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智陨落,族人受伤,而他天鹤不仅颜面扫地而且痛失爱子。
双眼赤红的天鹤,痴痴地看着天幕上消散的影子,心里涌动着无尽的怒火。
“为什么?”他突然情绪失控的仰天咆哮着。
是啊,为什么?
在场仙族众人皆是不能理解,虽说天智假传旨意,并且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尽管他在天幕冰川的时候干出了一些愚蠢的事情,但罪不至死!何况是陆鸣,当着仙族众人的面已经取了他元婴,废了他修为,为何族长还要出手将其斩杀。
此举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陆鸣戏谑的笑着,淡然道:“因为他出手若是再晚三分,那接下来陨落的就不止天智了,还有你,或是他们!”
仙族众人,闻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狂!
这话语,这口气,简直狂的不要不要的。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陆鸣有这个实力,而且有这个胆识,再回想族长的突然降临并且出手斩杀天智,无疑是为了了却此事。
这时仙族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天鹤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陆鸣并未在意,转身冲着天蓝儿和天蟒躬身道:“二位,我便先告辞了。”
“陆鸣,你……哎,罢了,你去吧。”天蓝儿欲言又止。
她知道陆鸣的脾气暴躁,瑕疵必报,可也担心这会酿成大祸,可虽然如此也不是她好掺和的。
陆鸣见状一笑,示意天娇在前带路,二人在众目睽睽下出了府邸,朝着城外那座笔直陡峭的山峰而去,只留下一群迷茫的仙族人。
回到屋内,天蟒来回踱步,嘴里嘟囔道:“完了,这下子是真的完了。”
“完什么完,你能不能消停点。”天蓝儿瞪着眼睛示意他坐下。
可天蟒如坐针毡,哪有心思,他一脸惆怅,道:“不是我在背后说人,就天智干的那些事情的确该死,但陆鸣这脾气也太暴了,这儿是仙族,在仙族公然废了天智,逼得族长亲自动手将其斩杀,此事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不行我得去天山一趟,我承诺过陆鸣,带他来就要安全的让他离开。”
“去什么去,你给我坐下。”
准备出门的天蟒,被天蓝儿一声历喝,脚步戛然而止。
“你瞎操什么心,陆鸣若真要走,我哥不一定留得住他!况且,陆鸣这孩子的脾气,我还是挺喜欢的。你啊,太不了解族长了!”
“这话怎么说?”天蟒立马凑了上来。
天蓝儿幽幽一叹,道:“我们虽然自诩仙族,可毕竟也是肉身凡胎,虽然活的久,可毕竟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我哥这辈子命运多舛,当年坐上族长之位你也知道,纷争不断,兄弟相残……哎,那些事都过去了就不说了,可他最在意的还是天娇她娘。”
“当年,天娇的娘临盆时,恰逢族长换届,是她用自己的命救下了我哥,我哥一夜间白了头!所以对天娇他不仅有父爱还有亏欠!他是一族之长不假,但你别忘了,他也是一个父亲。为天娇寻求一个好归宿,你以为他不想嘛!”
“罢了,跟你这榆木疙瘩脑袋说这么多也没用,但你信我的,陆鸣不会有事的!否则,先前我哥出手击杀的就不是天智,而是陆鸣了!”
天蟒似乎懂了,却又没有完全搞明白,不过天蓝儿不再多说,他也只能干着急。
仙族古城外,一座擎天巨峰,笔直陡峭宛若一柄插在岛屿中通天的利剑。
陆鸣和天娇出现在山下,抬头看着那没入云端的山峰。
“这就是天山,陆鸣,待会请你别冲动,有事跟我父亲好好聊。”
看着她忧虑的眼神,陆鸣颔首笑道:“你放心,我会的!若真有一战不可避免,那也不会是在这儿交手。”
“我……我不希望你跟我父亲兵戎相见,陆鸣你能答应我,尽量平息这场恩怨吗?”天娇的眼里都泛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正如你所说,这一切不是仙族的错,也不是修真者的错,错在仙界,他给我仙族画饼充饥,将我仙族当枪使。”
陆鸣只是笑着点头没有回答,天娇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作为仙族的族长,又岂能不知这一切。
可是,有很多时候是无法选择的,若是仙族选择和平相处,那就意味着背叛了仙界,一旦穹顶之上的仙人降罪,仙族是无法承担的,所以这场恩怨能否平息,陆鸣的把握也不大。
“走吧!”他笑了笑,周身霸气萦绕将天娇包裹,纵身一跃直入云霄。
穿过飘荡的云雾,落身于这天山之巅,这里没有白雪,而是一片绿意盎然,在一棵参天古树下,陆鸣看到了以为满头白发的老者。
这位便是仙族的族长,他曾经也意气风发,可却因为族中变故和妻子的事情一夜间白了头,不过称其为老者也不为过,这仙族族长远比玄门的玄尊还要老,起码也有八百岁了。
古树下,仙族族长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圣洁之气,当他睁开双眼时,周身气息骤然消散一空。
“父亲,这位便是无忧阁阁主,陆鸣。”天娇快步上前介绍着。
可族长却脸色一沉,斥道:“跪下!”
天娇微微一怔,旋即两眼含泪,双膝一曲跪在了族长的面前。
“你可知错?”族长冷声问道,似乎一旁的陆鸣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天娇倔强的回道:“孩儿不知错在何处。”
“你还敢顶嘴,这些年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族长龙颜大怒,可也只是嘴上功夫并未动手教训。
即便如此,天娇已经委屈的眼含泪水。
“天娇不知道错在哪!您是指陆鸣揭开我斗笠的事?那是我的命,我身不由己。您是指我请陆鸣前往天幕冰川相助,我做到了,是他相助我们才取回通天境。您是指天智的事情?那我天娇问心无愧,只能是他天智咎由自取,所以天娇不知自己错在哪。”
一番话,倒是说的族长无言以对。
直到此刻,陆鸣方才是笑道:“你不会是请我来看你怎么教育女儿吧?再说了,虽然你教育女儿我管不着,但当着我的面,总归不太好吧?”
族长眉宇紧蹙,微微抬头端详着陆鸣,“陆阁主,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
说罢,族长身躯微微一阵,一股浑厚的圣洁之力荡漾开来。
“大乘期!”陆鸣微微皱眉,“差之一步,便能入渡劫期,可你底蕴浑厚却迟迟不敢入渡劫期,呵呵,可悲啊!至于打不打得过你,我不确定!但你要杀我,恐怕还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