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到一年内自己会报孙子的喜讯,大妈满意的丢下五分钱。
陈玉楼将褶皱的五分纸币整理好,塞进口袋,自言自语道了一句:“这钱真是越来越不找挣喽...”
直到他看到一旁站着的陈天佑,突然愣住了。
墨镜下的老眼瞬间泪目。
陈天佑本以为再见到陈玉楼会有很多话要说,但张着嘴半个字却吐不出来,眼中只有失望和心酸。
谁能想到当年义气云天、名声盛极一时的卸岭魁首陈玉楼,竟然在一个小镇上靠算命为生。
半晌,陈天佑才开口道:“跟我回去吧...”
“好!”
陈玉楼五感交集,心情复杂,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果断起身收拾摊上的算命工具。
“家里不缺这些东西。”
“都是陪伴多年的老玩意,舍不得丢。”
陈天佑微微点头,上前帮忙把算命小摊拆了。
“天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三叔说的。”
陈玉楼沉默了片刻,拿着摊位上的杂物,带着陈天佑进去到小巷子中,左拐右拐,来到一间小平房内。
屋子不大,除了一张小床外,堆满了杂物。
见陈玉楼生活在这种小房子中,陈天佑只是叹了叹气,没多说。
陈玉楼问道:“你准备带我回哪里去?长沙?”
“先去北平,秦皇墓要开了,九门负责这次下墓的所有事宜。”
陈玉楼露出些许意外之色,前些年秦皇墓被挖掘出来后,上了许久的报纸。
他骨子里面的搬山身份,对这座千年大墓还是非常关注的。
没想到上面竟然允许九门来开这座墓穴。
陈天佑稍微解释了上面准许开秦皇墓的原因后,陈玉楼道:“你三叔最喜欢下墓,一直热衷于此,而且每次下墓后总会多出不少古怪玩意,我和你二叔都清楚,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从来不会戳破而已。”
“三叔不是一般人。”
陈玉楼点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又见他钻入床底,从一个上锁的木箱子中取出玉制葫芦。
“走吧,其它杂物丢在房间吧,和葫芦我要带上。”
陈天佑眼睛一亮:“宝贝葫芦?”
陈玉楼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记住这个,小时候你最喜欢喝葫芦中的水,有一次我训了你,你就偷偷往葫芦里撒尿。那天我一尝,味道骚得很,就把你打得屁股开花,躺床三天,还是你娘疼你,给你熬蛋羹肉芝补充营养...”
听到小时后的糗事,陈天佑也露出一丝怀念的微笑。
说着,陈玉楼喝了一口葫芦中的泉水,只觉得像几十年前第一次喝下这水一样,香甜清爽!
“你三叔送我的东西,我最喜欢这个,就是外形太绚丽,挂在身上太过招摇...”
“回北平后,我让工匠把葫芦做老。”
“好。”
......
北平霍家,九门各家基本上都汇聚于此。
大厅内,热热闹闹的。
老一代、小一代都在。
吴老狗靠在躺椅上,看着正带着自家大孙子到处乱跑的霍家小女娃,霍秀秀,心中生出了结个娃娃亲的想法。
霍家的姑娘都是不差的,屁股翘,好教养,能管家。
提前定个娃娃亲,也是为大孙子吴邪考虑。
不过这话一出口,就被霍仙姑否决。
“五哥,小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一把年纪的人掺和什么,娃娃亲那是老一套,现在讲究自由恋爱。”
霍仙姑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因常年服用驻颜丹和驻颜药膳,容貌倒是和三十多岁的夫人差不多,加上她常年处于高位,一副仪态高雅、雍容华贵的样子。
她虽然是霍家的掌舵人,但一生未嫁,其中原因九门老一辈人都清楚。
在这件事上,其他人也做不了主,因为当事人是叶三爷。
想到叶三爷和白小姐从未变老的容颜,九门众人都清楚,这二位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只是可惜了霍仙姑,白白耗了年华。
随着场中的集会开始,老一辈的九门人落座在一张大圆桌上,小一辈的人则坐在一起。
李天风虽然是李家的当家人,但还是被半截李赶到了小一辈的圆桌上。
“这些有不少都是你的叔叔姑姑们,作为小辈,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看着桌子上打闹成一群的小屁孩,李天风黑着脸,他是李家第三代,辈分还真比某些二代的人低。
吴二白上前拍了拍李天风的肩膀:“别难过,我陪你。”
李天风在场中看了一圈:“怎么,这么大的活动,你大哥没有来?”
“没,家中的活还要人看着,被我爹叫回去了。”
吴二白又问道:“听说我三弟在东北那边被你截了墓?”
李天风拉着吴二白走到屋外,点了一根烟才道:“不算是截墓,那座古墓的位置白十二早就知道,是他拉着我去的。”
李天风吐出一团白雾又道:“白十二的身份你应该些,他爹曾是叶三爷的暗部成员,所以这墓的位置多半是他爹透露给他的。”
“暗部的墓,那他爹岂不是犯了...”吴二白突然瞪着眼道:“你知道这种情况怎么还敢和白十二下墓?”
“嘿嘿,我又不傻,总要确定这墓到底是不是真的吧,我已经和我爷爷说过了,这事陈门主会处理的,这父子俩八成没好下场喽,而且我还能得到一批贡献点的奖励。”
“你真他妈心黑。”吴二白见李天风笑得奸诈,忍不住道。
“不心黑,咱们俩怎么能成为好朋友,你吴二白可不比我差多少。”李天风搂着吴二白,一副狐朋狗友的样子。
老一辈圆桌上,霍家是主场,坐在主位上,旁边依次是九门张家张启文、李家半截李、吴家吴老狗、解家解九、尹家尹新月、齐家齐铁嘴。
由于二月红病情刚刚好转,身子骨弱,没有来北平。
九门中少了两门。
众人不谈正事,只说着老一辈的趣事,热闹非凡。
吴老狗举着酒杯道:“咱们九门刚刚成立的场景我还记得,当时是我爹当家做主,没想到几十年过去,我大孙子都能跑能跳了,我吴家就是长沙一土夫子,能发展起来全靠三爷,全靠诸位,这一杯我老狗干了。”
说完,吴老狗便把杯子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随后满脸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