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甯点头:“对,妾身需要二十个满足这些条件的男子一起合作。”
穆霆尧几乎没有多想,沉声道:“此事你可以交代红衣去办,她曾在军中负责退役事宜。”
“哦,那妾身去跟红衣说说。”君如甯转身就走。
早知道红衣是负责这些事的,她就不来找他了,红衣小妮子的积极性那么高,找她还快一点。
快走到门口时,君如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又折了回来。
穆霆尧问:“还有事?”
君如甯咧嘴笑笑:“王爷,正好您的笔墨未干,不如帮妾身默写几句词?”
“什么词?”
“妾身来念,王爷来写?”
穆霆尧轻轻颔首,将纸笔背好。
君如甯把她倒背如流的歌词给念了出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
(——屠洪刚《精忠报国》)
当最后一句词落定,穆霆尧握毛笔的那只手失控的打颤起来,只觉心中堵着一口压抑已久的闷气,鼻子竟有些泛酸。
君如甯见他脸色不对,马上关心道:“王爷,您怎么了?”
穆霆尧将笔放下,抬头看向她的容颜,反问:“这些词是你做的?”
君如甯摇头:“当然不是,妾身没上过战场,如何写得出这种悲戚雄壮的词来。”
“何人所作?”穆霆尧忍不住又问。
君如甯道:“这首词名为《精忠报国》,歌颂的是一位戎马一生,精忠报国的大将军,是谁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士们的精神,王爷您说对么?”
等了半天,男人都没有回话。
君如甯好奇地看过去,发现男人竟在偷偷抹眼泪。
她动了动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也许只有常年奋战沙场的人,才会对这首歌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吧。
不过……
真看不出来,这位冷酷无情的铁面将军,也有如此伤神的时候,大概就是所谓的铁骨柔情。
君如甯走到了他的身侧,将他的脑袋抱进怀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给他立个小flag。
“王爷,妾身虽然体弱上不了战场,但在家国荣誉面前,绝不会消极应战,请你放心,妾身一定会赢莎莎公主!”
穆霆尧轻轻地搂住她的细腰,唇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难怪你姐总说你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你果然没丢你姐的脸。”
“跟姐姐比起来,妾身差太远了……”君如甯小声道。
不经意间想起了战死沙场的姐姐,她的心不由得坠入了一片伤感。
穆霆尧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垂眸看向她失落的脸庞,大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你姐是巾帼英雄,而你能有如此胸怀,自然是不差的。”
“哪里不差了,妾身走急几步就喘得不行,风一吹就生病,弱得跟个废物一样、唔……”
话没说完,男人突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儿。
“不必妄自菲薄,你真不差。”
君如甯把他的手拉下来,唇角勾着笑意:“那王爷能说说妾身有什么优点么?”
穆霆尧:“……”
她突然这么问,他还真答不出来。
君如甯挑眉:“原来王爷只是在安慰妾身而已,没意思……妾身去找红衣玩去。”
她作势要走,男人下意识地搂紧了她的身子,随即低下了头。
君如甯眨了眨眼睛,这家伙是在干嘛?
就目前这种氛围,他也下得了口?
见她分神,穆霆尧眸底有些不满。
君如甯下意识的闭上眼,渐渐地,被他带入了佳境……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红衣在外面喊:“王爷,王妃,该用晚膳了。”
穆霆尧看了眼门口,并未理会门外之人。
君如甯却饿得受不了了,小声抗议:“王爷,妾身饿了。”
穆霆尧轻轻颔首,在她耳边轻语:“再等等。”
君如甯:“……”
再等等的后果是,君如甯错过了晚膳时间,一直到亥时才吃得上晚饭。
吃完了饭,她马上回到房间里,准备上床睡觉。
穆霆尧叫住她:“你让本王写的词,有何用意?”
经他提醒,君如甯这才想起了正事。
真是的,下午被他撩了一下,把这事儿给忘了!
“王爷,这些词可不可以麻烦你抄一百份?妾身有用。”
“一百份?”穆霆尧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君如甯马上卖萌撒娇:“王爷,妾身好累,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实在写不出来这么多份,您就帮帮妾身嘛,妾身有大用处。”
穆霆尧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藕臂,回想起方才的种种,心终究软了下来。
“罢了,你睡吧,本王帮你抄便是。”
“谢谢王爷!”君如甯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妾身去睡觉咯!”
亲完就跑,毫不留情。
穆霆尧看着她卷缩在被子里的小身子,唇角不觉轻扬。
若她能每天都这般开心,叫他做什么都愿意。
-
这一夜,君如甯睡得无比踏实,还做了个美梦。
梦中,她和姐姐又来到了那片荷塘边。
荷塘里结满了莲蓬,她嘴馋,非要拉着姐姐一起去摘。
只是莲蓬离得太远,她怎么也够不到。
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眼看快要摘到莲蓬,身体突然一轻,掉进了水里。
咚——
梦醒了,君如甯的身体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嘶……”她急忙摸摸脑袋,就想要爬回床上去。
身体突然一轻,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同时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的苛责:“这么大个人还掉下床,要不要本王给你装个护栏?”
“不用!”君如甯下意识地拒绝。
穆霆尧将她轻放在床上,接着帮她检查身体,“有没有摔伤?”
“没有没有!”君如甯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只不过……
她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遗憾道:“可惜了,差一点点我就摘到那颗莲蓬了,怎么就掉进水里了呢……”
穆霆尧皱了皱眉,大手轻轻地捏丨捏她的脸颊。
“没掉粪坑算你走运了。”
“谁没事会梦见粪坑啊!”君如甯白了他一眼。
余光瞥见地上没有打地铺的被子,桌上的蜡烛也没熄灭,而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