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蠢货身边往往都是蠢货,狠人身边也不会有善良之辈,可景家出了名的狠辣,却有景楚媛和么一朵白莲花。
是很奇怪。
但知道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奇怪。
景楚媛并不住在景家,她在沪市的房子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小房子,甚至都比不上在江城的房子,不是因为她没有钱买好房子,是因为她喜欢这个地方。
有烟火气,也有人气。
而且就算只是这套房子,也并不是便宜的,尤其是在沪市这样的地方。
抵达沪市的第一时间,她先回了家。
这是她家。
景家是景家。
“妈,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先跟茶几上的一张照片打了个招呼。
照片里的少妇丰腴而又不失美丽,是那种典型的妖而不艳,但会让你觉得心痒难耐的女人。漂亮的女人生出一个漂亮的女儿,这也是合理的。
这是少妇唯一弥留的一张照片,唯一的一张。
正因为这样,景楚媛不敢将照片放到景家,而是放在这里,她害怕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了,虽说已经留有备份,但每每摸到这张照片,都能感觉到母亲的温度,这是备份的照片无法替代的温度。
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煮了一碗方便面,坐在茶几前静静吃着。
一边吃着,一边看网上的一些消息。越看,脸色便越是凝重。
很快,吃完了。
她收拾了碗筷,将照片放进了抽屉,呢喃道:“妈,景文森这个人您也知道,他话不多,心却最狠,我不知道这次过去景家,多久才能回来,您安心待着,别太担心了。”
合上抽屉,下楼动了她很久没开的那辆宝马,去向了景家。
景家的人并不认识这辆宝马,车到了大门前,景楚媛只能老老实实下来按门铃,谁知门前的保安也不认识她,眼神古怪地打量了她两眼,还以为她是景家某人在外面的情妇。
“我是景楚媛。”她一脸淡然的说着。
哪怕,这小小保安都敢明目张胆地看她的胸脯,甚至还看了两眼。
直到听到她姓景,保安吓了一跳,连忙侧开眼神,可要让他开门放景楚媛进来,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景楚媛叹气,拿出手机给景文森打电话。
什么时候,回这个景家,都需要让保安确认身份了,这事儿要说给别人听,别人也未必会相信吧!
“嘀嘀。”
突然的喇叭声响起。
景楚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喊道:“呦,这不是我亲爱的姐姐嘛,景楚媛,躲米国终于回来了啊,怎么还开着这么一辆破车?”
只听这个声音,景楚媛就知道是谁。
她名义上的弟弟,景文森的儿子——景轩!
“开门吧!”景楚媛头也不回,对保安说道。
保安没开门,看向景轩。
景轩乐道:“开门啊,愣着干嘛,这我亲姐姐,就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她妈啊,是会所里陪酒的。”
“陪酒的?陪睡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喝多了就要睡觉,你说陪不陪,如果不是她妈给我爸下药,也就不会有她了。”景轩阴阳怪气地说着。
敢情是个私生女啊!
有钱人就是会玩。
小保安小心翼翼地又看了景楚媛两眼,视线多往女人最隐私的地方瞧,但在看向景轩身边靠着的那个女人时,眼神顿时变得正直了起来,还是目不斜视的那种。
这就是现在的这个世道,连一个小小的保安都这样的势利,也难怪周萧的抗癌药推广如此困难,有人挑头,自然就会有人因为利益而跟随。
景楚媛暗暗捏紧了拳,她突然觉得江城真是个好地方,虽然有李松那样的跟屁虫,但就算是他,也不会这样的狗眼看人低!
罢了!
她叹了口气,松开拳头,手伸向了车门。
刚拉开车门,突然,“吭”的一声,景轩的一脚踢在了车门上!
这一下力量十足,景楚媛被这惯性一带,不只手腕被生生拽了一下,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膝盖在柏油路上轻轻一擦。
“嘶!”
她没叫,只是紧咬着牙,倒吸了一口气。
膝盖一定破了。
景轩看着她的狼狈样儿,哈哈大笑道:“景楚媛,这么客气啊,怎么还给我跪下了。”
“我是来找爸的。”景楚媛的下唇都快咬破了,忍着膝盖上的痛,缓缓站了起来。
“景楚媛,你不是留在米国不回来了嘛,怎么现在又回来了,还说要找爸?是没钱了吧?缺钱你找你老弟我啊,我有个哥们,特别喜欢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联系,说起来,你还是个雏儿吧,别到了国外这么多年,被那些洋鬼子给要了。”
景轩从来没拿她当姐姐看,在他看来,景楚媛就是个漂亮物件儿,也就是这几年她一直都不在国内,要不然景轩早把她当成个物件儿送人了。
这就是景楚媛在景家的地位。
景文森从未当她是女儿,也当她是个物件儿。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一副好长相,再加上被普林斯顿大学破格录取,她是不会有机会去国外的,可这一去就是很多年了,除了景文森之外,还真没有人能让她回来。
她这次回来,是来报养育之恩的,想着忙活完周萧的事情,要是让她嫁给陈搏龙,她也愿意,但等嫁过去之后,一切就不由景家人了。
原本是这样的计划,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看着景轩趾高气扬的样子,景楚媛真恨不得将他解剖了,制作成个人体标本!
她到底是没搭理景轩,忍着手腕上的痛,再次准备上车。
景轩冷笑,看着地上的血痕,抬脚便欲踹向景楚媛的小腹。
可刚刚抬起脚,还未踹出去,就听到了一声怒喝:“景轩!你给我住手!”
是景文森。
“爸!”景轩喊道。
景文森快步出了大门,看着颇有些狼狈的景楚媛,脸色阴晴不定。
“这是谁干的?”他明知故问道。
“是景楚媛不小心,自己摔倒的。”景轩随意说道。
小时候,他就经常欺负景楚媛,只要不是什么大伤口,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