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家。
景楚媛吭哧吭哧地将两人搬上床,她这里没收拾出多余的卧室,就两个,一个主卧一个次卧,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卧室来的,现在是杂物间。
这俩人完全醉了,就把她们扔在同一个卧室了。
你也醉。
我也醉。
你们啊,互相玩去吧!
“呕!”
景楚媛刚放心,陈荔那边儿就吐了。
吐在地上了。
“明天再收拾吧!”景楚媛擦了擦汗,自言自语道。
“水,水,我想喝水。”
蔡昭昭又闹起来了。
“好,马上,你等等啊!”景楚媛叹气。
接了一杯温水给她灌下。
舒服了。
蔡昭昭仰天躺在床上,迷茫地看着天花板,醉醺醺地问道:“这,这是哪儿啊?”
“我家。”景楚媛说。
“哦……想吐!”
她还清醒,翻身下床,才想起来这是景楚媛的家,她根本不知道卫生间在哪儿?
正懵。
景楚媛已拉着她出了卧室。
卫生间。
稀里哗啦又是一顿吐。
吐完,拿着杯子涮了涮口,蔡昭昭坐在马桶盖上道:“你知道吗,千万千万不要和周萧那个混蛋喝酒。”
“嗯?”
“他永远不会醉。”
“哦。”
“楚媛……”
“嗯?”
“你说,他的医院,还办得下去吗?”蔡昭昭似乎清醒了不少。
景楚媛想了想,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蔡昭昭叹气道:“我这次是捅了大篓子了,陈搏龙一定就等着我宣传那些事情,我居然没看出来。”她苦笑一声,又是扶额长叹。
“不是你的错。”景楚媛轻咬了下下嘴唇。“谁都知道,这是陈搏龙的一个套,在遇到这个套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人做得比你还好。”
“可现在呢?”
“我们还没有输,不是吗?”
“我们?”蔡昭昭看向她,突然道:“你说,周萧知不知道你是景家的人?”
“你——,你怎么——”
景楚媛惊得站了起来。
“我是个记者,虽然一直都在江州吧,但业内的朋友很多,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对吧?我看过一张照片,是一张登在报纸上的毕业照,你在最左面第二排第三列,对不对?”蔡昭昭打了一个酒嗝。
景楚媛皱眉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近。”
“最近是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天,放心,还没来得及跟周萧说,你先过来。”蔡昭昭还有些晕乎,明显坐不稳。
一个不稳,眼看要摔倒,景楚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及时靠在了她身边。
“谢谢。”她说。
“……”
景楚媛沉默。
“你知道吗,陈荔喜欢周萧,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像是在说醉话。
景楚媛还以为她会继续纠缠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想到她居然会扯到别的事情上。
不过,说到陈荔的话……
“她跟着师父,也很久了吧?”景楚媛问。
“临江建厂的时候就跟着了,原本是给周萧当秘书,后来全权负责了临江那边的事情。说起这个,上次跟她喝酒的时候,她还跟我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景楚媛心不在焉的说着。
她现在只想让蔡昭昭赶快去睡,可她喝了酒之后就好像变成一个话痨了。
蔡昭昭道:“关于龙葵和周萧的。”
“听师父说过一些。”
“这件事情,周萧一定不知道,知道这件事情人最多就是四个,一个是陈荔,一个是李静雯,还有李静雯的助理,现在又加了一个我。”蔡昭昭炫耀道。
景楚媛道:“是秘密?”
蔡昭昭想了想,道:“应该算不上什么秘密吧!”
景楚媛道:“那为什么才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
“因为这件事情虽然不是秘密,但说出来好像的挺丢人的,周萧在研究龙葵的事情,曾经在山上住过几天,当时从山上下来的周萧简直就像是一个野人,他在山上住了好几天,才使龙葵开花。下山之后先去找了李静雯报喜,听陈荔说,周萧是在李静雯那里洗澡的时候,直挺挺地在浴室里睡着了!”
“在浴室里睡着了?”景楚媛差点没惊掉下巴。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槽。
为什么要先去找李静雯啊!
又为什么会在浴室里睡着,他就不能坚持坚持吗?
蔡昭昭道:“是啊,在浴室里睡着了,李静雯一个人没办法将他弄起来,又不能让外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当时的情况下就只好找了她的助理和陈荔帮忙,才将周萧弄上床。你想想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同一个房间,这个女人还非常漂亮,这个男人还血气方刚,你觉得陈荔这种时候会怎么想?”
景楚媛动了动腿,道:“她觉得自己比不过李静雯。”
“没错。”
“周萧也是够疯的,我是想不到一个人居然会在浴室里睡着。”
“他睡着的时候,淋浴还开着。”
景楚媛一怔,问道:“他在山上待了很久吗?”
蔡昭昭道:“听陈荔说,有两三天吧,一直都在山里,白衣服进去,出来的时候都是黑衣服了。”
“用心了——”景楚媛感慨道。
蔡昭昭道:“抗癌药啊,只要一说到这个,肯定会觉得这是能赚大钱的东西吧?”
“可他的抗癌药,一个疗程只需要五万,还不是美金。”
“也许他比较傻,他可以赚更多的钱,就算一个疗程几十万,也是应该的事情。”
景楚媛接过她的话,道:“但他没那么做。”
蔡昭昭叹气道:“天底下的傻瓜本来就不多,能遇上这么一个傻瓜,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景楚媛笑道:“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失望?”
蔡昭昭道:“知道我为什么当记者吗?”
景楚媛摇头。
“我爸爸就是一位记者,他告诉我,记者是报道真相,揭露虚假,并且十分正义的一个职业。”
“但等你真正当上记者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行业和你爸爸说的完全不一样。很多人打着记者的幌子在敛财,在做假新闻。报道真相,揭露虚假,变成了嘴上的空谈。”
“可周萧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