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养老院的大门口,陆鸣冲着柳慕白说道:“师伯,霍军身受重伤需要静养数天,等他并无大碍我才能放心离开!所以,取钥匙之事可能得稍缓几天,届时具体时间我再通知师伯。这便让阿牧送您回去休息。”
柳慕白颔首道:“嗯,那也好,让我有空多陪陪若男!行吧,你到时候通知我就行。”
“阿牧,那你送我师伯先回去!”陆鸣安排道。
上官牧闻言,帮柳慕白拉开车门,旋即朝着远处而去。
陆鸣回头看了一眼养老院二楼,旋即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暗暗记下时间后开门上车,带着重伤的霍军朝着陆家大院而去。
返回陆家大院,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把霍军送回家后,安慰关玲示意霍军不会有事,待得她放下心来,陆鸣这才是走出别墅。
漆黑的夜空下,他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仅能看到他偶尔深吸一口烟时所发出的火光。
时不时的,陆鸣低头看着手腕的表,神色越发的凝重,眼里有着清晰可见的失望。
三十分钟、三十五分钟、四十分钟……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陆鸣在静静的等待着上官牧的归来。
他已经算过时间了,从康宁敬老院到师伯居住的小院,就算是送他到小院后,再折返回来,以最慢的开车速度计算,顶多也就四十五分钟就能回来。
可最后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上官牧依旧是未曾归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路上耽搁了!
霍军有伤在身,而且是因为救他,替他挡了一刀,有多重要的事情能够耽误他赶回来呢!
陆鸣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终于,远处出现了汽车的灯光,上官牧开车回来了。
当车子停在院子里,上官牧火急火燎的下车,准备朝着别墅而去时,花园里的陆鸣喊道:“阿牧,过来坐坐。”
上官牧一怔,霍然扭头看去,见漆黑的花园里陆鸣独坐在一条长凳上,他快步走了过去。
“陆哥,军哥情况怎么样?”
“没事!坐吧。”陆鸣拍了拍身旁的长凳。
上官牧有些担忧,道:“我先去看看军哥吧。”
陆鸣平静的说道:“不用了,有关玲照顾着他,坐吧。”
上官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坐下来后心想可能是因为霍军受伤的事,故而上官牧愧疚的开口说道。
“陆哥,今天这件事的确是我欠缺考虑,所以才导致军哥受伤……”
“阿牧,你后悔跟我离开上官家吗?”陆鸣突然的询问,打断了上官牧的话。
他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后悔!”
陆鸣递来一支烟,上官牧道:“我不会抽烟。”
陆鸣自顾自的点燃烟,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笑道:“阿牧,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陆哥是我妹妹的恩人,也是上官家的恩人,更是我上官牧的恩人!而且陆哥对人讲义气,做事讲原则,是我上官牧学习的楷模!”
“是吗!我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好。”陆鸣眺望着远方,深吸了一口烟,道:“而且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只希望我的兄弟,是能够肝胆相照,托付生命的兄弟!显然,霍军已经把你当自家兄弟了,要不然不会冒死替你挡一刀,你可知道他刚刚结婚不久。”
“都说有了挂念,就有了牵绊,就有了软肋!但我相信,霍军跟了我这么多年早就悟透了这一点,有挂念,有前盘的人,才是勇往无前的人!因为他们心中有执着的信念,有需要保护的人!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努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你觉得,人活一生是为什么?”
陆鸣的话,让上官牧一时间难以消化,他慢慢的思考着其中种种。
没有打断他的思考,也没有催促他,陆鸣只是静静的抽着烟。
许久后,上官牧干笑道:“陆哥,您说的那些我都不太懂,但我知道人活一生,不仅要为自己,还要为那些爱我们的人!就像是我自己,也得为妹妹考虑。”
陆鸣点了点头,“嗯,早点休息吧!”
上官牧愣了愣,问道:“陆哥,您呢?”
“我再坐会。”陆鸣头也不回的说道。
上官牧站起身来,向着别墅走去,一步三回头,他不知道今天的陆鸣是怎么了,说话有些奇奇怪怪的。
静坐在花园里,陆鸣的心情无比的沉重,他暗暗的叹息着,“他最终,还是瞒着我啊!”
陆鸣可以肯定,在回来的途中上官牧见过别人,很有可能就是无名,可他刚才对这一切只字未提,这让陆鸣心里很失望。
烟烧到了手指,陆鸣这才回过神来,松开烟头将它在脚下捻灭。
“师姐,来都来了,一起坐会吧!”
说着,陆鸣再度取出一根烟,在上官牧返回不到五分钟,莫离已经悄然潜伏了进来,这一切陆鸣感知的很清楚。
一道黑影从一旁窜出,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烟,斥道:“好歹你也是鬼医阁阁主,不知道烟的危害?”
陆鸣淡淡一笑,重新取出一根,旋即将其点燃深吸了一口。
“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不一样会去做吗!”
莫离夺过了他手里的打火机,将夺来的那根烟点着,抽了一口剧烈的咳嗽着。
陆鸣见状笑道:“师姐明知这样很痛苦,为何还要做?”
“我只是想要感受,你的感受而已!”莫离看了一眼手里的烟,旋即将其扔在地上捻灭,不屑的说道:“可惜,苦涩呛人,你却还不舍得仍!”
陆鸣摇头道:“抽习惯了,也就好了!”
“行啦,你别骗自己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死心塌地,你的真心实意,也感动不了所有人!我一路跟着上官牧的车,他在送师伯回家后,返回的途中见了一个人!一个很强,很强的人!”
莫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点破了这一切,先前说的是烟,实则指的是上官牧。
陆鸣并不意外,笑道:“他叫无名,是上官牧的师父!的确是一位很强,而且很神秘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上官牧背叛了我,或许在他看来,这一切根本没必要说!心怀坦荡者,不都如此嘛!”
“是吗!”莫离不屑的嗤笑道:“那你的心怀可真不够坦荡的,从养老院离开时,你就看了一眼时间,显然是在计算上官牧返回的时间,而他的确是让你失望了!”
“说说曹冲吧!”
陆鸣岔开话题,他至今虽然失望,但心里还是选择相信上官牧的,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