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超提起过的一个名字。
他说过,这个名字是让崔雪茹选择景家的原因。
又聊了几句,有些兴奋的周萧方才挂断了电话,直冲陈荔的房间。
“我们现在去苗镇。”周萧扭动把手,推开房门。
“啊!”
一声尖叫。
周萧还没反应过来,就看陈荔捂着身体缩在了他的视野盲区。
“你换衣服怎么不关门啊?”周萧恶人先告状。
“喂!是你不敲门就开门进来的好不好,我关门了,你进门难道就不知道要敲门吗?混蛋!”
陈荔咬牙切齿。
周萧是有些乐不可支了,好不容易知道飞云道长的去处,根本没去想房间里的陈荔可是个姑娘,一个姑娘独自一个人在房间,就算她是在玩手机,也应该敲敲门,问候之后才能进去的。
“对不起。”周萧主动道歉。
“那你还不出去!”
“抱歉,抱歉。”
周萧挠了挠头,出了门,马上又敲响了门:“我去开车,你准备一下,我们等下……算了,我自己去吧,我要去一趟苗镇,现在送你回去。”
本想带着陈荔一起去的,有个人在身边,琐事都能交给她处理。
可那飞云道长要真是个麻烦,带着陈荔反而有些危险了,而且还不知道苗镇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周萧为自己的谨慎沾沾自喜的笑了一声,刚准备出门,就看到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刚准备动步,陈荔也出来了。
“我开车吧,去苗镇也没别的途径,只能开车去,你要打算这会儿就去,估计得开一夜。”陈荔从茶几上拿了车钥匙,脸颊微红,明显是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芥蒂。
周萧一脸尴尬,接过她的行李道:“这次去苗镇估计得好几天,要不给你放个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陈荔摇了摇头,脸色黯然,叹气道:“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假回家啊,而且我那个家吧,不回去也好,省得他们吵架。”
这是她的隐私,周萧没有追问。
连夜赶回江城的路上,一直都是陈荔开车,她开车十分稳当,就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毕竟,她的眼睛可不能夜视。
送走了陈荔,周萧又回家和沈薇说了一声,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开车直奔苗镇。
周萧的车更稳,夜视对开车而言真可谓是个神技了。
就是这样,到了苗镇的时候也已经是清晨了,天已经亮了,路灯的那点儿照明甚至都是可有可无的。
本想着开车直接进苗镇,可进了镇子才知道,这地方竟只有一间宾馆,这间宾馆还在镇子外面,没办法只好又回去,开了个房间住下,简单洗漱了一番,看看时间到了八点多,这才开车去了苗镇。
苗镇这地方很安静,就像以前的青霞村,早上能听到的只有鸟叫声,几乎不会有压过鸟叫声的汽车声。
苗镇这地方,周萧是没来过的,没来过归没来过,只要有一张嘴,还怕找不到一个人?
身上揣着一些现金,进了村子,见到老人便问。
虽然是老人,但哪儿有不爱钱的,很快就问到了袁谋之的住处,还有景家的宗祠。
苗镇实在是太大了,周萧问到了住处,想要找又是一个麻烦,只是有老人提醒,先找到景家宗祠就能找到袁谋之了,袁谋之近段时间每天早上都会去打扫宗祠。
说起来也有趣,他姓袁,一个姓袁的人打扫景家的宗祠,还挺有意思的。
“宗祠啊,就前面,前面就是宗祠了,就往那边走,那边有一座小桥,过了桥,第二个胡同进去,再走两步就看到了。”周萧只好花钱再问,这老爷子没要钱,甚至板着脸教训了两句,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通家乡话,最后才用蹩脚的普通话指了方向。
“谢谢您了。”周萧说道。
“行,不用客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连土话都不会说了。”老爷子长长叹气。
听这意思,是把周萧也误认为景家子孙了。
周萧默不作声。
顺着老爷子指的方向,不多会儿,便到地方了。
景氏宗祠。
周萧抬眼瞧见了名字,却没瞧见应该在门前扫地的袁谋之,正打算上去敲门,突然有人中气十足的喊道:“喂!小子,干嘛呢?!”
周萧回头,打量了他一眼道:“找人。”
“找人?”来人乐了,“这地方是宗祠,没有人,只有鬼,你要是找鬼,那你说个名字,我给你找找。”
“不,我不是找鬼,我就是找人。”
周萧固执地还是要去敲门。
那人急了。
别看也是个老人,步子却快,抢先拦在门前,用手里的扫帚驱赶他道:“我都说了,这地方只有鬼,要找人,去别的地方,这里是宗祠,不是你瞎闹的地方,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周萧一怔,心想:“只怕这老丈也把自己当成景家的人了。”
他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不姓景,我姓周,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个人也不姓景,姓袁,我刚才跟村里的人打听,他们都说这个人每天早上都会打扫景家的祠堂,我觉得很有趣,就找过来了。”
“袁谋之?”他问。
“嗯,您认识他吗?”周萧点头问。
“你姓周?”他却又问。
周萧又点头。
“青霞村的周萧?”老人浑浊的眸子里突然散发出了一抹寒光。
“正是。”
周萧又打量着这位老人,忽然问“您是……”
“袁谋之!”
他一字一顿,盯着周萧扫了两眼,居然拿了把锁子将门锁上,像是怕周萧进门偷东西一样,开门见山道:“来找飞云的。”
“是。”
周萧也果断承认。
“他不在。”袁谋之道。
“去了哪儿?”周萧继续追问,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就是幕后帮助景轩的那个人,可现在并不是找他的麻烦的时候。
袁谋之已经锁上了门。
锁上了门的他终于能回头瞪着周萧,他没办法不瞪着周萧,如果不是长久以来的修养,他现在甚至想要拿起砖头砸死这个小混蛋。
“就是你这头蠢驴,让我的景轩费了那么大的心思?”
他终于说话。
可一开口就是骂人。
他自己也许觉得这不是骂人,从他的语气能听得出来,他觉得周萧就是一头蠢驴,而且是蠢到无可救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