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郑夭夭拨打着周萧的电话。
响了三声。
终于算是接通了。
郑夭夭道:“周总,在忙吗?”
半晌,周萧的声音响起:“作为敌对阵营,你好像对我这边更有兴趣。”
郑夭夭笑道:“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想要在周总这里买个好处,不知道周总愿意不愿意。”
周萧道:“那要看是什么消息。”
郑夭夭道:“陈绍拿你的龙葵,做了真人实验,实验成功了,龙葵非常成功的治疗了癌症。”
其实有没有成功治疗癌症,郑夭夭也不知道,她只是猜测。
虽然只是猜测,但她绝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别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些冒险精神的。
周萧淡淡道:“然后呢?”
郑夭夭道:“你好像并不觉得意外?”
周萧道:“我对自己的东西,非常有自信,龙葵的功效,我更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抱歉我很忙,你这个消息也换不来我的好处。”
郑夭夭媚笑道:“周总你别急嘛,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我打听到,他会找人去偷你的龙葵,能够治愈癌症的龙葵,价值万金啊!”
周萧沉吟了半晌,道:“这可以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你想要什么好处。”
郑夭夭道:“我听说周总是个神医,想要让周总帮我调养一些身体。”
面对这种人,周萧已不用藏着掖着了,“你的身体很健康,如果说感觉身体不舒服的话,大概是因为年龄太大了,细胞的生长和死亡是年老的身体无法控制的。”
“老”这个字,是郑夭夭最不想听到的。
也要看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从周萧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他们没有过肢体接触,也只见过一次面,周萧就可以断定郑夭夭的身体很健康,这又是一条很重要的讯息。
郑夭夭笑道:“就是因为年龄大了,才想要调养调养,约个时间吧。”
周萧思索了一阵,道:“三天后,江城见面。”
郑夭夭道:“可以,我们……”
电话已经挂断了。
郑夭夭不自觉笑了一声,看着手机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直觉让周萧觉得郑夭夭是个很危险的人。
他刚刚在种植龙葵,手机在棚外,看到手机号码的时候又是犹豫,才没有第一时间接起郑夭夭的电话。
永远不要忽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男人喜欢的女人。
沈薇的鼓励,可是让周萧的进取心变得更加强烈了。
“喝点水。”沈薇递过水杯。
周萧灌了半杯,说道:“那个姓郑的说,陈绍可能会派人来偷龙葵。”
“怎么偷?”沈薇问。
周萧摇头,“不知道,多注意一下外来人员就行。”
也不怕陈绍偷,就算他偷了,也没办法种植出品相相同的龙葵。
“那我和陈荔说一声。”
“嗯。”
江州在下雨,临江这边却只是阴天,谁也难保下一刻会不会下雨。
周萧和沈薇回去休息了。
从江州至江城的高速公路上,庄北正开着车,四十七岁的他终于找到了生活的动力,人既然终有一死,就总应该活得潇洒一些,洒脱一些。
卓蓉在后座,身上的衣服被撕了一个稀巴烂,连nei衣都没有幸免。万幸这是在车里,没有那么难堪。
她不想跟着庄北。
现在是不得不跟着他了。
“只要我能偷到龙葵,那可就是五百万。卓蓉,不是我说,陈少那种人根本看不上你的,你不就是想要钱,跟着我也有钱。”庄北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将手里的手机扔给了她。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沈薇代表绿意出席某活动的照片。
“我老婆给我发的。”庄北又说,“这个人,是我的学生,高中时期的。”
卓蓉黯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庄北的老婆还以为庄北是去寻思了,或者是去做了什么坏事儿,才弄来了那二百万。
担心之余,恰好在网上看到了沈薇的消息,给庄北发了过来,劝他不要轻生。
庄北也已经给他的老婆回复了,说是已经在去江城的路上了,也说了二百万的来历,说成是和沈薇联系时候,他作为新药的实验品,绿意公司给的补偿费用。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成年人也是这样的。
自己的勤勤恳恳一辈子,教书育人,可谓是兢兢业业,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大好人,但也说得上是一个老实人。
常说“好人有好报”。
好报呢?
庄北心里可大大的不痛快。
没有好报,厄运却缠身了。
既然好人不会有好报,为什么还要当好人呢?
看看陈绍,那可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可他过得比大多数人舒服多了。
庄北点了一根烟,看了后视镜里的卓蓉一眼,淡淡道:“手放下来。”
卓蓉闻言,乖巧的松开了手。
她全身一丝不挂,双手和双腿遮盖着最重要的位置,双手一松开,重要的位置便展露出了风貌。
庄北不是个精虫上脑的混蛋,他只想试试这个女人为了钱能到什么地步。
看着她放下的双手,庄北感慨了一句:“人啊,就是贱!不是说你,是说我自己。”
卓蓉不再瞪着他了,冷笑道:“听你这样说,是看开了?”
庄北道:“看开了。”
卓蓉重新恢复了蜷缩的姿势,看向窗外的风景,道:“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庄北道:“人活着,是为了死。”
卓蓉不屑的轻笑了一声。
庄北道:“像我这样的,活了半辈子了,才知道死的滋味那么难受。”
“然后呢?”卓蓉道。
庄北道:“现在重新活了,兴许能比以前活得更好,那就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卓蓉道:“那可是你以前的学生啊!”
庄北道:“所以她更应该能够明白我的难处,人努力是成不了大事的。”
“不努力,要怎么办?”
“要狠!”
这两个字,庄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