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嘶吼声微弱,沙哑低沉听的人毛骨悚然,微弱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着,越是想要仔细去聆听越是会因为那声音而感到毛骨悚然。
丁慕诗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握住耳朵。
陆鸣眉头紧锁着,那声音的源头应该不远,真切的能够听见是一个痛苦女人的哀嚎。
“走?”
他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在山洞口时听到的也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可那时候是呼救,但现在却是在嘶吼让他们离开。
为什么?
这一切又跟那人故意引他来古苍山有什么关联,难道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见到这个山洞,见到那求救的女人。
“是谁?”陆鸣再一次看向飘雪,他询问的不是女人是谁,而是再问她究竟是谁要炸毁那山洞,引他来到这里。
飘雪犹豫了瞬间,她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没有再询问,陆鸣拉着丁慕诗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溶洞很大,轻微的声音便能在其中回荡着,这条认为开凿出的阶梯,一直通往溶洞的深处。
走了很久,约莫三四里路那么远,突然陆鸣停下了脚步,手电光也猛地挪开。
“你看到了什么?”丁慕诗紧张的问道。
陆鸣没有回答,将她拉入怀中,而后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旁低声道:“别回头去看。”
丁慕诗很紧张,紧紧的抱着陆鸣,心里虽然好奇但强忍着不敢回头。
手电光慢慢挪动,最后落在石阶一旁的坑里,眼前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即便是飘雪都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这是一个深坑,距离台阶有三四米的高度,至于坑有多深他们不知道,但是坑很大足有十余丈长,而坑中是森然白骨,一幅一幅堆叠在一起的骸骨!
身为一代鬼医,陆鸣一眼就能从骸骨的位置和形态判断出当初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万人坑,是处理尸体的地方,那些被丢弃在这里的人已经是死人了,所以他们的尸骨才会一层一层的堆砌着,而且骸骨至今还是完整的。
“好凶残,这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飘雪沉吟着。
越发好奇的丁慕诗,再也按耐不住缓缓的扭头看去,目光所及她吓的惊呼一声。
“啊……”
短促的叫声,在这溶洞里回荡着,紧接着她便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陆鸣突然开口说道。
二人一愣,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声音?”
陆鸣谨慎的留意着四周,道:“刚才那女人嘶吼的声音!”
一瞬间,阴森之气笼罩在众人周遭,那股寒气直袭心头,即便是飘雪也感到了一丝诡异和恐惧。
从先前的声音判断,那个发声的女人应该就是在这里呼喊的,可是到了这儿有的只是一坑的白骨,尸骨堆积如山。
“难道有鬼?”丁慕诗惊呼着。
陆鸣摇头道:“别自己吓自己,不是有鬼,而是有人!”
他的手电光向着一旁挪动,在尸骨如山的深坑边沿,有着一片凌乱的地方,那里有干枯的血迹以及两条锁链,从锁链磨损的痕迹看,先前在这里锁着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是他们逐渐前来这里,所以有人将那女人转移走了。
深山洞穴之中竟然有人,而且是一个被锁在万尸坑里的女人,不难看出那锁链四周有人生活的痕迹,那女人被锁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陆鸣扶着丁慕诗,让她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而后再度看向飘雪。
“看你的神色,显然也不知道这些!古苍山的山中,有如此神秘的洞府,而且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你还看不明白吗!”
陆鸣的目光直视着飘雪,那眼神让飘雪的目光闪避着。
他接着说道:“时至如今,前方肯定危机四伏,能否生还尚且未知!所以,有些事我们便不再隐瞒了,挑明说了吧!蛊惑侯爷炸毁一线天的人,也就是你效力的真正的主人,他的目的便
是要引我来古苍山。”
“雪洞外被杀的头狼,途中隐藏暗中凝视我们的目光,不可能发生雪崩的区域却发生雪崩了,而后这处洞口浮现出来了!这一切,都是那人干的!你还不准备如实相告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飘雪仍旧是坚持着。
丁慕诗突然拉住她的手,轻声道:“飘雪姐,其实在火车上我碰到你,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我丁慕诗虽然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但也不傻。陆鸣帮我好不容易逃出帝都,怎么可能那么
巧就碰到一个离家出走,跟我遭遇相同,而且要去往西域军中找父亲的人。那时候我已经猜到,你可能是侯爷的人。”
事情已经挑明了,飘雪直到再也无法掩饰了,她皱眉问道:“那你为何还要接纳我?”
“因为我说过,你我从此以后姐妹相称,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不管你是不是侯爷的人,还是别的谁的人,但在火车上卫生间里,我看到你背后的伤疤时就知道,你跟我一样是个苦命人
。那是刀疤,而且不是打斗时留下的刀疤,疤痕整齐平稳,明显是有人故意按着你,在你背上一刀一刀留下的疤痕。”
飘雪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那段宛若地狱般凄惨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浮现。
一滴晶莹的眼泪滚落而下,打在了丁慕诗的手背上。
“不错,那是有人刻意在我背上留下的伤疤,这些年过去我没有清除它,因为我要记住那一切,让它时刻提醒着我,我飘雪要杀了他!”
森然杀意自飘雪体内涌出,让溶洞中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了。
“谢谢你慕诗,明知这一切还把我当亲姐姐一样对待,自打当年被逐出高武学院后,我便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一个幽灵,是你让我再度有了心跳,知道了自己还是一个人!”
“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慕诗你放心,无论是侯爷还是他,都未曾想过要至你于死地!”
丁慕诗点了点头,紧紧的拉着飘雪的手,两个人这一刻才真正的有了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陆鸣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飘雪讲述事情的经过。
“事情还得从高武学院说起,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也是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飘雪眼中含泪,因为极度的痛苦,身体都在瑟瑟发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