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黑白无常确实是栽了。
他们在打探到冥帝朱友珪尸体的埋藏处后,便偷偷赶到那里,想要从冥帝身上找到一些关于九幽玄天神功的线索。
不料他们刚到,就被一大群人围困起来。
为首的人正是李存忍。
黑白无常的武功虽是小天位,但也不可能会是无限逼近大天位的李存忍的对手。
所以他们被抓了。
他们被抓到汴州皇城下的地牢中,被手腕粗的铁链吊着。
此时,常昊灵常宣灵的手脚都挂着铁链,半跪在地面上。
前方忽然响起铁链晃动的清脆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阵吱嘎声。
厚重的铁门已被人用力推开。
火光扑面而来,让黑白无常二人不由得抬起了头。
地牢内来了不少人。
而为首之人,正是朱友宁。
不过意外的是,他的旁边竟还站着一位紫衣少女。
火光下,常宣灵顿时觉得这个少女有些眼熟。
再一细看这下,常宣灵这才认出这个少女的身份。
正是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陆林轩。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皆是感觉到了不妙。
这时,一旁的李存忍顿时将一个卷轴呈了过来。
“陛下,这是从常昊灵身上搜出来的。”
朱友宁将卷轴接了过去,缓缓打开。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几行字:九幽有玄天,上玄下九幽。勿约而自同,生死之昭彰......
果然是九幽玄天神功的上半卷!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常昊灵见到朱友宁打开了卷轴,立刻反应过来,说道:“陛下,这就是我们兄妹献给您的神功!我们兄妹来汴州就是为了将九幽玄天神功献给您!”
朱友宁看了常昊灵一眼。
“这么说,他们是抓错人了?”
常昊灵讪笑道:“他们都是为国尽忠,抓走可疑之人是应该的。”
朱友宁可不会听信常昊灵的话。
这人狡猾得很,若是信了他的话,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黑白无常,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这九幽玄天神功的上半卷,恐怕是你们从朱友文那里偷来的吧?”
听到这话,黑白无常两人面色一变。
朱友宁却不再理会他们,反而对一旁的陆林轩说道:“轩儿,为你爹报仇的时候到了。”
陆林轩立刻拔出自己的断剑。
她冷冷地看着黑白无常,声音有些颤抖。
“黑白无常,你们作恶的日子,到此结束了!”
见到陆林轩手中断剑反射出的寒光,黑白无常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这次,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常昊灵顿时对着朱友宁求饶道:“陛下,您大人有大量,绕了我们兄妹一命吧!我们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朱友文对您有威胁,我们可以帮您除掉朱友文......”
常昊灵这时已经是口不择言了。
他为了保命,居然连帮助朱友宁除掉自己师父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并无师徒情分。
不料朱友宁仍旧不为所动。
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陆林轩。
说实话,虽然不太可能,朱友宁还是担心黑白无常有什么后手能伤到陆林轩。
是以,他才站在这里没有离开地牢。
这时,陆林轩已经走到了常宣灵面前。
不过常宣灵明知在劫难逃,倒是歇斯底里起来了。
“小贱人,你想杀我对不对?可老娘不怕你!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老娘他日一定活剐了你!”
听到这话,忍不住心头仇恨的陆林轩一剑刺中了常宣灵的小腹。
鲜血顿时染红了常宣灵腹部的白色布料。
但常宣灵却是硬撑着没有出声。
一旁的常昊灵却不禁大叫了起来。
“宣灵!”
常昊灵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但却无法做到。
此时,陆林轩双目已经泛出泪光。
“刚才那一剑,是替李焕爷爷还你的!这一剑,是替我吉叔叔还你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剑刺中了常宣灵的腹部。
陆林轩的佩剑本就是断剑,并无剑尖,因此每刺进去一剑,常宣灵都要承受更加剧烈的痛苦。
就像是一个铁棍活生生刺进腹部一样。
常宣灵因痛苦浑身颤抖着,但她的眼神仍旧凌厉。
“小贱人,你要杀就杀,老娘不怕你!”
话音未落,陆林轩断剑已从白无常胸前透体而入。
剧痛传来,常宣灵顿时神色愕然。
而一旁的常昊灵见状,也歇斯底里地喊叫出来。
“宣灵!”
听到自己大哥的嘶喊声,常宣灵张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陆林轩冷冷地看着常宣灵,道:“这一剑,是替我爹还你的!”
常宣灵瞪着眼看着陆林轩,但不知为什么,眼皮愈发变得沉重。
她的双目很快无神起来。
而这时,陆林轩也将目光看向了旁边面目狠厉的常昊灵。
不过常昊灵即使眼中含怒,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很快便惨死在陆林轩的剑下,与常宣灵共赴黄泉。
手刃仇敌之后,陆林轩一下子瘫倒在朱友宁的怀里。
她痛快地哭着。
朱友宁很快就感到自己胸前的衣服布料湿了起来。
朱友宁轻轻拍着陆林轩的肩膀,好言道:“轩儿,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陆林轩这才放开了他。
她的眼睛红红的,忽然抬头看着朱友宁,道:“安仁,谢谢你!”
......
这一日,汴州朝会如常进行。
朝会上,朱友宁提出了伐蜀的意向,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
当场便有大臣进言新政尚未完全展开,不该妄动兵戈。
朱友宁并未反驳,反而让大臣们畅所欲言。
忽然这时,一个黑袍的男人忽然在朝会上出现。
这人浑身都是黑气,双目猩红,身材魁梧,赤发虬髯,一看就不是善茬。
殿外的侍卫想要将他拿下,却无一都被男人周身的黑气击退。
看着出现在焦兰殿上的朱友文,朱友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他声音低沉地道:“你是何人?为何以此态上朝?”
“你就别跟本座装糊涂了吧?”
朱友文冷声道:“我信了你的话,去了趟藏兵谷,结果那里除了一大片腐烂的土疙瘩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殿内这时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朱友文一人冷漠的声音。
众朝臣偷偷看向这个霸气侧漏的男人,心中升起一丝畏惧。
他们似乎意识到此人是什么人。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在焦兰殿上死的朱友文只是个假身。
因此现在在见到朱友文后,都以为他是死而复生。
“胆敢闯入朝会,你可知后果?”朱友宁面沉似水,似为问话。
“闯入朝会?”朱友文大笑一声,又嗤笑道:“朱友宁,嫡庶有别,尊卑有序,按道理本座才是大梁的皇帝!因为本座是朱友文!”
朱友宁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肆意妄为。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已故博王身份?!”
“本座何须冒充?”
朱友文负手而立,“倒是你,竟敢对本座出言不逊,看样子这个皇位你是坐够了!”
朱友宁脸色愈渐低沉。
他本不想招惹朱友文,但此人既然主动寻死,那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