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准备糯米一百斤,香坛一个,十年以上的香十支...”
秦风报了一个名单,县令旁边的师爷,立刻拿出纸笔记录下来,接着吩咐手下人去采购齐全。
想要超度一个村子的亡魂,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一个个的来,而是需要用到阵法了。
这阵法秦风也是第一次尝试,同样是残经上所得,可惜老道不在身边,要不然的话就方便许多。
小半个时辰后,一切东西准备就绪。
秦风按照残经中所述的,将所有东西有序的摆放到指定位置,将整个沐阳村围了起来。
最后,在村口处摆上香坛。
秦风在做法之前,也抽空洗了个澡,这是做法所需的条件之一。
一切准备就绪!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手拿一叠黄纸,另一首拿着一把青铜剑,口中念动咒语。
此阵,名为两仪往生驱邪阵!
每念一句咒语,便撒一把黄纸,黄纸随风飘入村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最后,秦风将香点燃,插在了香坛上。
风骤起!
狂风大作,吹得秦风道袍飞舞,他目光坚定的望着村中。
只见变异的村民忽然暴动,每一个脸上都呈现痛苦之色,看得其他人啧啧称奇,要知道村民变异为活尸后就是没有痛觉,哪怕把他们手砍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可如今这些活尸的反应,分明是非常的痛苦。
渐渐的,他们脸上的痛苦神色减弱,露出解脱之色。
村民们陆续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一个接着一个。
其他人看不到的是,这些村民被困在残躯内的魂魄,从身体里逃了出来,通往阴间。
由于魂魄解脱,瘟毒也控制不了他们的躯体,便平静了下来。
片刻后,村中全是躺在地上的尸体。
从上到七老八十的老翁,下到刚会落地走的孩童,这一幕非常震慑人心。
至此,两仪往生驱邪阵算是结束了。
“这些人不可随意掩埋,需焚烧成灰。”秦风叮嘱了一句,县令在见识过他手段后,哪还敢有半点不从,连连点头称是。
做完这一切,秦风神情有些许疲倦,实际上非常的累!
这股疲倦就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一般,阵法不同于普通法术,不但需要许多准备,对于施法者的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县令看出秦风神情疲惫,主动道:“大人不妨随我进县衙,我命人准备一间雅间,以供大人休息。”
“也好。”
秦风点头,这也免去主动找客栈的麻烦了。
骑着牛魔王回到县衙,来到县令准备的雅间后,秦风是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大半夜。
他是正午去的沐阳村,这一睡足足睡了半天时间。
秦风打了个哈欠醒来,来到院子里,牛魔王朝他“哞哞”叫了两声。
这就体现出主人的重要性了,牛魔王跟着老农的时候,每日都要耕田劳作,跟了秦风后只需充当坐骑,连县令都不敢对它怠慢。
这不,牛魔王非但没被关进马棚,而是拴在了院子里,并且面前放上了一大堆青草供其食用。
“牛魔王,还没睡啊。”
秦风揉了揉牛魔王的牛角,接着取出随身携带的月光杯。
举杯邀明月!
渐渐的,空杯子中出现了晶莹剔透,酒香四溢的美酒。
秦风享受的抿了一口,感慨道:“好酒!”
三杯酒下肚,他发现牛魔王直勾勾的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手里的酒。
“怎么,你也想尝尝?”
秦风笑了笑,也不吝美酒,再盛了一杯月光倒进牛魔王嘴里。
牛魔王果然是想要喝,喝了一杯后又喊了两声,似乎在催促秦风再来。
秦风便又给老牛倒了两杯,一人一牛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便喝了半个时辰。
喝完酒后,脑袋正好有些昏沉,借着酒劲秦风便又回屋里睡觉了。
次日醒来,已是中午。
一个婢女来到院子,轻轻敲了敲门,喊道:“大人,卢知县请您一叙。”
“知道了。”
秦风应了一声后,伸了个懒腰起床,出门后在下人带领下,来到了县里最好的一家酒楼。
卢县令已经摆好了一桌好菜,并且同坐的还有几个秦风不认识的人。
人,秦风虽然不认识,可他看人是非常准的,这几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商。
秦风浅笑道:“卢大人,何必等我,你们先吃便是。”
“这是哪里的话,您不来,我们怎么敢动筷啊?”卢县令笑着为秦风逐一介绍:“这位是无忌钱庄的李掌柜,这位是做瓷器生意的张掌柜,这位是...”
秦风淡笑点头,却根本懒得记这些鸟人的姓氏。
李掌柜开口道:“听闻沐阳村的活尸,便是秦风大人超度的,并且还查出背后真相,秦风大人不愧是斩妖司来的。”
“是啊,以前我也只听说过斩妖司,以为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不想竟有秦大人这般的高人,真是失敬失敬!”
一顿溜须拍马袭来,秦风也懒得争辩,只是淡笑着接下。
卢县令开口道:“既然秦大人来了,我们也动筷吧,这醉鹤楼的松鼠醋鱼可是一绝!秦大人,您一定要好好尝尝。”
秦风浅尝了一筷子,称赞道:“确实还不错。”
生意人,以及官场上人的吃饭,往往都不只是简单的吃饭,更何况这一桌既有商,又有官。
渡劫的末期,秦风明显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魔天正要考虑是不是要出手相助,干预他人渡劫,据说是会遭天谴的。
“天谴?”
魔天不屑一顾,既为魔,何惧与天斗?
“魔主!”
秦风虚弱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的劫,我要自己渡!”
魔天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随即,最后几道天雷接连砸下,恍若贯穿天地一般。
终于,雷云退去。
秦风的身体从空中坠落到地上,又一道身影飞来,渡劫时的秦风根本无力分心掌控魔种。
沈曼来到秦风身旁,望着几乎已成“焦尸”的新郎,皱眉道:“死了?”
“还没,他熬过去了。”
魔天很是感慨,此时的秦风,便似那风雨中飘摇的一盏灯,随时有熄灭的危险。
只是他终究是撑住了,一息尚存!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