,害得她好生苦恼,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
一一铲除。
至于众多烂桃花中有没有慕云溪这一朵,凰绯清还真记不起来了。
元景:“殿下慎言,臣与溪美人并无交情。”
如果真要追本溯源,他们最多也就停留在知道名字的程度而已。
“啧,国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凰绯清托着腮,叹着气,瞧着某人越是波澜不惊的虚伪面孔,反而也越能激起她的胜负欲。
“罢了罢了,你的私事本宫没兴趣,来说说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好了。”
见她不再继续追问,元景第一次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实不相瞒,臣的身体每况愈下,宫中的太医,江湖的游医,哪怕是拥有在世华佗的神医闫先生为此都束手无策。据臣了解,殿下并不精通岐黄之术,如何有把握治好我的病。”
凰绯清手执清茶一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唯有她看向元景的片刻,深眸中翻涌起
耐人寻味的情绪。
“国师是觉得本宫诚心诓骗,还是另有所谋。”她的心情莫名的好,连带杯中索然无味的清茶也多喝了几口。
元景淡淡道,“臣并无此意。”
他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平民,受陛下赏识才得以谋了份安逸的差事而已。
凰绯清贵为公主,金枝玉叶,所有的权势财富唾手可得,着实不需要为了诓骗他而设了这么大一个局。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根治很难,让你保命却很是容易,就看国师大人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如何合作?”元景有种不详的预感。
凰绯清放下茶杯,一字一顿认真道,“很简单,我要国师成为我的人。”
“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从未见过如此热情奔放的女子,如此不知羞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元景的胸腔闷得慌。
她是仅对他一个人如此,还是对旁的男人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