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酒方萧翎没带身上,放在柳家,所以暂时没有拿给苏晋,另外约了时间。
送了苏晋离开,萧翎陷入沉思。
丁丑酒方一共八张,现在苏晋手里两张,如果他手里的桑落酒方也是丁丑酒方之中的一张,那么还有五张下落不明。
而且这些酒方还有扶桑人参与进来,萧翎不免又想到崔宗的死。
从苏家对崔宗的态度上看,崔宗并非大奸大恶之辈,突然以猫蛊之术加害于苏晋,或许背后真的有人操纵,不论苏晋还是苏蝉,都说他被奸人唆使。
苏家人能说这样的话,明显这个奸人是有所指的。
很有可能,这件事还是跟丁丑酒方有关。
正在沉思之际,手机响起,竟是明瑛打来的。
“喂,瑛姐,什么事呀?”
“萧翎,桥龟年回来奔丧了,这段时间你要小心。”
萧翎眉头微微一皱:“谁是桥龟年?”
“桥叔的亲生儿子。”
“哦,就是那个碧虚宫藏日大师的座下弟子?”桥白被雷劈死之前,曾经嚣张的搬出儿子,唬的武律院的人不敢动。
别人都在拼爹,唯独桥白另辟蹊径,拼儿!
“这次桥龟年带了两个同门过来,都不是泛泛之辈,我了解桥龟年,他跟他爸一样,睚眦必报,我想他一定会找你的。”
“我知道了瑛姐,你那边什么情况,桥家没有为难你们吧?”
明瑛轻轻一叹:“现在桥家的一些亲戚都在骂我妈,但我妈是桥叔的未亡人,丧事还是要她主持,这些亲戚也不敢过分。而且我是警察,一般人也不敢乱来,我妈由我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因我而起,连累你们了。”
“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
虽然桥白是明瑛的继父,但其实并不存在父女之情,在她没当警察之前,她可没少被桥白虐待。
最让明瑛看不惯的是,桥白不仅虐待她,而且还对秦湘莲家暴。
如果不是秦湘莲维护桥白,明瑛好几次都想抓了桥白。
至于桥白的死,也完全是作死,带着一批武者围攻萧翎,而且绑架了林海兰,错在他,不在萧翎。
何况桥白是被雷劈死的,到现在明瑛还很茫然,这雷到底是萧翎召唤而来,还是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挂了电话,萧翎立即赶回家里。
桥龟年如果想要报复,萧翎自身倒不担心,只是怕又会连累到家人。
为了陪伴姑婆,林海兰请假在家,没去上班。
“阿翎,你不是在医馆帮忙吗?这么早就下班了吗?”萧翎在金针世家的事,现在老城坊的街坊都传开了,林海兰不可能不知道,老城坊就芝麻绿豆点大的地方,相互之间又都认识,没什么瞒得住。
但她跟大部分人一样,并不知道萧翎的医术有多高明,只以为他在石稼轩手下学习。
“医馆今天不忙,我就先回来了。”
林海兰点了点头,说道:“我跟你姑婆在商量,你表姑父的丧事,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虽然桥白不顾亲情,要对萧翎赶尽杀绝,但现在死者已矣,林海兰也不记恨。
老一辈人都是顾念人伦道义的,想着都是亲戚,葬礼还是要参加的,何况姑婆还是桥白的丈母娘,这一份关系是很厚重的,不去参加怕被人说闲话。
“姑婆,妈,我觉得就不要去了吧。”萧翎担心去了桥家,又要多生事端,“桥家也没通知你们,没准还不欢迎你们呢,桥白的死可是跟咱们萧家结怨开始的。”
林海兰叹了口气,也不言语了。
但好在跟桥白的亲份,并没有那么亲,既然萧翎说了,也就作罢。
姑婆的情况则有一些不同,说道:“我现在是担心你表姑,桥家人也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萧翎安慰道:“瑛姐刚刚给我来了电话,她们那边都挺好的。姑婆,您别担心了,瑛姐她是警察呢,谁敢欺负表姑?”
姑婆想了想,点了点头。
萧翎怕她心中始终放不下,又安慰了一会儿。
然后拿出电话,打给刘黑背。
刘黑背现在在安保公司,萧翎立即让他调了一队保安过来,穿着便衣,装作路人,守在家里四周。
“萧翎,是不是又要出事了?”刘黑背看到萧翎如此安排,就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桥白的儿子回来奔丧了,这小子据说是碧虚宫的人,我担心他会来报复,我妈和姑婆都是妇道人家,没有自保能力,我不得不防。”
刘黑背神色凝重起来:“如果是碧虚宫,这就不好对付了。”
“碧虚宫真有这么强吗?”
“那得看来的是什么人。碧虚宫十二峰的峰主,都是上中品的武者。他们各自座下的弟子,也都是武道界的青年才俊。”
说着,刘黑背在手机上搜了一个网页,拿给他看:“你平常都不看武道新闻的吗?这几年咱们夏国武道界的大事,一半以上碧虚宫都有参与。这足以说明碧虚宫在武道界的地位。”
武道新闻其实就跟娱乐八卦差不多,半真半假,除了圈内的人,外人很难捉摸。
所以萧翎从不关注。
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跟武道界产生一点联系。
刘黑背给他的网页,是一个武道论坛,罗列了一堆碧虚宫的信息,上面还有各个峰主的修为等级,还有身份地位的排名。
桥龟年的师父藏日大师,是起云峰的峰主,修为在三品上阶,在碧虚宫的地位排名第三。
明瑛的电话没有提到藏日大师,所以萧翎可以放心,藏日大师没有出现,否则让他面对一个三品高手,绝对够呛。
夜幕降临。
萧翎没回柳家,给柳梦熙打了电话,让她编排一个借口跟柳泰和杨慧芳解释,他必须留在娘家,保护姑婆和他妈的安全。
吃了晚饭,林海兰便带着姑婆回房休息,萧翎和刘黑背很晚才睡。
半夜之间,萧翎听到屋顶有人走动。
“谁?”
一喝之下,屋顶破开。
民房的屋顶还是采用传统的拱顶,上面铺着瓦片,哗啦一声,一个黑影落入萧翎房间,带落一地的碎瓦和石块。
黑衣蒙面,手中拿着一件殷红的兵器,就像一枚硕大的血滴。
顷刻之间,血滴分成两片,像是农村常用的钩镰。
一言不发,两把钩镰迅速劈向了萧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