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凰绯月根本没料到凰绯清会这么说,此刻凰绯月的心情就好比是听到了死对头突然对自己示好,还要把最大的秘密分享出来那种既视感。
特别是不真实。
额……凰绯月心里还有些莫名的犯怵。
“凰绯清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不然凰绯月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此刻的凰绯清那么奇怪。
就像着了魔一样。
撇开心头涌现出的不耐烦,凰绯清豁出去了,“九妹,之前我们是有些不愉快,可都已经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是不是。”
“我呢,只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庇护,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她拉着凰绯月的手,把她哄得一愣一愣的,漂亮的狐狸眼无辜的时候显得既可怜还惹人心疼,“别看我是兰贵妃养大的,可她从来只在乎三姐姐,以后我的婚事必定也不会真心为我筹谋。”
“这倒是……”凰绯月是皇后出生,嫡公主身份显赫,一直看不上专宠的兰贵妃。
现下听到凰绯清一番肺腑之言,心头的疑虑打消了不少。
毕竟,凰绯清有一句话还是说得极对的,后宫之中以皇后为尊,良禽择木而栖,凰绯清来讨好她也就不足为奇了。
小丫头片子心思单纯得很,凰绯清随口说了两句她便信以为真了,拿着凰绯清送的两盒精美的首饰喜滋滋的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承诺凰绯清,一定可以让她达成所愿。
“公主,您为什么和九公主说那些话,还说帮忙撮合九公主与国师。”银杏确实搞不明白自家公主的用意。
最近这段日子她日日跟随,把国师对公主的好看在了眼里。
虽然凰绯清并没有在人前流露出任何一丁点的异样,可是银杏是最了解公主的人,公主待国师分明是特殊的。
她……怎么可以将国师让给其他人,银杏觉得公主才是与国师最为般配的呀。
“呵呵,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瞎操心。”凰绯清噗嗤一笑,指了指她额额头催促道。
“时间不早了,赶紧伺候本宫梳洗,然后睡觉。”
她猜想明天定还有不少麻烦事,不养精蓄锐如何应对得了那么多的人和事。
没过一会儿,清幽阁这边的光亮尽数熄灭,渐渐隐于黑暗之中。
而一直留守在清幽阁美鸣其曰是保护的人,实际上未尝不是监视清幽阁里面的一举一动,不管是凰绯清还是阁中侍奉的奴才,都逃脱不了探子的双眼。
这些人不是元帝的暗卫,也不是民间籍籍无名偷鸡摸狗之辈,他们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汇报到了梨园海棠。
没错,监视在清幽的,都是元景的人。
“她果真是这么说的?”男人坐在床边耳畔始终回响着凰绯清的那些话,幻想着它说话时候的情景。
十一摸不清楚他的心思,硬着头皮如实道,“真。”
比珍珠还要真。
元景忍俊不禁,凭着他对那只小狐狸的了解,绝对是故意装出来哄骗凰绯月的。
偏偏凰绯月生性单纯,思想简单,是个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丫头,就她的智商完全不是小狐狸的对手。
虽说元景并不相信凰绯清真的为了投靠皇后把他真正卖了。
可这些话传到元景耳中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是不舒服的。
“也罢,她想要玩,就让她玩好了。”
元景一个人安静寂寞习惯了,不想理会前朝太多的人和事是怕惹来麻烦,如今收了这么只不安分的小狐狸,他想要置身之外恐怕已经晚了。
且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他很是期待小狐狸带来的惊喜。
……
惊不惊喜不知道,反正三日过后,凰绯清果真接到了圣旨,内容便是“准了”她去护国寺烧香祈福。
这一次虽然是“圣命加身”,凰绯清却没有摆出公主的阵仗,而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伪装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随从侍卫一个都没带,就留了一个银杏在身边伺候。
去护国寺的路程十分遥远,预料到一路上冷冷清清,凰绯清为此特意叫上了曹魏同行,三个人挤在一辆马车里,偶尔聊聊天,说说话,好在马车行驶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护国寺的山脚下。
“前面的路程可能要我们自己走一段,这里的路都是这样的,不能乘坐马车了,还望公主将就一下,等进到了护国寺里面,微臣再给公主安排用膳,休息。”曹魏作揖道。
凰绯清摆了摆手,确实有点乏了,不过还能忍耐,“你先去前面带路,我与银杏跟上。”
“是,公主。”
曹魏走在前头,银杏防贼似的盯着他,很是谨慎的拉着凰绯清的衣袖提醒,“公主,我觉得这个人不太行,您小心一些。”
“他怎么了,挺好的啊。”凰绯清闻着这两人有些猫腻,她第一次听银杏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银杏脸一烫,情急道,“公主,好什么好啊,他的风评那么差,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其实也不怪银杏会多想,如今凰绯清已经及笄,多少世家贵公子蠢蠢欲动,哪怕对凰绯清无意,倒也想做个驸马爷和皇家攀上关系,凰绯清在他们眼里说是香饽饽也不为过。
而出来护国寺祈福一事,陛下特意安排了曹魏同行,莫不是让公主与这厮有相处的机会,要是曹魏这个风流公子做了驸马爷,可不让银杏糟心嘛。
“这次我们是出来祈福的,你个小脑瓜子想什么呢。”凰绯清自然不会将她和曹魏的关系说出来,遂只能打断银杏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银杏以为公主真的看上曹魏这厮了,暗暗想着,接下来绝对得看住曹魏,不能让他亲近公主。
没过一会儿,主仆三人低调的来到了护国寺,护国寺的方丈早已在门口接应。
除了方丈之外,凰绯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震惊和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慕云擎穿着黑色玄衣,板着一张脸,就跟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两似的,没好气怼了句,“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要不是因为某人低声下气的求了他,他才不来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