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的敢骂我哥哥!真以为长着嘴就可以胡言乱语吗?!”
“没人教你怎么做人,还是没人跟你说过,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罪的?!有的人,你多看一眼都该死!”
路恬一拳砸在毫无防备的杨焕脸上,接着攥住杨焕的衣领,抬脚直接往身下某处踢!
“嗷!路恬,你这个贱人!住手!”
“路姑娘!有话好好说,切不可动手!”
“路姑娘......”
客厅里在路恬动手的瞬间,一片混乱。
路恬才不管这么多,杨焕力气比较大,她先手占了便宜,把人一推就退了回来,而后抓起桌上的杯子连带着水砸向杨焕。
“哼!住手是不可能的!老娘若是不给我哥哥出了这口气,你就不知道以后见到谁该绕着走!”
诗颖被那般羞辱,这样的人渣挨几下打算什么!
茶杯扔完,旁边的瓷器花瓶等等全都成了工具。
宣阳侯和宣阳世子想上前拦,不过,有玄晴在,两人根本过不去。
“我们姑娘教训人的时候,你们最好离远点。”
那边路恬把能扔的都砸过去了,最后搬起椅子朝杨焕砸过去!
“你,路恬,你果然是乡野的泼妇!京城中就没有你这样的千金小姐!”
杨焕躲着,也是满脸不服的看着路恬。
“哼!乡野泼妇又如何?!比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混蛋强多了!”
说着话,手中的椅子扔出去,被杨焕躲过去。
“做什么呢?恬恬,快停下!”路弘康和路言一起回来,路弘康翘着胡子喊住路恬。
路恬拍拍手,转头,“没什么,发泄一下怒火!”
路弘康嘴角抽了抽,一点台阶都不给他留!
这宣阳侯和世子爷都在,那丫头这么说,让他怎么圆这个面子?!
“恬恬,你这是怎么了?又没人惹你,做什么那么凶?!”
路言上前把路恬拉到自己身边。
这话虽带着责怪。却是告诉大厅所有人,路恬脾气不是很好,有人惹了她,她才会这般。
“哥哥还不知道吗?有些人喝点酒便口无遮拦的侮辱哥哥。哥哥是传胪,科举排在前几,连皇上都亲自赐了你四品的官做。有些人却偏偏出言不逊,轻贱朝廷命官!哥哥好欺负,我却不能轻易让哥哥被人看不起!”
路恬说的很严重。其实,大家都明白,她这般不想放过杨焕是因为钱诗颖。
而钱诗颖与路恬只是关系比较好,路恬没什么立场为钱诗颖出气。
所以,只能抓住杨焕骂了路言这一点教训人。
宣阳侯眼神有些沉,却很快换上歉意,“路大人,这件事确实是犬子的错,犬子喝了些酒,口出狂言。”
宣阳侯是继承的侯爷之位,身份比路弘康高,年龄却不大,跟路弘康说话也客客气气。
路弘康拱手,“侯爷客气了,小孩子年轻气盛,很多小事都愿意夸大,实在有些不应该。”
“是,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路大人,犬子这次过来就是想给路公子道歉的。这,还没说什么......您这孙女的脾气果然如传言一般。”
宣阳侯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先说着道歉的话,再隐晦的指责路恬已经动了手,如今还要道歉,就是路家得理不饶人了。
路弘康自然听的出来,“侯爷言重了,小孩子之间闹些矛盾,哪里需要这般正式的道歉。我这个孙女就是这样,不懂规矩,管又管不住,实在是......”
路弘康叹着气,带着歉意,也不说怎么处理。
宣阳侯眼神一动,看向路言,“路公子,昨日的事情是焕儿酒后不知分寸,有些话确实不该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路言看看杨焕的脸,还有杨焕身上的脚印,以为那些伤都是路恬打的,哪里还好意思让人赔礼道歉。
“侯爷千万别这般说,是小妹太冲动了,您可千万别怪罪。”
“这个无妨!焕儿自己惹了祸,吃点痛长长记性也是应该。”
路恬听着他们寒暄,勾唇冷笑,斜了一眼那边带着不屈表情的杨焕。
这杨焕倒是个倔的,也是个没心机的,被打了一顿,不服就是不服。
路恬无所谓他服不服,挨打只是第一步,后面,有他受的!
他真以为被打了几下,被砸几下,这事就能过去了?
钱诗颖被那般羞辱,命都差点没了,名声也没了。
杨焕以为自己只是说的几句话。但是,影响的是钱诗颖的一生。
若是不给他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对别人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这事算是了了。宣阳侯父子留下一些礼物,然后被管家引着离开路府。
杨铉走的时候看向站在门口的乐姿,对她点点头,神色还算温柔。
乐姿低头,回了个礼。
“唉!你这丫头,瞧瞧,这大厅又被你砸了!”路弘康带着丝丝责备,无奈更多。
路恬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那个王八蛋若是不来,我绝对不会把这边砸了。”
路弘康摇头,“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钱家那边你也别多管,人家自己会处理。”
最后一句就是提醒路恬,他也知道路恬懂得分寸。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傻。”
他若是去管钱家的事情,宣阳侯岂不是就有理由说她了。
要教训杨焕也是私底下,谁还要在明面上呀?
“好了!让人收拾一下,你赶紧去忙吧。一个女子,以后别随意跟人动手,成何体统!”
路弘康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路恬当没听到,转脚走到乐姿身边,拉着乐姿往外走,“我们去后院,你们随意。”
路弘康摇头,什么都不说。
路言抿了下唇,上前,“恬恬,你等一下。”
“哥哥还有事?”
看着脸上带着犹豫的路言,路恬神色微动,“哥哥,她没什么事了。已经想开了,情绪也好了,身体会调理的差不多。”
路言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眼底的担忧却渐渐散开,颔首,“嗯,我知道了。”
路恬抿唇一笑,和乐姿一起离开。
那边路弘康眉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你哥哥对诗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两人缓步往后院走着,随意的说着话。
“嗯,确实有些不一样。或者,不知不觉间,哥哥对诗颖有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感情。”
路恬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察觉了自己的心思。
一开始两个人有牵扯就是普通的相看。哥哥以前生活在村子里,没有接触过大家小姐。
而钱诗颖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是哥哥第一个接触的,难免就让他有不一样的感觉和感情。
谁也没想到中间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经过这一次,也许诗颖那边已经害怕再谈婚论嫁,甚至排斥这件事。
而哥哥又很委婉,怕对诗颖造成影响,不敢迈出那一步。
这两人,还真有得磨。
“你要不要帮帮他们?”乐姿觉得,以前钱家看不上路言,现在肯定不会这般想了。
路恬摇头,“不急,诗颖刚出了事,我哥哥还处在害怕又不确定的心态,过段时间再说吧。”
反正不着急,是对的人就定然不会错过。
“也好。”
“那宣阳世子看上去挺稳重的,也是一表人才。今日我把杨焕打了,会不会影响到你?”
她打人的时候自然顾不得别的,手痒就打了。
“不会,放心吧。”乐姿简单的一句,而后看向前面亭子,转移话题,“伯母在里面,要去打声招呼。”
路恬顺着乐姿的视线看向坐在亭子里的韦氏和元氏,颔首。
简单的打招呼,元氏问了一下钱诗颖的情况,别的也没多说。
中午乐姿留下用了膳,稍坐之后便离开了。
路恬出门去药房做药水。
苍舜那边是神经受损,要结合药水针灸看效果,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有进展的。
好在苍舜就在京郊,她过去也方便,调整针法与药材也可以根据情况定。
在药房忙活了一下午,药水需要慢慢过滤,路恬固定好架子便放在那边了,明日再来进行下一步就可。
天色近晚,路恬没有回府,而是把几个派出去的暗卫叫到一起。
“今日钱家怎么说?”
“就是道了歉,给了丰厚的礼物,也不能把侯府二公子如何。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路恬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是,杨焕把钱诗颖说成青楼女子,相信那些话也会让诗颖记一辈子。
这口气,她来帮着出。
就当,为自己的哥哥所做吧。
“杨焕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侯府。被宣阳侯关了一个月禁足。”
“把他打晕,带出来,然后扔去花街。”
“姑娘。”玄晴出声,靠近路恬,“属下之前无意中发现过一件有趣的事情。刚刚突然想起来,好像就是关于侯府二公子。”
“嗯?”路恬挑眉,“说来听听。”
“姑娘还记得丹朱说过的话吗?”
“哪句?”
那日丹朱说了很多,她记的最深刻的就是杨焕对钱诗颖的侮辱。
“钱小姐相看过许多人,为什么杨二公子只说钱小姐配不上云世子。”
路恬脸上划过思索,确实记得丹朱是说过这些话。
“你之前看到的是什么有趣的事?”
“杨二公子这般纨绔之人却从不逛花街,也没有小妾与贴身丫鬟。私底下经常打探云世子的事情。而且,杨二公子经常光顾一家小馆。”
“属下曾经看到两个男子很是亲昵的拉扯,当时只扫了一眼。刚刚突然想起来,其中一个好像就是杨二公子。另外一个,是有些恼怒的云世子。”
路恬惊讶挑眉,“他们喜欢男子?!”
“这个,杨二公子应该是。至于云世子,属下不敢确定。”
京城中有不少偏向喜好的,喜欢男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作为侯府的二公子,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路恬摸摸下巴,脸上划过坏笑,“他既然喜欢男子,咱们就满足他。把他送去小怜馆,银子给够,让侯府二公子好好享受一下。”
“对了,明日别忘了让京城的人都知道知道侯府二公子的风流韵事。”
“姑娘放心吧。”
“嗯。”
交代完事情,暗卫行动,路恬则是和玄晴找了家茶馆坐入包厢等着。
两人喝着茶,窗外就是选定的小怜馆。
路恬饶有兴致的看着穿着单薄的站在门口迎客的男子,还有一些下车后看看周围才进去的客人。
“你说他们不冷吗?”
“冷也要忍着,毕竟要吃饭。”
“确实。都是别人挣钱的工具。”
她不觉得有那么多同性恋,小怜馆里许多长相秀气的男子都是从小被买回去调教的。
这个时代,低贱的人也是一种商品,她虽看不惯,却又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什么。
“小恬恬,好巧啊。”
一道不正经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路恬转头就看到推开门的易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易曜不客气的进门,走到桌边坐下,指着窗外,“我刚刚在对面那个酒楼用膳,看着像你,就来确认了一下。”
“易曜,你在哪?!给我滚出来!”
易曜话落,门外一道刁蛮的女声传来。
“烦死了烦死了!路恬,你帮我把席素素那个女人赶走。”
路恬一句话都没说呢,虚掩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一身红色劲装,打扮与她的名字完全相反的女子进门。
“易曜,伯父说让你带我在京城玩,你偷偷溜出来是什么意思?!”
路恬挑眉,看着易曜无语的样子,再看看席素素抱着胳膊,不放过易曜的样子。
“拜托,你从早上睁开眼睛逛到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接下来你还要怎样?!”
“接下来你该伺候她就寝了。”路恬淡淡的抿茶,接了这么一句。
易曜听言,瞪大眼,看着路恬,“小恬恬,你可别误会,她就是我一个世伯的女儿,我都好多年没见她了。她小时候挺文静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席素素听到路恬说话,视线落在路恬身上,“你就是五皇子妃?”
路恬神色微动,看向席素素。
第一次有人这般问她的身份,不是路恬,而是五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