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再有人听我说完接下來的事。(w-w-w86zhongwenc-o-m)大多都是一个反应。庄凝。你还是。认栽了吧。
只有一位姐姐淡定地看了我两秒。然后呢。
然后……
你知道当我以腰腹部中枪的姿势伏在九层楼梯栏杆上。闭着眼睛大喘气。心里正庆幸呢。结果听到脚步声。睁眼就看见当事人。那是多大的惊吓么。
“庄凝。你是准备下來。还是原路跑回去。”他缓缓地往上走。伸手松开领带。额头也有薄汗。
既然这都能迎面撞上。我还跑什么跑。奶奶的。不跑了。我看他一眼。在第一级台阶上坐倒。给自己扇风。
他过來我身边。静静地站立了几秒钟。接着他挨着我坐下來。
我们都不说话。我还记得他那天的样子。侧脸和黑发色差强烈。鸽灰衬衣在臂肘那里微微起的摺。袖口上同色的纽扣。长而指节分明的手习惯性的去往口袋摸烟。
什么都摸不到。他外衣大概是丢哪儿了。
他其实也挺紧张的吧。虽然神情是一点看不出來。
我沒忍住:“找啥呢。找。”
他莞尔。手拿回來:“沒什么。”
“骆婷他们呢。”
“不知道。先走了吧。”
“骆某人要是再让我看见。我要。我要……”我试图想出一个强有力的威胁。伸拳头对虚空晃晃。
齐享注视着我。按下我的手。扣在他的膝上。
我下意识的想挣脱开。但是他不放松。我再挣。他却继以肘弯困住我的小臂。我的胳膊抵住他上臂的肌肉。整个人都被迫倾向他。
我东倒西歪地说:“我靠。”
“庄凝。”他语调里有点危险的笑意:“你不想我在这儿第三次。亲你对吧。或者我猜错了。”
我看看他。近距离的。白皙却线条坚硬的脸孔。浅笑的眼睛。是啊多么奇怪啊。这个男人都吻过我两次了。我们认识两年。在三个月前却还连称朋友都勉强。这些数据把我搞糊涂了。
……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位姐姐打断我:“那你就沒问他。怎么会从安全通道截住你。”
“问了。”我回答的时候沒注意到自己在微笑:“他说。因为这比较像你的风格。”
对方:“就这样了。”
“就这样。”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两秒:“庄凝。你还是。认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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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直从写字楼出來。齐享同志也沒放开我的手。我手机响。接通之后曾叔叔问道小凝你沒事吧。有人看见你慌里慌张地跑出去。那什么。闲言碎语你就当他们放狗p。有人敢为难你。还得过我这关呢。啊。”
他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來还有那么一桩公案。
“沒事。曾叔叔。这个事情我能自己处理。您放心。”
“这个再说。你现在哪儿。我沒应酬。直接回家。顺风车要不。”
“我在……”刚出來两个字。齐享伸手就把手机拿过去了。麻利儿的。相当习惯成自然:“喂。曾叔。……是我。对。她跟我一块儿呢……晚上她不回去吃饭……对。我会送她……好的。曾叔再见。”
然后他把话机塞回给我:“省得你再打回去。”
我有点无奈:“你别把他老人家吓哪儿。”
齐享笑起來。摸摸我的头发:“曾叔是什么人。你想太多了。”
我把脑袋偏开。皱眉。
他刚在楼道里对我说。庄凝。我对你印象不错。你对我也还行。为什么不试试看。
你看。他说的是。印象不错。这是他那个阶段能表达的最直接的字眼。比较随意。不那么吓唬人。我当时想可能日后反悔起來也比较容易。
我想要反驳。却突然又懒得了。是的为什么不试试看呢。我说过我对他的确感觉不坏。而且我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自己臆想出來的和沈思博的恋爱。
这个念头让我心境有些灰败。我说。可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他看着我接道。我也一样。但我乐意一试。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沈思博。就是那个在新世纪的前夜。差一点跟他打起來那个。
这是一句废话。他也沒有回答。等着我说。
从九层到一层。我任由他十指交叉地握着我的手。而我把之前的情感得失讲给他听。客观地。不渲染也不避讳地。讲给他听。
出大门之前我喘口气:“大概就是这样。沒了。”
齐享默不作声。此刻笑笑:
“这么快。就开始对我做交代了。我都还沒问呢。真是个实在的姑娘。”
“你少來了。”我悻悻道:“沒别的。就是明白告诉你。我能不能忘掉他。还是个问題。”
“你想知道我介不介意。”
“嗯。”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他挺淡然地回答:“但那又怎么样。既然人家不喜欢你。”
“……”
“除非你告诉我。这个人移情别恋了还要纠缠。他这样我立刻赶回陵城。那晚不是沒打起來吗。给补上。”
我嘟囔:“这倒不至于。”
“那慢慢來。我又不着急。”
我不接话。我不接话的原因是我微有些莫名的懊丧。我想说。靠。你当你是韩剧男二号么。
诸位一定是看出來了。我有挑事的嫌疑。主要是这么个意思。。齐同学你看。我把话都讲清楚。我就这么回事了。最纯真和炽烈的感情恐怕都过去了。一颗心苍老又斑驳。爱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别回头觉得上当了又找我麻烦。
挺欠抽的是不。别着急。我当下做的。时间自会跟我一点点清算。
依我后來对齐同学的了解。他当时也一定想。我靠。我当自己是韩剧男二号么。。当然。前提是他看过韩剧。
不过他这个人。好就好在有一点。沒被惹翻的情况下喜怒都不大形于色。永远能保持够用的理性。判断清楚形势。然后做出尽可能优化的选择。
那天接完电话以后一路无事。我闲的无聊。就问他:
“对了。我说了我的。那你的前女友呢。”
“我哪个前女友。”他见我瞪他。才微笑道:“你说江苓是吧。”
“对啊。你不是很爱她么。”
“是曾经很爱她。”他说:“你都知道什么啊。就会跟着瞎起哄。小八婆。”
“切。别人一提你就一副惆怅的要命的模样。齐情圣。”
齐享倒有点愉快的表情。我赶紧说:
“别误会。你惆怅你的。我沒别的意思啊。”
“见过沒。”
“谁。她。沒见过。”
“别说。长的跟你还有点像。”
“……真的。”我不知道高兴此时合不合时宜。不过人家可是系花。顶有名的大美女。
“真的。当然了。你沒她漂亮。”
“……漂亮也不是你的了。有什么用呀。”
“所以。你说我不惆怅合适吗。”
“不合适。。你们怎么认识的。”
“高中同学。”
“难道是。初恋。”
齐享很无奈地说:“请克制一下你的惊奇。”
“还以为你经验多丰富。”我掰手指数数。一只手竟然不够用:“那你们真的不少年。”
“是。不少年。”他漫不经心地答我:“你晚饭想吃什么。”
我还在考虑。他看见一间西班牙餐厅。牵着我推门就进去了。
我有沒有说过。我这个人挺拿自己当回事的。如果别人让我出具去哪里吃饭的意向。我就一定会认真考虑并且作答。基本不会出來随便这类词儿。
这家餐厅其实还不错。但他在问了我意见又完全沒有听取的意思。这让我心里微微别扭。
不过因为用餐过程还算愉快。我也就很快忘掉了。如果静下來好好说话。齐享的确是个有趣的人。我们跟得上彼此的思路。却又不会明确知道。对方下一句。会接些什么。 ();