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绝望的上官鹤,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朝着院子外走去。
陆鸣跟唐小妹已经汇合,暗暗的躲在远处。
出了院子,朝着通往西房的桥走去,陆鸣脚步微微一顿。
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怎么了?”唐小妹问道。
陆鸣疑惑道:“你有没有味道一股味道,像是酒味。”
嗅了嗅,唐小妹摇头笑道:“我看你是嘴馋了吧。”
再闻时那种隐隐的酒味已经消失了,但陆鸣可以确定,他先前的确是味道了那种味道,或许这里离上官家的酒窖不远吧。
也没多想,二人便跟在上官鹤身后,向着西房重返而去。
从唐小妹的口中得知,她已经处理好了,上官老爷子会逐渐中毒,并且越来越严重,顶多也就三五天的时间,届时除过陆鸣之外将无人能够医治。
“三五天,够了!”陆鸣淡淡一笑。
桥边,四名侍卫看着失魂落魄的上官鹤,眼里流露着一抹讽刺。
知道他走过桥,这几名侍卫才拥簇在一起,口中冷嘲热讽的议论着。
“该!这种人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可不是嘛!平日里嚣张跋扈,歹毒无比!对谁都能下得去手,现在好了,嘿嘿!阶下囚!”
“当时回家族后,他那势必铲除内奸的架势,你们我不知道,但我可是被逮去问话,甚至是八辈老祖宗的关系都被他给揪出来了!”
“你还是幸运了,至少没离开家族!那些曾经离开过家族出去办事的,有将近三分之一被他给处决了!闹得人心惶惶。”
……
四名侍卫议论着,言语里充满了对上官鹤的憎恶。
陆鸣和唐小妹听在耳中,绕开侍卫过了桥。
行走在西房的走廊里,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夜巡的侍卫。
唐小妹戏谑的笑道:“这上官鹤可谓是自食其果!”
“是啊!得民心者得天下,上官鹤手段残忍,几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话毕,陆鸣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就是上官家的缩影,正所谓一入皇宫深似海,在这些大家族里,尔虞我诈就是家常便饭!亲情在这种地方毫无意义,反倒会成为一些心地善良者的枷锁!我妈上官墨云如此,上官嫣然亦是如此啊!她们都是这大家族的受害者。”
唐小妹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这样的大家族里,哪还有亲情可言,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阶下囚。
突然,陆鸣的脚步停下了下来。
不远处,走廊上有着一人斜靠在木柱上,怀里抱着一坛酒。
当他打开酒坛,大口大口灌了一口酒后,飘荡出的酒香味,瞬间让陆鸣警惕了起来。
是这个味道!
在东房时,他闻到的就是这股酒味。
眼神制止了准备出手的唐小妹,陆鸣戳着一抹笑意走上前去。
“阁下一路跟随,并且在这儿等着,难不成是想请我喝酒?”
待得走近才看清楚,这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留着披肩长发显得很凌乱,满脸的胡茬子,赫然一副酒鬼的模样。
男子闻言,自顾自的喝着,淡淡的说道:“只是顺路恰巧碰到,所以提醒你们一句,私闯东房可是死罪。”
见他并无敌意,陆鸣拱手道:“陆鸣,这我朋友唐小妹。”
“认识!”男子灌了一口酒,有些醉醺醺的说道:“今天下午刚到上官家的贵宾,连夜就潜伏到了东房,进了老爷子的院子,好像还暗中做了手脚。”
一听这话,心知计划暴露的唐小妹,便生出杀人灭口的打算。
陆鸣悄然拦住了她,此人很不简单,能悄悄尾随一路而不被他所发现,由此便可见一斑。
但他等在这里,故意拆穿这一切,陆鸣也揣摩不定他究竟想干什么。
陆鸣淡淡一笑,问道:“既然兄台都知道了,为何不举报我们?”
“为什么举报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上官牧只要有酒就够了!”
男子名叫上官牧,说完拿起长凳上的另外一坛酒,然后扔给陆鸣。
接住酒坛,陆鸣仔细的打量着,当即称赞道:“真是好酒,封坛的胞浆完好,都能嗅到坛中的酒香。”
“这是百年佳酿!”上官牧说道。
陆鸣咧嘴一笑,道:“东房偷来的?”
“是!”上官牧并未隐瞒,而后指了指酒坛,道:“若你一口气喝完这坛酒,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若不行,保不齐我醉酒后会胡言乱语。”
唐小妹踏前一步,神色一冷,道:“那你得有这个机会!”
面对他的威胁,上官牧未曾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并且提醒道:“百年佳酿,酒劲很大!”
陆鸣将唐小妹拉到了身后,含笑打开酒坛。
此人身手不弱,行事风格怪异,但可以看出也是性情中人,既然暂时不是敌人,那交个朋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他端起酒坛,冲着上官牧扬了扬,道:“如此好久,兄台能分我一坛,着实荣幸,干!”
“喝便是。”上官牧说罢,自顾自的喝着。
陆鸣抱起酒坛,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这酒很烈入口有种灼烧感,但下咽时却隐隐透着清甜。
显然上官牧小瞧了陆鸣的酒量,见他一口气喝了半坛酒,上官牧豪爽一笑,也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
没一会,一坛酒下肚,陆鸣打了个饱隔旋即将酒坛往下倒提,仅有几滴酒滴落。
上官牧也学着他的样子,二人皆是一饮而尽。
“难得有人,能跟我上官牧拼酒,改天再找你喝!”
说罢,上官牧随手将酒坛扔进一旁的草丛里,转身走向走廊的尽头。
看着他的背影,陆鸣心里倒是有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这人好奇怪。陆鸣,他不会把咱们的计划败露出去吧?”唐小妹有些担忧。
随手扔掉酒坛,陆鸣迈步朝着居所走去,笑道:“不会!要拆穿的话,在东房老爷子的院子里,他就已经闹出动静了,奇人异事癖好异于常人嘛!此人不简单,若我没有猜错,是因为刚才咱们交谈的那番话,让他深有感触,故而才现身一见!”
“罢了!此事无须担心,等明天问问上官嫣然,这个上官牧的底细再说!能结交自然是件好事!”
陆鸣说罢,二人悄然潜回居所,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这个上官牧居住在西房,且有这么好的身手,陆鸣其实已经有了拉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