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他!”
陈擒虎的暴怒出乎陈搏龙的意料,怒喝声震得他的耳朵都好像麻了。
“你想杀谁?”陈搏龙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是周萧那个小混蛋!”
陈搏龙不禁皱了皱眉,赶紧问道:“他又把你怎么着了,让你气成这样,就输了一局,不至于吧!”
陈擒虎怒道:“他毁了我一只手!”
陈搏龙道:“毁了你一只手?这怎么说?”
陈擒虎将医生的说法全部告知了陈搏龙,又是骂道:“你说说,除了周萧,谁还有这个本事?比斗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是那个家伙用了什么花招。大哥,我看我们也别想着和他合作,干脆让我直接把他剁了,占了他的公司和女人,就算没有配方,那些科研人员在我们手里,还怕研究不出来?”
要知道,陈擒虎在东江就是靠这一对拳头说话,人人都怕他这一对拳头,现在另外一只手变得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老实说,陈擒虎有些害怕!
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最清楚自己的作用是什么,凭借的就是这么一身功夫,可以护着陈搏龙,为他阻敌。
虽说左手还能用,可要知道,陈擒虎这一双手可是练了十几年,就这样让一只手没了威慑力,这就像一个身有两亿的富翁,拿出来一亿,扔到了火堆里。
在现在的陈家,陈搏龙是众长辈的希望。
当初就是因为陈搏龙失踪,陈家才选择没有支援陈绍,让周萧渔翁得利。
假如将来又一天又是这个场面……
自己会不会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陈擒虎根本不敢想下去,越想就越觉得心里发寒。
“要我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儿。”陈搏龙何尝不知道陈擒虎的心思,故弄玄虚的开始绕圈儿。
“这也能算好事儿?”陈擒虎茫然道。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十几年的功夫有一把枪管用?正好也让你断了习武的心思,好好跟着大哥做生意,抗癌药是个大买卖,能够长久的做下去,就算将来遇上陆谨言,他也不敢小瞧你。”陈搏龙知道陈擒虎一直当陆谨言是大敌,因为当年在大草原上的时候,陈擒虎调戏一个女人,被他当街打了一巴掌。
至此,这个仇,就算结下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陈擒虎道。
“咽不下也要强行咽下去,现在是关键时刻,江州这边我走不开,东江那边必须有人把握大局,就因为你的一句胡言,已经让三叔插手了,他分了一杯羹,给你我兄弟的利润就不多了。”
陈搏龙字字诛心!
对周萧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陈搏龙和陈擒虎二人合谋的主意,没想到的是,因为陈擒虎一句醉话,让陈翔就此盯上了这一茬。
这件事情不能公开,尤其不能公开,偷偷摸摸做就好。
陈翔找上门,陈搏龙也不能不同意,陈擒虎还因为这件事情,亲自上门向陈搏龙请罪,这算是他的一个痛点了。
“大哥……万一,周萧那家伙死活不愿意呢?”陈擒虎还是动了杀心。
“拖着。”陈搏龙道,“拖到江州的事完,我回去,亲自和他谈谈。”
“看来大哥是一定要和周萧合作了,要真能合作了,废了一只手也不算什么。”陈擒虎彻底没了怒气。
小渔村。
周萧和赖浑一回去,就被小平头的人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不是暗中盯着,而是明目张胆的盯着。
孙炳福和韩秀珍已经回来。
看到赖浑,二人没有多话,说了他们看到了王超从某间民宿里出来。
这已经不算什么线索了。
就现在这样,周萧想见王超那是随时都可以,难度是在于怎么带着他们一起离开,还有那个郭鸿畅,将来一定有用。
周萧没再让孙炳福他们打探,劝他们早点儿离开,但对面的这个房间一定要继续租着。
总不能,他们前脚走了,小平头的人后脚进来。
这就麻烦了。
对面的房间留着给赖浑住。
老板送上来饭菜,各种海鲜占了多数,还有白米饭。
赖浑狼吞虎咽的吃饭。
可还是掩盖不住眼睛里的好奇和疑惑。
虽是这样,他却没有多问。
他吃完了饭,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手机是周萧从孙炳福手里买来的,当老板的,出门在外自然有两部手机,周萧买了一部。
“好玩吗?”周萧突然出声。
“好玩。”
赖浑对这玩意儿十分有兴趣,就像一个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能找到一艘船吗?”周萧压低声音问。
“什么船?”赖浑也压低声音。
“普通渔船就行,但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婶婶!”
最后两个字,周萧特意加重了声音。
“我想想办法。”
赖浑应了。
周萧却笑了,道:“不问问为什么?”
赖浑摇头。
周萧道:“为什么不问?”
赖浑攥紧手机笑道:“渔村的人常说,说我的经历很像您,我也是被爸妈抛弃,现在的这个婶婶其实也不是我家里人,我哪儿像他们的家人啊!就是她家的狗,都比我的吃得好,你知道我昨天从狗盆里翻出来什么吗?牛肉!我已经半年多没有吃过肉了。”
“我也有这样的经历。”周萧摸了摸鼻子。
回忆过往,总有让人难堪的事情。
“现在可没有人敢小看您了,我也想变成您这样。”赖浑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野心。
“这可不太容易。”周萧道。
“您说,我做,不管容易不容易,总要做了才知道结果。”赖浑不打算藏着了,以前是没个大人物带着他,现在遇到了这么一个贵人,他自然欣喜。
不管做什么,都好过在这个小渔村里继续混吃等死。
“会水吗?”周萧询问。
“会!渔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水。”赖浑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你先把船弄到,安排在一个隐秘的位置,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定是要逃的,只要离开东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